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的细小声响的空灵之声,最后一个刀面的元水被置于血线之中,黑鹰王高抬刀柄,急速下压,一线元水悬于半空之中,刚刚下落,黑鹰王双掌生风,身子急速旋转,一线元水被分割成九颗元水球,黑鹰王双掌急速交替,九颗元水球几乎同时被打向壁画,稳稳镶嵌在壁画之中,漫天繁星全部被点亮的同时,一代帝王霸气十足,怀中的苏妲己更是千般的柔美万般的风情,华丽艳美的衣裳在夜空下更是光艳夺目。
壁画完全被点亮的同时,紧闭的石门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随着石板摩擦出沉闷的声响,石缝渐渐变大,石门被无形的力量缓慢拉开,直到两尺有余时,石门“咣当”一声静止不动。“我们快走……”众人随着黑鹰王的喊声依次冲过了石门。
石门后一条狭窄、平坦的甬道,连接着一条光线昏暗的崖洞,月光透过崖壁间的缝隙,在崖洞中打下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光斑。狭窄的甬道之上众人还没有放慢脚步,两柄三尺剑在透过来依稀的月光下,两股寒光并起向众人刺杀而来。手提红枫刀的于精彪冲在最前面,当众人发现两柄出鞘的三尺剑时,第一个剑尖距离于精彪的心口已只有一尺的距离,于精彪身后的白鹰王在奔跑中,右脚斜着蹬向崖道的壁角,身子斜着向前冲了出去,右手托起于精彪手中的红枫刀,当剑尖马上刺到心口的一瞬间刀刃外翻,火花四溅,“嘡……”的一声脆响,寒光剑被斜着挡飞出去,紧接着白鹰王紧握着于精彪的右手,红枫刀调转方向猛然斜着向另一侧劈砍下去,短暂地接触,惊愕中众人停住脚步,两柄三尺剑也同时抽了回去。
昏暗的甬道中几点斑驳的月光下,两柄三尺剑后隐约辨认出两个枯瘦的身形,黑鹰王刚要开口,对面一个人用极其沙哑低沉,仿佛来自阴曹地府恐怖的声音,低沉地说道:“几位能点亮那幅壁画打开石门,看来也非等闲之辈呀,不过想上天罡山,还须过得了我们兄弟这一关才行……”
听到如此独特的声音,黑鹰王略皱的眉头渐渐舒缓,近乎不屑地说道:“我当是谁呐?原来是奇相神教龙朔江座下的蛟龙双子星啊……久仰久仰……”
双子星疑惑地对望了一眼,马踏祥迫不及待地问道:“啥……啥……啥星?”
黑鹰王接着说道:“他们便是南唐奇相神教的两位尊者,蛟龙双子星:青蛟龙沙万里、蓝蛟龙沙破天,”黑鹰王转向蛟龙双子星接着问:“你兄弟不安身于南唐,如今来到天罡山做甚?”
青蛟龙沙万里依旧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南唐残卧在大宋的铁蹄之下,国将不国如何安身立命?”
