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女人们不能闲着没事干,忙碌了大半辈子的人,突然清闲下来会很不适应。
阮梨就把她们带到了铺子里,帮忙看着收拾铺子。
这些布料自家人能用的就自家人用,用不完的阮梨打算都放在一楼售卖,卖不出去再作打算。
铺子一楼卖布,二楼卖首饰。
吴婆子、林氏和王氏看到这么多布料都是自家的,不禁喜出望外。
吴婆子:“这么多的料子,咱家根本用不完。这几匹布适合老人家穿,带回去给你二太爷。还有这些布,摸上去手感好,给你们两的娘家多带几匹,回去给他们。”
林氏也连连点头:“放心吧娘,不会少了他们的。这些布料厚实,可以给孩子们做冬衣,他们正需要呢。”
王氏则更为喜欢绸缎,颜色鲜亮,花样多。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干活的事有丫鬟们。
刘家的院子已经收回,是个二进院落,可以用来做首饰作坊。
阮梨已经托付掮客,帮忙找几个做首饰的匠人。
果真如阮梨所料,铺子换了主家,混混还是照常上门找麻烦。
典当行和胭脂铺的掌柜们,对阮梨这个抢了他们生意的人带着怒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被这丫头拿下了铺子,其他人都给她做了嫁衣。
两个掌柜冷眼看着布店,就等着混混们过来收拾阮梨。
混混们在两个掌柜的期盼中,终于到来。
两个掌柜把手笼在袖子里,等着看好戏。
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他们就等着看这两个丫头哭。
混混们刚在铺子门口叫嚣了几句,看到阮梨和江小月拿着棍棒出来,一句话没说,就飞快地跑了。
跑了?
两个掌柜满脸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动手怎么就跑了。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典当行掌柜终于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门打探。
“我说,那些混混们怎么一见到你家姑娘就跑?”
这个时候,阮梨和江小月在西城小院,带着仆人们整理院子,铺子这里是吴婆子、林氏和王氏她们看着。
要不是为了等混混们上门,给他们教训,阮梨和江小月也不会一直待在铺子里。
“还能为啥跑,当然是怕了才跑的。”
这人一直鬼鬼祟祟的注意着铺子这边,吴婆子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个啥好人,说话就没有好语气。
典当行掌柜:“我是隔壁典当行的掌柜,姓于。咱们以后是邻居了,今天过来认识一下。”
鬼才信你的话。
“永宁伯夫人。”
吴婆子还是第一次在外人跟前自称永宁伯夫人,说话都带着一股气势。
于掌柜抽了口冷气。
这搁谁谁也怕啊。
永宁伯一家进京就对上了三个大官,打倒了一百多个地痞流氓,还有二十多个官兵。
难怪混混们见了人就跑。
这是被打怕了,也是被永宁伯家的名声给吓到了。
永宁伯家是什么名声?
当然是这家人凶得很,得罪不起。
难怪有底气买下铺子,人家是黑白两道都不怕。
“小人见过永宁伯夫人。铺子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还请夫人尽管吩咐。”
虽然这位的穿着真不像个伯夫人,于掌柜还是规规矩矩行礼。
吴婆子:“没啥事,你回去忙你的吧。”
有啥事也不会叫你,你又不是我们家啥人。
等着看这家铺子再次易主的人,在得知铺子的新主人是永宁伯后,都收回伸长的脖子,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比如继续趁火打劫。
掮客收了阮梨的银子,也是尽心给她办事。
经过他多方打听,找到一个从宫里放出来的老妇人,这人以前就是给宫里的各位娘娘们做首饰的。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竞争。
老妇人就是被同行陷害,得罪了宫里的某位娘娘,才被赶出宫。
老妇人姓柳,五十多岁。
自己年岁大了,就把一手的手艺传给了儿孙。
阮梨带着柳婆子一家去了作坊,经过考验合格才聘用了他们。
柳婆子一家专门做首饰,作坊管事和铺子掌柜的人选得另外安排。
作坊管事和铺子掌柜的卖身契,必须得捏在自己的手里才行。
用人的时候,阮梨才发现无人可用。
买人的事,阮梨又交给了掮客。
这日,永宁伯府收到了一个请柬。
是吏部尚书府的夫人和小姐们要开个赏花宴,邀请永宁伯夫人和两位乡君上门赏花。
邀请的全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
阮梨觉得这请柬是吏部尚书府出于礼貌才送出的,并不是真的想要请她们去赏花,就不打算去参加。
奈何天不遂人愿。
阮老头最近和广德侯两人走的近。
因为第一次上朝,皇帝问话的时候,广德侯提醒了一次阮老头,阮老头就觉得这人还不坏。下来就请他喝了一次茶,两人的关系也就越走越近。
有事没事就约着出去一起玩,不是看鸟,就是看花。
广德侯是个风雅之人,家里养了几只鸟和很多花。
每每看到败家子广德侯花几十两上百两银子,去买中看不中用的花草,阮老头都觉得这人上朝时只能站在后面,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脑子有坑啊!
阮老头劝不住,只能叹气。
他都想把这个广德侯带去落凤山看看,那里面的花花草草都不要银子,有些还是京城没有的。
广德侯夫人也接到了赏花宴的请柬。
广德侯就生了一个儿子,儿子给他生了三个孙子。儿媳跟着儿子在任上,此次参加宴会的只有他夫人一个。
广德侯是个热心肠,担心永宁伯家的女眷第一次参加京城的聚会,心里没底,就央了他夫人带上永宁伯府的女眷。
俗话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广德侯是个热心肠,广德侯夫人也不逞多让。
她专门抽出了一天的时间,提前上永宁伯府指导永宁伯夫人和两位乡君。
看着侃侃而谈的广德侯夫人,吴婆子就很麻爪。
她们真的没有准备去参加劳什子花会。
花花草草的,她从小看到大,能有啥好看的。
可是,看着兴致高昂的广德侯夫人,吴婆子说不出扫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