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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灵修GHF2024-07-11 14:205,097

   走在偌大的逸园里,李部长在刘光耀的亲切陪同下,对这里的风景好像有些熟视无睹。他俩对视了一下,默默一笑,好像比以往的友情更像是掩饰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那些专门接到邀请的东郡府城圈里的乡绅商贾,陆续也来到了,随着李部长进入逸园,欣赏着逸园里的亭台楼阁,各式花草树木,兴高采烈,谈笑风生。不多时,柳掌柜看着眼前一切都按照自己安排的流程顺利的走着,刘家老少、众多宾客济济一堂,也是替老爷高兴,更是为自己精心筹办的“大事”居功自傲!他挺挺身子骨,郑重其事的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煞有其事的从身上拿出一张写好的红纸,照本宣科的读起来。

   “尊敬的李部长,刘老爷,太太,以及今日亲临逸园的亲朋好友:良辰吉日,地阔天广,随方就圆。鼎鼎大名的东郡府有刘光耀老爷这样积善成德,博施济众,积善之家,厚德载物,必有余庆。今日,承蒙天赐刘家福果,有一小帅哥阴童,乃老爷金兰兄弟之子,父赴日本留学,母在家不守妇道失踪,成了孤儿,无人照料,自认刘老爷为义父。可喜可贺!现在,在这大庭前,面对刘家亲眷,有李部长作证,阴童叩首认亲----”柳掌柜提着的精气神,大声宣读完,还故意把结尾音拉长。这一套说辞也是憋了他几晚上,念完也不知是否合刘老爷美意,忐忑不安。“孩子,来。看见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慈祥的人吗?给他跪下,叫三声爹!”柳掌柜拉住身边的阴童亲切的说。

   阴童站在一边,也没听懂柳掌柜说的是什么,反正知道从今往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喊爹了,也就不怯场了。他听从着柳掌柜的讲话,赶紧迫不及待的对着上面太师椅上坐着的刘光耀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抬头高兴的叫了三声:“爹,爹,爹!”

   “喂!喂!喂!哈哈哈...”刘光耀没想到小小的阴童会如此的聪明乖巧,不禁喜上眉梢,连连应着,高兴的大笑,合不拢嘴。

   如此的见面熟的程度,把刘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小看的一愣愣的。而把坐在刘光耀一旁的李部长逗得高兴,而且似有羡慕的很呢,抱拳祝贺,“恭喜啊,成老兄又多了一个公子。你的家大业大,定会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好好,谢谢李部长老弟夸赞!我刘家又多了一个儿子,我们爷儿俩也是天造地设的缘分!亏你老弟提醒,既然叫刘家公子,我得给我干儿子起个成姓名字才对!”刘光耀哪懂得这文邹邹的滥词,他今天就知道收儿子事大!也是胸有成竹,满脸堆笑着说。

   “对对,刘老爷说的对!”柳掌柜忙接过话来,“孩子,你今天要有一个刘家新名字了,还不再给爹磕个头,谢谢老爷赏赐!”

   “爹!”阴童忙又乖乖的响亮的叫了一声。

   “喂!”这一声清脆的,带了蜜糖的叫声,把个刘光耀高兴的差点从太师椅上蹦起来。他用眼睛寻视着旁边站着看着这边的那仨儿子,看着一个个现在都老大不小的了,小时候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讨巧乖顺!他看着眼前所有的人又开口说,“既然李部长已经把这孩子叫上刘家公子了,那就顺着他几个哥哥叫得了,跟着叫刘仁吧!”

   他是个老江湖了,自然懂得江湖礼数,顺水卖个人情,给李部长一个面子,成人之美,自己得了好处!他心里明白,当年他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是想了却心中愿望,弥补自己年轻时的缺憾,让儿子们的名字组成了“青红帮人”,以便驰骋江湖,再打出一片新天地,为后代光宗耀祖奠定好基础。后来,随着岁月磨砺,避人嫌,崇尚德仁,就把给三儿子的“邦”改成了“德”。现在看着眼前在这个小儿子,天意使然,竟然天作美和,得到了“仁”,终于了却了心愿,于是他把早就想好的名字便说了出来。

