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听着好像有点儿道理,就是怎么才能把波罗一次性打怕,是个问题。
左丞相萧回:“陛下,臣下以为永宁伯所言极是。
张老将军以八万之师抵御胡人十五万之众,拓土开疆,势不可挡,足见其英勇非凡,亦彰显我大景国力已远超往昔。
微臣以为,波罗国此次提出和亲实为一种试探,意在通过我方应对之策,窥探大景国力之深浅。
此次若我方坚定应对,波罗国必不敢轻举妄动。”
右丞相谢广申反驳道:
“陛下,万万不可。我们与胡人的战争尚未结束,若此时再与波罗国开战,恐怕国力难以支撑,百姓将遭受苦难。
臣认为,目前应将稳定边疆作为首要任务,加强边防力量,巩固与波罗国的和平契约。
此外,派遣一位公主与波罗国和亲,可化解当前的危机。这不仅能够避免战争带来的灾难,还能减轻战争带来的压力。”
永宁伯:“陛下,微臣没有读过书,还是知道有句话叫给了九寸想十寸,得寸进尺。”
谢广申:“永宁伯,若是拒绝和亲,惹怒波罗国,您能否确保南边百姓的安全?”
众人:这就有点儿为难永宁伯了。
阮老头正在蓄力,要跟这个大官大战八百回合。
不知道他是个啥官,看他站在前面,位置肯定不低。
反正他今天已经嘴上没把门,说了这么多,不介意再多说几句。
一个武将装扮的站出来:“陛下,如若波罗人来犯,末将愿意带兵支援袁将军。”
袁将军袁季同,是南边的守边将军。
更多的武将站了出来,“臣等愿意支援袁将军。”
就是眼馋张老将军手里的武器。
张老将军能以少胜多,最大的功臣就是这些威力无穷的武器。
只要给全军配备上这武器,你看哪个邻国敢来进犯。
庆和帝听后,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他缓缓说道:
“好了。朕会仔细考虑此事,你们先退下吧。”
阮老头领命,返回原位。
后面讨论的话题,没人点名问永宁伯,皇帝也没有叫到他,阮老头只需做一个安静的木头桩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阮老头从一丝血皮恢复到满血状态,蓄力待发。
看到第一个人的脚迈出殿门,阮老头来不及跟广德侯道谢,迈开腿就往宫外跑,生怕有人拉着他说话。
他今日已经犯了一次话多的错,不能再犯其他错误。
广德侯:……
永宁伯这是憋尿憋急了?
这小老头虽然是个种地的,说的话却实实在在,不可小觑。
阮老头甩下其他人一大截,才放慢脚步。
出了宫门,上马车时气息还不稳。
“爷,您怎么出来这么早?”
还未见有其他人出来,阮家兴故此一问。
“你爷我跑的快。走,回家吃饭,饿死我了。”
阮老头体会到了上朝的痛苦。
不敢吃早饭不说,这不仅是个体力活,要一直站着听人说话,至少半个时辰以上。
这还是个脑力活,要面对皇帝随时的提问,和别人的责难。
辛苦,太辛苦!
同情这些当官的,真不容易。
第一次上朝有惊无险度过,永宁伯也算是在大家跟前亮了相。
永宁伯府也迎来了几波客人,国子监祭酒白大人,广德侯,和三皇子。
同出自永宁县,白大人拜访老乡,合情合理。
广德侯身为闲散侯爷,去谁家玩,和谁一起玩,皇帝和朝臣们都不会在意。因为他已经在权力中心的外围,要不是靠祖上的萌荫,他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相同处境的还有沐恩伯和建信侯,这两个二世祖。
要么,这三人怎么能和阮老头站一起。
同样是侯爷,人家弘毅侯虽然官降一级了,还是站在靠前的位置。
三皇子因为和亲的事,上门感谢永宁伯,在情在理。
大景已经拒绝了波罗国的和亲要求,四公主母女感恩在朝堂上替公主们说话的永宁伯,就让三皇子出宫送上谢礼。
看似永宁伯府已经在京城站住了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京城他们是不想待下去的。
听说每年端午节,京城都会举办盛会,阮家人决定在京城过完端午再回柳树村。
闲着没事干的阮梨就想在京城买个铺子,用来卖首饰,将宝石换成银子。
可惜,位置好的铺子都没有卖的。
想买个庄子,以后阮老头和吴婆子来了京城,要是想种地了,他也有地方施展,也没有好的。
一直觉得自己很富有的阮梨,通过买铺子一事,才知自己是穷鬼。
主街上的一个上下两层的铺子,居然就要两万两银子。
