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回到屋里，容英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顶。听到林穗进屋，她指着天花板说，那里好像有一个斑点。
林穗将她从炕上拉坐起，容英如一个饱胀的水袋，一经晃荡，泪水就洒出。
“我有事问你。”林穗表情严肃。
容英沉默。
“看着我，”林穗将容英的脸扳向自己，“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容英怔怔看着林穗，摇摇头，“没有。”
“丰盛市根本就没有什么戒网中心！”林穗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容英沉默，只是流泪。
“我们找到小狼时，小狼一直对着你吠。”林穗说，“说明这只狗之前认识你，对不对？”
“不认识。”
“你是不是在参场待过？”林穗说，“还是说，你就是从参场逃出来的。”
容英摇头，“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参场吗？”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了。”容英想要躺下，被林穗拉住。
林穗把手机拍下的参场大门的照片拿到容英眼前。
容英急忙把头扭开，身子微颤。
“你是不是认识薛飞民？”林穗问。
“不认识，我不认识他！”容英喊叫出来，身子后缩。在她的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林穗用手触摸，惊讶，“怎么在炕上尿。”
容英摇头，“我不知道，林穗，我不知道怎么办？”
林穗抱住容英，“不用怕，没事的，把事情都说出来。”
容英只是颤抖。
“容英，求求你，告诉我，你认识何妙宜是不是，我知道她有危险，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容英哭着说，“林穗，我怀孕了。”
小狼在院子里一直吠叫，叫声在落满雪的银白山间回荡，放大，掀动五公里外的一棵红松树上的积雪，积雪终于压垮了松枝，雪团掉落的震动带动整片松林树冠的积雪，轰的一声，远山之间腾出一片白色的雪雾，有一瞬间，雪雾染白了小狼黑亮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