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就捡到了一个魔尊,谁懂啊!
曹家后人2024-11-02 09:513,579

  乌云遮蔽天光,妖兽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周灵独自赶路,行色匆匆。她抬头望向乌云中心,金色的雷电不时从黑色乌云中显露,那里正是周灵此次的目的地——临渊池。

  临渊池乃是六界的结界,维持六界运转的枢纽,哪怕靠近临渊池一步,都会被天雷劈成碎片,这也是众生心照不宣的天地法则。

  但总有六界强者在此决斗,无畏的周灵常铤而走险,趁机搜集散落的灵力,或者干脆黄雀在后、趁其不备、杀人夺宝,抽干灵力。

  周灵渐渐靠近临渊池,察觉到不同以往,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原本啼叫的妖兽们都收敛气机,隐匿行踪。

  临渊池旁有一男子,他乌发披散,黑色袍子上的金丝被雷光一照,分外惹眼。临渊池内一道道闪电正在汇聚,他双手掐诀,周身蔓延着磅礴的灵力,碧绿色灵力与临渊池的上古神力对峙,竟不落下风。

  忽然一束碧色灵力化成藤蔓从天而降,倏地将周灵拉到半空。

  周灵挣扎大喊:“道友饶命!我是附近三一镇的灵医,毫无法力的人族啊!我无意路过此地,发现临渊池结界异动,担心有道友受伤,赶来救人的。”

  “呵,”墨尘冷笑一声,一挥手,灵力便化作牢笼,将周灵捆得动弹不得:“说谎。”

  那是缥缈得如同天边传来的声音,又冷得仿佛裹了刀剑,让周灵打了个冷颤。

  周灵这套行云流水的说辞的确是谎言,她极其擅长见人说人话,见贱人说贱人话。现在遇到比她强千万倍的,自然要收起她平日的恶女做派,暂且放缓杀人夺宝的计划。

  临渊池和三一镇离得极近,而三一镇是六界闻名的三不管地带,镇中妖魔横行,人与妖共存。到处都是山泽野修,不受宗门约束,也不受人妖两族的法规管辖,杀人夺宝之事时常发生,周灵算是其中翘楚。

  而此刻,她不是恶女周灵,而是戏精周灵,恰当好处地流下鳄鱼的眼泪,六界的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泪……怎料她却被狠狠拍在地上,若不是有法器护体早就去见阎王了。

  周灵这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他眉眼修长,面容俊美盛妖,左手把玩着一支玉笛,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翡翠玉佩也摇晃不止。

  周灵与他碧绿色的眼瞳对视,虽然这些年她见惯了大风大浪,打心眼里还是泛上些冷意。她灵光一闪,“玄衣碧瞳画中人,玉笛横飞断人魂”,这人莫非是魔尊墨尘?

  -

  魔尊墨尘算是六界独一份的存在,说他是人却不死不伤,说他是神却惩善扬恶,说他是妖魔却没妖气,说他是鬼却无法轮回转世。他仿佛被六界抛弃却自由驰骋于六界,被妖奉为王,被人奉为魔,被神视为逆徒。他降临于魔界前究竟是谁,无人知,谜一样的存在。此刻,他站在六界的结界前,难道是要毁了六界?

  -

  突然“轰”地一声雷响,临渊池上空酝酿了许久的天劫顷刻间落下,万千雷电缠绕成巨大的金色光球。

  周灵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动,毕竟不是人人可以见识魔尊的力量,这天雷对于亿万年前便存在的魔尊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掐……慢着,魔尊在干什么?

  墨尘居然散去了满身灵力,万千雷劫齐齐降下,将黑夜变成白天,结界内的金色闪电破空而来,眨眼之间便朝墨尘逼近。

  一寸、一寸,墨尘化去护体灵力,将所有修为尽数灌进他腰间的藏灵玉佩中。

  周灵奇道:“你疯了,没人能用肉身扛过雷劫。”

  墨尘嘴角微微掀起些弧度,他喃喃道:“大概,是疯了吧。”

  墨尘的肉身如一叶扁舟漂向临渊池结界,那结界竟生生被撞出个口子。

  金色闪电一道道劈在他身上,每一道都仿佛巨龙,光是看着都令人胆寒。一道又一道,墨尘只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起来,他咬住牙一声不吭,像是毫不在意,反而轻蔑地笑了一下。

  数万年前,数不清的天兵天将的鲜血将他的衣袍浸了几遍,金色雷霆的余威还绕在他周遭,恐吓着这个大胆狂徒。

  他还是活了下来,竟然还是活了下来。

  他记得无数的魔、无数的神都在他手下陨了命;他记得自己一夜之间屠了了大半的妖族,取了大妖刑鱼的骨头,鲜血染红了一片海;他记得红莲业火最张狂的一次神威,冥界炼狱,名册被毁了大半,他跪在焰心死生不知......

  数万年的记忆匆匆闪过,不过片刻一瞬!每次的疯狂过后,都是漫长的寂寞!

