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在阮梨和江小月与各位夫人见过礼之后,李家的姑娘就应该出现,或者是陶氏安排丫鬟把她们两个带到姑娘们的人堆里,而不是让她们站在这里听八卦。
现在说到男女亲事上,更不方便阮梨和江小月在这里待着。
“走,咱们去花园里走走。既是赏花宴,怎么能没了鲜花。劳烦李大夫人给咱们在前面带个路吧。”
顾夫人起身,拉着吴婆子出了花厅。
既然主家不懂规矩,她们这些客人只能自食其力。
顾夫人的语气不是很好,陶氏仿佛才发现自家怠慢了客人一样。
“看我这记性,忘了叫香儿过来接两位乡君过去园子了。该罚,真真该罚。”
陶氏嘴里的香儿是她的的女儿,李府大小姐李清香。
顾夫人:“不妨事,咱们现在过去也不迟。”
吴婆子:“我老婆子就看过花田,还没见过京城高门大户家的花园子,今日要开开眼界。”
顾夫人:“我陪你一起。还得感谢李大夫人给我们这个机会。”
陶氏:“两位夫人客气了。你们赏光能来,就是满院子花啊朵啊的福气。”
一行人说着话就到了花园。
花园里百花争妍,香气扑鼻。
姑娘们穿着华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赏花,或谈笑。
几个妇人坐在亭子里吃茶说话。
“李大夫人,路已带到,你自去忙吧。”
顾夫人打发了陶氏,带着吴婆子去了一个无人落座的亭子。
丫鬟很有眼力劲儿地上了茶水和点心。
几个姑娘正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时而轻声细语,时而欢声笑语,不时停下脚步欣赏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
“看到没?那两个就是李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顾夫人指着走在姑娘堆一前一后的两个姑娘,给吴婆子三人看。
李大小姐李清香走在最前头,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衣,举止间透着一股子从容不迫的气质。
她不时回头,向身后的小姐们介绍着各种花卉的名称和特性。
李二小姐李清婉走在姑娘们的身后。
“你们两个也不要拘着,去园子里走走看看。咱们难得来一次,别光陪着我这老婆子。”
刚坐下没多久,吴婆子就打发阮梨和江小月去玩。
顾夫人:“你们祖母说的是,有我在这,肯定照顾好你们的祖母,你们两个就放心地去玩。”
阮梨和江小月确实坐不住。
两人刚起身,李二小姐李清婉就迎了上来。
“小女见过两位夫人,见过两位姐姐。”
李清婉不认识吴婆子,只能称呼夫人。
顾夫人就觉得这个李二小姐比陶氏有眼力劲儿。
“这是李二小姐,比你们两人小,叫你们姐姐没有错。”
顾夫人给阮梨和江小月介绍李二小姐。
“这位是永宁伯夫人,这两位是永宁伯府上的两位乡君。”
李清婉连忙改口,“见过伯夫人,见过乡君。”
礼多人不怪,李清婉这二次行礼一下行到了顾夫人和吴婆子的心坎上。
顾夫人抓着李清婉的手不放,把手上的一个翠绿镯子推到了李清婉的手腕上。
李清婉连连推辞,被顾夫人的一句“长者赐,不可辞”堵住。
吴婆子正在心里感叹,这大户人家的小姐礼仪就是周全,手里就被阮梨塞了个红宝手镯。
今日出门,阮梨可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首饰,荷包,身上都有好几个,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
“来,左手腕上有了,这个就戴到右手腕上。一红一绿,好看。”
吴婆子把红宝手镯戴到了李清婉的右手上。
李清婉惴惴不安。
这两个手镯一看就很珍贵,她是不是不应该收。
祖母知道了会不会责骂她?
“你母亲最近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为了缓解李清婉的不安,顾夫人转移话题。
李二夫人黄氏从去年开始就卧病在床,所以今天她没有出现。
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到了说亲的年纪,母亲病了,祖母对她的亲事也不上心。
尚书府小姐,手上就两个金镯子。
看样式,估计还是她娘以前戴过的。
再看看李大小姐,头上、耳朵上的首饰,哪一样不是京城新出的。
李清婉:“我娘已经好些了,多谢夫人关心。”
顾夫人:“那就好。这里不用你操心,带上你这两个姐姐去玩吧。”
李清婉:“是。姐姐们请跟妹妹来。”
阮梨:“奶,那我和小月去看看,取点经把咱家的花园子也布置布置。”
吴婆子:“还布置啥。要我说还不如把那些花全拔了,咱全种上菜得了,省的还要花银子买菜。”
顾夫人:“这可不行。花园子是给姑娘们看的,玩的,你可不能拿来种菜,对不住家里的姑娘们。”
留下顾夫人和吴婆子商量着怎么捣腾花园,阮梨和江小月出了凉亭。
那边李清香正在给小姐们介绍园子里的花。
“这是花中之王牡丹,它的花型硕大,色彩艳丽,是富贵和吉祥的象征。”
看到阮梨三人,李清香只给了她们一个眼神,就又回到了眼前的茉莉花上。
“这株茉莉,虽然花朵小巧,但香气清新。美人阁出了一款花露,就是茉莉花香的,特别好闻。”
小姐甲:“我知道,我娘还买了,五十两一瓶,一瓶能用很久。”
小姐乙:“我喜欢桂花香味的花露。”
小姐丙:“听说他们今年还出了金银花香的。”
阮梨:……
奸商啊奸商。
三两银子的花露,他卖五十两。
江小月:“我们走这边。”
李清婉本想把阮梨和江小月带到李清香那边的,江小月这么一说,她只能顺着,带着两人走了这边的小径。
小径两边的鲜花大多是栽种在花盆里的,比如说珍贵的君子兰、姚黄和魏紫等。
这边三人沿着小径绕了一周,又绕到了花园的入口处。
刚好此时,陶氏带着几位年轻的妇人进了花园。
“娘!娘!”
阮梨只觉眼前一阵风吹过,就见江小月抱着一个身着红裙的美妇人喊娘。
“你是我娘!娘!”
江小月抱着美妇人不放,嘴里一直喊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