黑鹰王怒言道:“武林中人应以仁、义二字立身于世间,怎可惧一时之动荡变成背信叛教求生的鼠辈?你们真是有损江湖中人的道义之名……”
违背道义对于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无疑都是奇耻大辱,两柄三尺剑再次寒光闪动,沙万里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盛怒之下变成闷响:“不管你是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话音未落,两柄三尺剑挥舞寒光飘散,凌乱般地刺向众人。
狭窄的甬道之中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两柄三尺剑同时发难,几乎避无可避。黑鹰王身子紧贴在石壁之上,敏捷地绕到马踏祥的身后,右脚横着踢向挑魂枪的枪杆,挑魂枪的枪尖迎着三尺剑的剑尖顶了出去,剑尖和枪尖接触的一瞬间,一声脆响,马踏祥只感觉双手发麻。白鹰王握着于精彪的红枫刀,刀刃正面迎向另一把三尺剑,刚刚划出刺耳的声响,刀刃突然外拨,三尺剑斜着冲了出去,与挑魂枪擦肩而过,一寸长一寸强,挑魂枪擦过三尺剑,径直插进了蓝蛟龙沙破天的咽喉,枪尖后撤,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沙破天应声倒地。白鹰王夺过于精彪的红枫刀,左脚蹬在于精彪的大腿,身子腾于半空灵巧翻转。青蛟龙沙万里握着三尺剑连连后退,脚跟未稳之时,红枫刀从空中劈砍而下,青蛟龙沙万里在红枫刀的刀光之下人头落地,喷出的鲜血沿着被染红的石壁向下流淌。
于精彪快速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快地从血腥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左手扶着石壁顶开侧压在自己身上的白鹰王,努力站直了身体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斑斑血迹,颤颤巍巍埋怨地说道:“两位哥哥果然是好身手,眨眼间就了断了两个叛教弃义的败类,两位哥哥的鹰爪功独步武林,掌气可击敌于丈余之外,就算不想取其性命,也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变成活死人,何必以利器相搏之,险些伤到自家兄弟……”
黑鹰王略显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个屁……”顿了顿,看了看前方依旧昏暗的甬道,短暂地思量之后,接着又说道:“你以为我不想那样做吗?江湖之中,有几人不认得我俩鹰爪功的,你想我们给外人留下什么痕迹,日后寻到我们报仇,破了我们的局不成吗?”
于精彪尴尬地眨了眨眼再无言语。白鹰王接话说道:“哥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别和这个废物多费口舌。”黑鹰王点点头,几人向甬道的出口冲了过去。
冲出昏暗的甬道站在洞口,几人像是刚刚战胜了一头巨兽,身上带着血迹从巨兽的喉咙里挣脱出来,站在巨兽的口牙之上。放眼望去,几里之外屹立着更高的山峰,低目脚下,脚下的山梁又变得陡峭而狭长,狭长的山梁仿佛是两座山峰间架起的一柄刀刃,山风沿着山脊两侧,带着“嘶吼”般的声响向天际疯狂地吹着。孟婆铁翠菲来到黑鹰王身边,轻声地问道:“你觉得下一个山峰还会有什么暗道机关吗?”
黑鹰王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凝视着几里之外的山峰,沉语说道:“梁采凝能如此用尽心机把第七峰打造成这个样子,其他的山峰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呐……”
马踏祥满脸苦楚地歪了歪嘴,接话说道:“啊?还……还……还有哇,不……不……不会吧?”
黑鹰王侧过头望着有些可怜的马踏祥,语气极其平和地说道:“放心吧兄弟,一定会有,如果按照北斗七星的传说来看,下一座山峰对应的应该是天罡第六星:武曲星。武曲星属火,我现在还无法判断梁采凝会玩弄出什么样的火来。”
马踏祥轻轻摸了摸还有些灼热的脸颊,苦着脸说道:“唉……唉妈,火……火……火呀,刚刚的元……元……元水,都给我烧……烧……烧成了这个德行,我们还……还……还玩火呀?”
黑鹰王走近马踏祥,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走吧兄弟,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会尽力保护大家的。”月光蒙上了一层薄云,暗夜中,几个身影小心翼翼地向下一座峰进发,马踏祥心里惴惴不安地跟随在所有人的最后。
艰难地走了好久,沿着崖壁倒着向上生长上来两棵松树,碗口粗细的树干交错在狭窄山路之上。树干弯曲交缠,宛若是缠绕在一起的两条大蛇,如针般的枝叶毒辣地向外刺展着。最前面的黑鹰王跑到两棵松树近前,未加思索单脚踏向树干,身子猛然腾空而起,翻至丈余高的松树上方,轻柔的身子在沿着崖壁吹上来强劲的山风里,斜斜的向崖壁左侧飘落过去。身后的众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心都悬到了喉咙,关切的注视接下来的一幕,黑鹰王的身子距离崖壁越来越远,众人无不屏住呼吸。只见,黑鹰王右腿弯曲左腿绷直,右脚猛然踏向自己的左脚背,身子便飘回刚刚脱离的崖壁,右手五指弯曲手背青筋暴起,狠狠地抓在崖壁突出来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寂夜中仿佛可以听到,手爪与石块之间发出“咯吱吱”的响声。随着整个身子贴紧崖壁,黑鹰王右手单手发力,身子又重新轻巧地落在了崖顶之上。稳住身形,黑鹰王平复了一下略显紧张的心情,锁紧眉头向众人喊道:“你们的轻功根本无法应对如此猛烈的山风,摸索一下,看看这两棵缠绕的松树之间有没有可以通过的缝隙?”
