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笑容不便，礼貌地说道：“我到律所的时间不久，应该还没有这个荣幸参与和贵公司的合作，今天是第一次和李总监见面。”
李总监意味深长的扫过她白皙的小脸，缓缓说道：“你是没见过我，不过我可见过你的照片呢……你跟傅明华中午去开房，都被人拍到了！”
听着他肆无忌惮的声音，程十鸢脸色微微一变，眼神微冷的说道：“李总监应该是记错了，网上有人误传消息，傅律师已经把造谣的人都整顿了一番。”
本以为搬出傅明华后，李总监总该收敛一些。
却见他肥腻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把手指间的烟摁熄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摸着下巴用下流的眼神将程十鸢从头看到尾，“啧啧”说道：“这里就你跟我两个人，没必要说那种虚话假话。”
“沈氏律所是什么地方，没点本事能进去吗？你怎么进去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李总监眼底的轻视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十鸢冷着一张脸。
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抓起，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的吐出，平静的说道：“这次我是过来送合约的。”
“至于我私人的事情，没有义务告知李总监。”
手臂伸出，指向了放在桌上的那份合约。
“这份合约，李总监要是觉得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字。要是觉得有问题，那么我回去会转告律所的同事，让他们跟你对接。”
或许是她态度太强硬了，李总监脸色微变正要发怒，可视线扫过她精致的小脸后又消气了，眯着眼睛摩挲着下巴，“嘿嘿”笑起来。
“有点脾气，我喜欢。”
“我也不跟你来虚的，就直说了吧。这份合约我不满意，不打算签字。”
“不过要是你把我伺候的舒服了，我就在上面签字，还可以再给你几个单子，怎么样？”
虽然没直说，但程十鸢经历过几次事情，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猥琐男想拿合约要挟她。
背在身后的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程十鸢手指紧了紧，眼神扫过李总监那张猥琐的脸后，微微一笑说道：“你长得挺丑的，想得倒是挺美。”
“你特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总监被她鄙夷的眼神一扫，顿时满目无光，气急败坏地大喊，“要不是傅明华看上你了，我想尝尝他的女人，不然像你这种货色我要多少有多少！”
“别以为有傅明华给你撑腰就把自己当回事，等他把你玩烂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程十鸢讽刺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她或许早就受不了这羞辱，可现如今她早已见识过不少。
弯腰从桌上抄起那份合约后，她不紧不慢的将合约放到了随身的包里，才慢悠悠的将视线落在李总监气得涨红的肥脸上，讥讽的勾唇一笑：“既然李总监这么有本事，那就走着瞧吧。”
在李总监气急败坏的目光下，她拉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大楼后，程十鸢站在路边，低头看着掌心的手机陷入沉思。
刚才李总监说的话都录音了，到时候就算两边对峙她也有理有据，只不过……那个李总监这么嚣张，可见平时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能不能想办法将他绳之以法呢？
一路上思来想去，程十鸢直到回到律所仍没有头绪。
纵然知道李总监可能不干净，但她一来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二来以她的能力不足以和李总监对抗。
进入电梯的时候她仍是情绪低落，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人。
男人伸出胳膊扶住她的小手臂，让她站稳后，才缓缓的松开。
“对不起对不起！”
程十鸢慌忙道歉，抬头，却看到沈云澹正勾着唇似笑非笑看着她。
“故技重施？投怀送抱这招你用了有多少次了，嗯？”
沈云澹缓慢的调侃着。
程十鸢脸色飞红，咬着唇低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呵。”
只是轻飘飘的一声嗤笑声。
程十鸢低垂着眉眼，抱紧了包，不再多做解释。
反正对上沈云澹，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反而会越描越黑。
或许是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沈云澹并未止住，反而不依不饶的追问：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刚才我只是想事情走神了！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有完没完啊！”
程十鸢被他一句句的追问着，脾气也上来了，冲着他低吼了一通。说完，就见沈云澹意外的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眼底还带出了几分思索，问道：“谁惹你了？”
“……没谁。”
并不想跟他说话，程十鸢偏开头不语。
沈云澹微皱拢了眉头，目光扫过她板着的小脸后，下移到了她抱在身前的包里，正巧露出了合约的一角。
并没有说话，他伸出胳膊到她身前，手指一捏，那份合约就轻轻巧巧的被他抽出来。
“你干什么……”
程十鸢伸手去抢，却被沈云澹另一只手捏住了后衣领，轻轻一提。
动作的伤害性倒是不大，程十鸢却憋红了脸动弹不得。眼睛几乎是怒瞪着他，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是什么动作，把她当小狗拎走吗？太侮辱人了！
这时候沈云澹已经翻开了合约。
扫过最后签名栏的空白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送合约过去，那边不肯签？”
收起合约塞回她怀里，沈云澹眼底透出几分笑意，唇角微微挑起来淡淡说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小事，用得着你发脾气？”
程十鸢抱着怀里的合约，手指摩擦过纸张。
抿了抿唇，并未把李总监骚扰她的事情说出来。
“叮！”
电梯缓缓打开。
程十鸢抱着合约走了出去，脚步很快，转眼间便在走廊上走远了。
身后，沈云澹眼眸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的消失。
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电梯门又缓缓合上，继续向上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