  没人能杀了他,他想死却死不了。

  但如今,这蚀骨的刺痛让他开心,他狂笑不止,终于可以死了。

  希望这次不会。

  希望这次不会。

  希望这次他永远不会醒来。

  -

  乌云还在汇聚,天空浓得像是要滴墨,八十一道天雷,尽数劈在墨尘身上。他身上挂的翡翠玉佩凝结着他所有的灵力,竟然被雷劈成几瓣,朝不同方向飞去,消失在苍茫中。

  六界都感受到动荡,而周灵依旧眼神坚定地守在原地,无所畏惧地从碎石中爬出,走向临渊池。

  只见墨尘唇色苍白,背上皮开肉绽,血顺着手臂牵成丝,将泥土都染成赤色。

  尽管他一副生机断绝的模样,周灵还是不敢大意,她左手握着灵力化成的剑,右手小心地试探他鼻息。

  “被天雷劈成这样,竟然还活着?命这么硬吗?”周灵惊叹不已。

  墨尘的眼睛闭着,脸色惨白如纸。看着这般脆弱的魔尊,周灵心中燃起嗜血的兴奋,显露出恶女的真面目。

  周灵用手指挑起墨尘的下巴,指尖的蔻丹比他的血更艳上三分。

  她拔出匕首,眼神狠戾,一刀落下去,在墨尘肩膀上扎出三寸长的口子。伤处皮肉外翻,鲜血喷溅到周灵的脸上。

  “许久未曾剥骨,手艺倒有些生疏了呢。”周灵歪头喃喃,她将匕首刺得更深,直到露出莹白色的妖骨。听闻魔尊的妖骨价值连城,她必须搏一搏。

  剥骨于周灵而言并不陌生,初来三一镇的时候,她曾剥过一只牛妖的骨头。怪只怪那牛妖轻视她是个弱女子,想要轻薄她,当她周灵是好惹的么?

  毒粉一洒,那牛妖就瘫软下去,硕大的身体轰然倒塌。她用薄如蝉翼的刀,顺着骨骼划了六百七十三刀,牛妖一开始的时候还惨号,随着骨头一根根被拔出,慢慢地就失去了声息。

  她将带着血的牛头挂在医馆门前,从此,三一镇的人再也不敢看轻她半分。

  -

  魔王的骨比牛妖的骨难剥,周灵愤愤地将匕首刺得更深,手腕用力,刀尖和妖骨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一步了。

  白玉一样的骨头泛出青色,金色纹路显形,将周灵的匕首猛地弹开。

  “莫非有禁制?”周灵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她右手成爪,从绽开的皮肉探进去。在握住妖骨的一霎那,一阵剧烈的灼烧感自她掌心迸发。

  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抽回手,手掌一片焦黑。

  这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坐拥金山而无福消受。她盯着墨尘的脸足足一柱香的功夫,终于打消了取妖骨的念头。

  但……既入宝山,焉肯空返。

  她从腰间取出青玉葫芦,双手交叠成十字,嘴里念念有词。青玉葫芦流光溢彩,藤蔓如蛛网一样散开,将墨尘裹成了粽子。

  “咦,怪了,这葫芦怎么吸不出他身上的灵力?难道是他伤得太重?”

  周灵的希望两次落空,看见躺在地上的墨尘就来气,狠狠踹了他几脚。

  罢了,取不了妖骨,救他一命,然后再讹个几千年灵力也不算亏,堂堂魔尊总不会吃白食吧。

  -

  两人一路颠簸地回了三一镇,镇中如往常一般热闹,往来的行人有人身着绸缎,也有人裹着兽皮,无论是妖魔还是人族,在此地都没什么禁忌,也不会受人歧视。

  这里是六界唯一的三不管地带,外界人都将三一镇形容为蛮荒之地,说三一镇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在这里生活久了的住户却不管外界的评价,偶尔嘲笑那些人鼠目寸光,兀自怡然自得。

  在这里,人可以雇佣妖与怪,妖同样可以雇佣人,六界平等的极乐净土模样。

  周灵背着血肉模糊的墨尘出现在巷子口,自打她出现在街上,行人们都默默跟她保持距离,不远处传来些窃窃私语。

  “今日她怎的转性子了?竟还救了人回来。”

  “切,不可能,医术再好,也改不了恶毒的性子,惹不起惹不起。”

  周灵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朗声道:“我周灵杀师杀亲杀敌,凡是碍我眼的,与我有仇的,杀了又如何?倒是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议论我时是一番模样,求我治病又是另一副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她一个眼刀过去,众人齐齐噤声,作鸟兽散了。

  -

  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走过主街道,再向东拐过一个巷口,就是医馆。医馆通体木结构,院门高大,门口挂着块牌匾,上书:治病五年灵力起步,付不起一边等死去。

  周灵一脚踹开院门,喊道:“芝芝别睡了,起来搭把手。”

  芝芝听见周灵的声音,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

  【灵芝精:阴阳同体迷造化,一树灵芝结芳菲。】

  芝芝长得英气,身着一袭紫色锦袍,头发以竹簪束起。他由灵芝幻化而成,修人身时阴阳两道皆修,因而雌雄同体,平日男子模样,但饮酒缥缈之际便化作女娘。几年前同周灵签了主仆契,共同经营这家医馆。

  芝芝挠头,诧异道:“不是去杀人夺宝、收集灵力么,怎么扛了个人回来?”

  墨尘的玉笛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循声看去,忽地睁大眼睛,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端详墨尘的面貌,半晌,向后一弹身跑了三丈远。

  芝芝躲在槐树后边,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人?”

  “知道,魔尊墨尘嘛。玉笛横飞断人魂,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诗句,倒是挺传神。”周灵淡然地收着院子里晾好的草药,轻巧地像在说阿猫阿狗。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临渊池被魔尊掐着脖子,飙戏保命。

  “知道还把人带回来!”芝芝擦着虚汗。“六界之中,这家伙的恶名之盛,比阎罗更甚。”

  “恶名?”周灵挑起眉。“我不也是恶名远扬?他跟我也算是臭味相投!”

  芝芝看着自信的周灵,急得脑壳冒烟:“他跟你可不一样,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继续阅读:想报恩,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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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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