一瞬间，程十鸢浑身僵硬极了，脸上被触碰的皮肤更是像被烧了。
好在，沈云澹的唇一触即消。
感受到脸颊上的热意消失，程十鸢略略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冒出了淡淡的失落。
半靠在车上，沈云澹搂着怀里的女人，低头轻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一时间静默无声，程十鸢被迫靠在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胸膛的位置，一声一声的心跳传来。
两人安静的相拥了一会。
片刻后，程十鸢回神了，伸手推了推他，试图从他怀里起来。
“别动。”却听到头顶的男声淡淡说道，“让我抱一会。”
鬼使神差的，程十鸢忘了拒绝，闻着淡淡的酒气混合青松气息，她低头靠在他的胸口，脸颊隔着衣服感受到一股一股的热意传递过来……
夜里的树荫下没有一丝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程十鸢听到男人平缓悠长的呼吸声，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该不会睡着了吧？
“沈云澹，你醒醒，别睡。”
红着脸，程十鸢推了推男人胳膊，却不料没有反应。她只能咬着唇，试图从他怀里钻出来。可刚动了动，搁在腰间的胳膊就收紧了，伴随着沈云澹淡淡的戏谑：“放心，我不会让程小姐免费干活。”
“刚才抱了多久，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暮色最高级的公关小姐陪聊要价是一个小时十万，昔日的程家小姐身价自然更高，刚才的服务费，我给你……嗯，给你一百万，够吗？”
听着他调侃中带出的轻蔑，程十鸢的脸色白了白，刚才萌生的一点心动瞬间烟消云散。
僵硬着手脚，她从沈云澹怀里站起来，纤长的身形立在车旁。
被她挣开后，沈云澹轻轻松了胳膊，此刻正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扫过她脸上的屈辱和难过后，微顿了一秒，便瞥开视线当做没看到。
他敲敲车窗，淡淡说道：“程小姐费尽心机到沈氏律所，不就是有利可图。既然如此，也大可不必再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程十鸢红了眼眶，忍住汹涌而来的泪意后，才轻轻说道：“我到律所工作，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至于沈律师刚才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那一百万呢，倒也不用沈律师付了，就当是我被狗咬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走。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程十鸢挺直了脊背，竭力忽视那道声音中的轻蔑。可才走出两步，却听见身后传来车子发动的引擎声音。
原本她并不想理会。
可是——
他喝酒了！
一个猛地转身，程十鸢跑到还未来得及开动的车子，双手在车窗上拍了几下。等车窗滑下来露出沈云澹似笑非笑的眼，她忽视那道目光，咬着牙提醒：“你喝酒了，别开车。”
“找个人过来接你吧……不然，叫个代驾也行。”
纵然被多次羞辱贬低，程十鸢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酒驾出事。
沈云澹却是淡淡说道：“没人来接我，怎么办呢？”
见他淡淡然的表情，程十鸢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他自己都不在乎，至于她，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程十鸢仍是说了一句：“你是律师，要是被发现酒驾，对你的声誉有损。”
闻言，沈云澹眼眸暗了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到律所不过几天，程小姐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语调缓慢悠长，却让人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程十鸢呼吸一窒，手指紧紧抠入掌心。
心跳迅速加快。
他该不会是猜到了待在律所的打算吧。
忽然，车门被人从内推开，接着沈云澹长腿跨出来。转眼，已经站在了程十鸢的面前，不等她反应，便一把搂住她的腰，接着捏住她的下巴。
程十鸢惊讶中睁大了双眼。
只见男人低下头来，一点点凑近她。
红唇上传来柔软微凉的触感，伴随着淡淡的酒气，接着便是被激烈地蹂躏……
沈云澹竟然吻她了！
程十鸢反应过来后，慌乱的挥手。
手腕在空中被扣住了！
沈云澹眯了眯眼，将她的双手反扣到头顶后，压着程十鸢加深了这个吻。后背紧紧贴在车上，程十鸢用力想挣脱，可双腿也被人分开，一同压在了车门上……
不知过了多久。
沈云澹松开了她的手腕，缓缓的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程小姐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酒驾吗？现在，你亲口测了，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后背靠在车上，程十鸢胸口随着喘气一起一伏，却听到他的这番话。她伸手摸了摸唇，似乎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但她也记得，被沈云澹亲吻时似乎没有浓浓的酒味……
不足以到酒精测试的程度。
“你没喝酒？”她皱着眉，犹不敢相信。
可她明明闻到了他身上有酒气。
吸了吸鼻子，程十鸢靠近他又感受到那股经久不散的酒气。
却是，从衣服上散发出来的。
沈云澹伸开双臂任她靠近。
“酒局不喝酒，也会沾点酒。”他拍了拍衣服后，酒气散发的越发浓郁了，“这酒，我倒是没怎么喝。不过，我的衣服喝了。”
听着他戏谑的语调，程十鸢也弄清楚了：他把酒洒在衣服上。
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程十鸢咬着牙，愤愤不平道：“那你刚才还装作酒醉的样子，还让我煮醒酒汤？”
甚至也是担心他酒后驾车，她才会一接到电话就赶下来。
这一切，都是他在耍她而已。
沈云澹淡淡说道：“我可没说，不都是程小姐自己要这么想的嘛。”
“我以为程小姐早就清楚我的为人。”
他懒懒靠在车门上，黑眸淡淡的扫视过她脸上变化的表情，似乎觉得她生气变脸的样子很有趣，嘴角噙起一抹淡笑说道，“几个小时前，程小姐在背后说我喜欢玩弄女人，这话可是言犹在耳，你不记得了吗？”
原来是为了报复她背后说的那些话。
攥紧了手指，程十鸢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你做这些，就只是为了报复？”
闻言，沈云澹嗤笑道：“报复？不至于。这点事还没资格让我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