   逸园里的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可真是各怀心事,五味杂陈,猜不透刘老爷究竟这是演的哪一出?好像这儿发生的事已经排练和安排好的。就连院子里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多少年了孤寂的生长着,也在见证着一切。银杏树上原本挂满了翠绿的“小扇子”叶片,现在在秋风的抚摸下,渐渐变得绿中带黄,散落了几片下来,在院落里的空中飘飘悠悠,忽而高忽而低,似是轻歌曼舞。

   刘光耀陪着李部长坐在宴席的主桌上,其他几桌客人都是在东郡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当下,河东河西战事处于胶着状态,人心惶惶,他们难得有个机会参加喜庆宴席,驱散和缓解一下绷紧的神经。至于成老板收什么“干儿子”,有的像看演戏,瞧热闹,有的只顾喝酒。

   那边刘家俩大儿子气儿没出来,倒看见亲爹把个哪来的“干儿子”疼爱的不得了,全然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又看见那个李部长和柳掌柜之间的眉来眼去,言语间打着秘语,就知道这俩人一定知道里边的底细。他们互视了几眼,计上心来,脸上露出诡异的奸笑。

   第二天,李部长醒来,没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是在一张床上躺着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家里。他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心里还惦记自己老婆这个母老虎一会儿骂自己喝醉了酒没出息。可他真的醒来时, 睁开眼一看,吓了自己一跳。眼前的床边,站着两个俊俏的小妞儿,一个拿着热毛巾,一个端着热茶水,恭恭敬敬的要给他递上。他一看这阵势,就猜到了这是那儿了,再伸手往被子里一摸自己的光溜溜的,什么都明白了。

   他对昨晚喝醉以后的事儿,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早断片了!好一会儿努力的在回忆,他断断续续记起来,昨天中午是在刘光耀的逸园里喝酒了,好像被刘家几个公子灌酒了,可是后面是怎么到了这里来,一概没有印象了。

   “哎哟哦,成何体统?都出去,都快出去!”李部长顾不得想太多了,自己毕竟还是县里的官员,不说老婆知道了不得了,就是老百姓看见了,堂堂县府要员,竟在妓院待了一晚上,传出去有伤风化。他本来和江湖上的人走动已是越雷池了,吃花酒,这可不敢太造次了,姐夫县长也轻饶不了他!

   正在这时,就听这间屋子外面传来几个人的笑声,随之就进来刘家仨公子。

   “李叔,昨晚玩的可是舒服?侄儿可是对您不薄吧?昨晚一切都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我还专门安排人到您家告诉俺婶,说喝多了,在逸园住下了。您的司机给了赏钱也高兴的走了,你说好不好?”刘鸿看着李部长,嘻嘻哈哈的高声叫着,还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李叔,这快活也快活了,后顾之忧也没了,可都是这几个侄子孝敬您的,您不得也给个赏?”刘磬说着,给随后进来的刘德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个往前跨一步,就把李部长围了起来。刘德早就看不惯这些官府人的丑恶嘴脸了,恨不得上前给李部长个嘴巴子。

   “要什么吧?紧着李叔有的。以后用着李叔的尽管找我!”李部长也是在社会上混久了的老油条,看着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坐在床沿上说。他心想,这帮混球,得给他们先开空头支票再说,能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刘鸿此时露出了一脸威逼利诱的样子,不卑不亢的,一字一句问:“李叔,您看俺哥几个哪像缺钱的主儿吗?不缺吃不缺喝,也不想攀高枝,更没想要您的赏钱。您要是满意侄儿昨晚孝敬您的,就给我们个小面儿,讲一讲昨天是咋回事?”

   “啊,啊,哪里哪里,我对你爹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也是偶尔我们哥们聚聚,不了解你爹的事儿。至于昨天的事儿,也是你爹安排好的,我是个临时‘当差’的,具体怎么回事儿还是问你们的爹去吧!”李部长说着,就要起来。他想依仗长辈儿,同时也是官员的身份拒绝回答他们的纠缠。

   没成想,这一下子惹恼了刘磬,心里就止不住的冒出火来,“你个吃肉不吐骨头的老滑头,也逍遥了,也给足你面儿了,还他妈拿堂,揣着明白装糊涂,拿场面话儿搪塞我们哥几个!你当我们是吃素的?你也不看看眼前的是哪个庙的活阎王!”

