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南明显对江心橙起了YU念，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那吻就跟着密密麻麻印了上去，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味戒不掉的毒，他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她稍许一个回应，就能让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秦昊碰过你这里吗？”他手指轻轻拨着她颈后的皮肤。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出来，岂料他越抱越紧，双手紧紧地环住了她的细腰。
“心橙，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急了，声音也跟着尖锐起来：“顾城南，你放开我，你这样我可动手了！”
“你不会。”
“谁说我不会的.....”她狠了狠心，转身就想对着他那张脸挥过手去，结果让他轻轻巧巧地一把擒住手腕，放在唇边细吻起来。
浑身毛孔就跟小兵似的排排布阵，她慌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说了我和秦昊只是朋友。”
她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顾城南却还不打算放过她：“朋友？哪种类型的朋友？我是个男人，我比谁都要清楚他看你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她决定反客为主：“那你呢？你的想法又是什么？”
一句话将她噎得死死的。
她眼底一阵狡黠的光：“就算他在追我，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直白的提问让他的眸光无处安放。
顾城南喉底一阵腥甜上涌，难受地心口都抽紧了。
他想要重新追回她，好好补偿她，用余生去陪伴她。
可是不知道上天还会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很多事都还是未知之数，他没有办法把全身心的渴望都寄托在毫无边际的口头承诺上。
既然给不了承诺，又有什么资格去拦着她的路。
他放开了她，笑容有些苦涩：“其实我想想，秦昊也挺好的，甚至要好过我。”
她眼底的光芒在刹那间就湮灭了。
“心橙，其实秦昊真的不错，年轻，绅士，前途无量，最重要的是，你和他之间没有支离碎破的过往，也没有那些爱情情仇，他不曾负过你，和她在一起，你不需要有太多的负担。”
她闭上唇，眼底流露出一丝错愕。
这个答案既是她预料之中的，又是她千方百计逃避着的。
只是没想过，直迎而上会让她的心这么痛。
“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他？”
他点头，不置可否：“秦昊前途无量，比我好的太多，我和他相比只是个混蛋，一个自私透顶的混蛋，不能给你幸福，却只会将痛苦加诸在你头上，别说你父母看不上我，连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所以，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她抬起一张冷凝的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所以，你没问过我，就帮我做了决定是吗？顾城南，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从此可以左右我的人生了？”
他喉底一阵发哽：“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再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冷笑：“顾城南，你什么时候姿态放得这么高了？”
他狼狈地转过脸去，不敢面对她眼底的质问。
那样的目光只会让他无所遁形。
“你怎么说都行，我全是为了你，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胸口一阵起伏，喉底的质问让她生生压下，既然姿态放得那么高，那之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还有在病房中的那个吻，别说只是他一时兴起所至，他把她当成什么人呢？
其实她也看不清将来的路，只不过凭心而论，她更想听到他心底的话，可揣着心思盼了那么久，他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她心底的零星火苗。
朱慧如敲响了虚掩着的门。
“城南，妈做了些甜品，我给你端上来，心橙也一块儿吃点吧？”
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碗杏仁豆腐，热腾腾的，泛着甜香的气息，可是这会儿，江心橙早没了那心思，她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用了，伯母，我家里还有些事，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顾城南心里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想伸手拉她，她却不留余地地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朱慧如唤住了她：“心橙啊，干嘛走得这样急，不管怎么样，好歹也吃了甜品再走不迟啊，我到时让司机开车送你？”
她定住，却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直直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叫车回去。”
声音清冷的不带一丝热度，连朱慧如都感觉到了，她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朱慧如还想说些什么，等她追上前，人早已经出了大门口了。
她有些泄气，将托盘重重放在了桌上：“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还好好的，你和她说了什么没轻重的话？”
没有声音。
她诧异，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顾城南还愣愣地站在那里，连姿态都不曾变过，幽深莫辩的目光里分明满含眷恋，随着楼下的某一点轻轻移动着。
那眼里的光她形容不了，怅惘莫明，只觉得看上一眼，心都跟着抽痛了一下。
“你说你也不留住她？”
直到那抹纤瘦绝然的背影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的视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我现在哪有资格留住她......”
他连自己的将来是明是暗都不能确定，还能拖住她不放吗？
“我说了你先不要有那么重的心里负担，凡事都会过去，一切都有解决的方法，你和她都会好好的，你就是不听......唉！”
这几天他在心底挣扎了无数次，他爱她，但是不知道是否还有这么个机会，他只能放手，将决定权交于她手上，也不会再有各种的钳制与逼迫，她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思，自由选择和谁在一起，也许是他，也许是秦昊，也许是顾子骏，也许......
说他怯懦也行，可是生命，终究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事，所以除了竭尽心思为她着想，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挺矛盾的，既想得到她，又害怕再次带给她灾难与失望，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他一直都在夹缝中求生存，既想靠近她，又不敢，想着放她自由，让她从此翱翔，又不甘心让她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这种心情其实特别折磨人，心脏就只有一颗，哪能经得起来回撕扯，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