众人在惊险之后无不一身冷汗,惊恐的目光停留在崖顶两棵交缠的树上。白鹰王俯下身子,单手用力地推了推缠绕在一起碗口粗的树干,树干极其轻微的晃动后又重新回到了原位。白鹰王凝视碗口粗的树干片刻,眉头紧锁气沉丹田,单手为掌“混天掌……”,强劲的掌风狠狠地拍在了树干之上,树干只是增加了晃动的幅度,却并没有给众人让出一条路来。白鹰王看到少数被震落的细小枝叶,朝黑鹰王的方向喊道:“哥哥,你让开一些……”黑鹰王向后紧退了几步站稳脚跟。只见白鹰王双手为掌双掌交替,一股股掌风打向松树主干外的枝叶,在掌风的呼啸之中零零散散细小的枝叶,在掌风和山风的夹击之下漫天飞舞。掌风过后,山路上只留下半丈余高光秃秃的树干,众人跟随白鹰王小心翼翼地攀过“树干墙”。
马踏祥回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干,悻悻的说道:“这里的破……破……破树,都这么讨……讨……讨厌。”过了松树的阻挡,是一段向下极其陡峭的山路,山路的尽头延伸进了一个山洞,山洞无门,可山洞之上是光滑而高不可攀的山峰。
山洞门前众人不敢大意,黑鹰王思忖良久蹑手蹑脚摸进山洞,几步之后是一个略显光亮的弯角,转过弯角,洞内通亮得刺眼。方方正正的石洞里布满了丈余高的铜镜,数不清的铜镜在洞内成八卦形摆放,石洞最中央两根细高的石柱之上,燃着两盏长明灯,所有镜面以不同的角度反射着长明灯的光芒。脚下方方的石板上,是一块块写满字迹的石砖,蹲下身目光躲过反射过来的光芒,仔细辨认,每块石砖上刻着不同的字样: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众人站在黑鹰王的身后,马踏祥怯怯地嘟囔道:“我的天……天……天呐,还真有火……火……火呀……”
黑鹰王的眼神在铜镜之下,久久地搜索着地面满是带着字的石砖,站起身又重新审视一遍不大的石屋,心里嘀咕着:“石屋成方,铜镜摆放成圆,难道这是……”心里稍加盘算,转过身眼神扫过众人,最后稳稳地落在铁翠菲的眼眸间,语气平稳而低沉地说道:“世人都知道春秋鲁国的鲁班只是一位出色的木匠,被世人称之为木匠的始祖,可很少有人了解,鲁班更是一位出色的阴阳师,这个就是依照鲁班的‘火八卦’而建……这个阵法阴险难测,你们先在这等等,待我一探究竟。”众人无不惊叹不已,瞠目结舌,马踏祥更是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众人微微点头,看着黑鹰王再次转过身去。“外方内圆,四为风扬……”黑鹰王嘴里轻声念道着,双脚交替踏在甲丙乙丁的方砖之上,“独立不可,金凤欲翔……”踏步戊庚己辛双步交替,“万物绕玄,倦鸟归家……”移步壬甲癸乙,“云附於地,化龙沉沙……”着落丙戊丁己,“伏虎将搏,穿峡如风……”身行庚壬辛癸,“蛇盘头望,断尾求声……”急转甲丁丙乙,“霞卧山峦,乾坤凝霜……”交叠戊辛庚己,“神龟探海,四起狂漳……”跳移壬乙甲癸。黑鹰王脚下闪展腾挪,眼花缭乱间已经转到石屋的出口,马踏祥紧忙松开捂着嘴的双手,惊呼道:“哎呀呀呀呀……厉害呀我……我……我的哥……”
黑鹰王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舒缓了一下紧绷着的神经缓缓说道:“铁翠菲你按照我刚才的走法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