就这样的,还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阮梨给掮客塞了银子,才知这好铺子都是给达官显贵们预备着的,人家不要了才会流入到市场。
阮梨还就不信这个邪,整日带着江小月两个在街上晃荡。
这日就让她们找到了机会。
这是一家布店,刚被混混们砸了门面,里面狼藉一片。
布店老板是个六旬老人,坐在地上哭泣,旁边店铺的掌柜们都在劝他。
劝他赶快把铺子卖掉,换个地方谋生。
典当行掌柜:“刘大哥,这铺子要是不赶快出手,说不定又会被你家大儿子给输掉。我要是你啊,干脆不要这大儿子,把铺子和房子卖掉,你们老两口拿着银子带上小儿子和女儿去其他的地方过活,让他想找都找不到。这人一染上堵,是戒不掉的,除非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更何况,他这铺子早被人给盯上了,迟早保不住。
赌坊的混混要不是有人撑腰,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砸人家的铺子。
究其原因是,有人早就盯上了他家,要么他家的大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赌博的恶习,他家的祖业这才一点点进了别人的口袋。
只有这老两口看不明白,念着是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积业,死守着不放。
胭脂铺掌柜附和:“老刘啊,听兄弟们一句劝。”
两个掌柜又在刘老头跟前说了什么,刘老头似乎把两人的话听进了去,下定决心般说“卖,我卖。”然后就跪下痛哭流涕。
“老祖宗啊,不孝子孙给你们赔罪。我没有护好家业,等到了地下,你们再处罚我……”
阮梨和江小月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听了个明白。
人群散去,铺子里只剩下刘老头一人时,阮梨和江小月找了上去。
刘老头一听阮梨要买他家铺子,还以为她跟其他人一样,也是来趁火打劫的。
他价值两万两铺子,胭脂铺介绍的人居然只出一万两,典当行更过分,说是五千两典当给他们。
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
“怎么,你想出几两银子买下我这铺子啊。”
刘老头没把阮梨一个姑娘家看在眼里,看穿着就不是多富贵的人家,手里头不可能有万两银子供她使用。
阮梨没把刘老头的态度放在心上,直接报出了一万五千两的价格。
要是同意,现在就去衙门办理过户手续。
不给两万两银子是因为,这铺子后续可能还有麻烦,需要处理。
至少要对付来捣乱的混混们。
刘老头终于正视阮梨。
“姑娘,你去附近打听打听,我这铺子最少值个两万两……”
阮梨:“买了你这铺子后面麻烦不少,我不得花工夫处理?一万五千两,不能再多了。”
自家铺子是什么情况,刘老头清楚。
赌坊的人一天来一次,有些想买的人看到了也会打退堂鼓。
“姑娘,这样你看怎么样。我这铺子里的绸缎和布,老头子都不带走,都一起卖与你,总共两万两银子。你要是答应,咱们现在就去衙门。”
房契地契这些,刘老头都是随身带着的,就怕被他家大儿子找到,拿去赌博。
店铺虽然被砸了,布料损坏不严重,最多就外面一层有些脏。
阮梨意动。
刘老头带着阮梨和江小月去了二楼。
楼上一层都是高档绸缎,完好无损。
阮梨:“行。那咱们现在就去衙门办理手续,再立下契书。这些布料也要写明白是卖与我的。”
“可。”
刘老头说着就拿出了四张契书,其中两张是布店的地契和房契,他单独拿了出来。
看着剩下的两张契书,刘老头摇头叹气。
阮梨注意到这是京城西城门附近的一个小院子。
桂花巷就位于皇城的西边,永宁伯府如果是西二环,那这个院子就在西五环,相对距离较近。
阮梨试探着问了一下院子卖不卖,刘老头尽管心里不舍,还是点头说卖。
刘老头要价六千两,经过双方讨价还价,阮梨以五千两的价格买下了刘老头的院子。
阮梨给他们三天的时间搬家。
刘老头都觉得这三天给多了,他明天就带着老婆子、小儿子和女儿离开京城。
手里有银子,到哪里都能活的下去。
换个地方,说不定他能东山再起,重振祖宗积业。
几人去了衙门,当天就办好了一应手续。
阮梨拥有了京城的一个大铺子和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