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宜被带进地窖之后就一直昏迷着。
突然,她的身体剧烈抖动。容英看到她两颊鼓囊了起来,明显是在呕吐!由于嘴巴被胶带封住,粘稠的呕吐物从她的鼻腔里喷涌而出。此时的何妙宜仍是昏迷状态,这样下去很快会窒息。
容英想过去帮忙,然而双手被铁链反捆于身后,右脚被链子拴在墙角。她怎么使劲,也只够到床沿。眼看何妙宜的脸色开始发紫,容英努嘴不断摩擦粗糙的地面,把胶布磨出破口,接着咬住床单的一角,一点点往下拖拽,终于把床单连带何妙宜拖到地里。
她匍匐到何妙宜身旁,用牙咬住何妙宜封嘴的胶布,将其撕扯下来。何妙宜口中秽物喷射出来,她不断呛咳,醒了过来。
在她面前是一个蓬头垢面、嘴巴周围都是血迹的女子,何妙宜吓了一跳,本能伸手要推开对方,发现手被捆住。
“我不是坏人。”容英说。
何妙宜双脚同样被捆住,她蜷缩着坐了起来,“你是谁?”
容英报出姓名,说,“我们被薛飞民关在这里,这是他的地窖。”
何妙宜依稀记起河道里的兔子,腋下刺痛,一个男人朝她追来,她给林穗打了电话没接通,后面她就想不起来了。她问容英,“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了。”
“两天,林穗一定会来找我的。”
“林穗是谁?”
“我妈妈。”
容英沉默。
“你嘴怎么了?”何妙宜问。
“磨胶带时磨破了。”容英答。
“谢谢你救我。”何妙宜跟容英说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怎么跟薛飞民认识的?”容英问。
“我不认识他。”何妙宜说,“我在山中被他打晕,之后就在这里了。你之前认识这个人?”
容英点头,“我是被他骗过来的。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超过400天。”
“我跟你说,我不见了,我妈一定会报警来找我的,我们要想办法引起搜救人员的注意。”何妙宜环顾四周。
“没用,你看这里的墙壁和天花板都贴了厚厚的泡沫墙纸,隔绝了声音。”容英说,“你再仔细听,外头是不是有轰隆隆的响声?薛飞民一定在上面开了什么机器来掩盖地窖的声音,我们很难搞出什么动静。再说,这个地方很可能很深入,就算有搜救人员也很难注意到。”
“容英,多想想办法,一定能出去的。”何妙宜看着容英,“相信我。”
容英点头,“薛飞民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他为了让你屈服,会使很多种手段,你要假装屈服他,不然会有很多苦头吃。”
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响起搬移石头的声音,开锁的声音。容英退回至角落,在地窖门打开的瞬间,她低声提醒何妙宜,“千万不要跟他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