   “混蛋!怎么跟叔说话的?不想混了?”李部长突然一正脸,严肃的说,“你们家的丑事儿,王八犊子自个儿不清楚?”他这样一骂,倒真的把哥仨镇住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毕竟这是县府的官员,深浅忌讳然。

   “李叔,您消消气儿,有话好好说!俺们真没发现这几年俺爹有什么异常举动,要不就是他实在是隐蔽的太深了。您说吧,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俺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刘鸿的态度一下子软下来,缩了脖子出个鬼脸问。

   “既然你们想到了,李叔也就不替你老爹打掩护了。”李部长说着,看这几个混不吝也软下来了,也是缓缓气儿,就对着城里逸园的方向拱拱手,“成兄,得罪了!谁叫你还有仨宝贝儿子啊!昨天这个孩子的确不是什么把子的儿子,而是你们的亲兄弟,你们还有个四娘,叫阴玉茹,就在离东城不远的三里店。”

   “什么,城东的三里店儿?”刘磬吃惊地问。

   “没想到吧?十年前,你爹从开封府领回来的,来的时候就有了孩子。”李部长说着,看他们吃惊的样子,也是可怜,笑不出来,“你爹这几年让你们家的柳掌柜在东城郊三里店置办的一处宅院,很少有人知道。要不是我偶然撞见了,你爹绝不会让我知道的。也不知道有什么隐情,反正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真是啊,我还真碰见柳掌柜拉着一马车的新家具往东城外去了,没往爹这想,倒是觉着这个柳掌柜是不是贪了刘家柜上多少银子,偷偷在外建了私宅。我曾经悄悄的告诉了爹,提醒他防备着家贼呢。当时爹听了,呵呵一笑,说我不要瞎猜,更不要乱说,他相信柳掌柜的人品和为人。”刘鸿若有所思的说。

   “算你狠!到底被我们猜对了,果然多了一个来争夺家产的!”刘磬此时已经是气的肺都要炸了,脸上露出少见的阴险的怒气,也不知是骂他爹,还是骂别人。

   “既然这么多年爹隐蔽的好好的,何不继续下去了?为什么现在编了大大的谎言,做个骗局,让个柳掌柜咬文嘬字的宣读什么收养文书,非要这个孩子认祖归宗?明说了,就以爹的财力,江湖地位,再多一房太太,未尝不可,明媒正娶迎进逸园多好 !非要一个谎言,用无数个瞎话圆这个骗局,活的累不累!”刘德说着,倒是还在替爹惋惜不会办事,也是和他这个年纪的小青年见识不匹配。

   “唉,估计是你爹实在没辙了嘛!”李部长说完,长叹一口气,“你爹他风光一世,光宗耀祖,最怕的就是丢面子。前两天,那个女人耐不住寂寞,放着大好幸福生活不要,跟一个北方的骆驼队里后生跑了,丢下这个可怜的孩子!你爹可是正挠头发愁呢!”

   “什么?那小娘们跟人跑了?”哥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出来。一听爹的女人跟人私奔了 ,老爹被戴了“绿帽子”,刘磬刚开始是吃惊,进而是幸灾乐祸了,“怪不得,这几天不知老爹发什么无名大火,逮住谁都是一顿臭骂。原来是被人踹了,人家嫌他老了呗!”刘磬有些讥笑的意思,只是碍于爹的情面,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就是,昨天还问那个孩子,他娘怎么没跟来,不是留洋的家眷嘛,被刘家收为干儿子,高兴才对啊。他就大哭起来,柳掌柜可能怕再问多了露馅了,忙领到爹那桌了。”刘德也是在咀嚼着昨天那个事情的疑惑,今天就有了因由!

   “李叔这次帮老爹兜了事儿,没让咱们蒙羞,还是很感谢的,我看咱不如把李叔送回家吧,省得李婶儿盘查起来没完,哥哥是不?”刘德颇有几分成熟说着,还搀扶李部长起来。

   听到刘德说要送他回家,李部长顿时来了兴致。他对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另眼相看了,没想到刘光耀除了有两个混不吝儿子,还有个挺懂事的孩子。他看着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年岁正和自己家的小女儿相仿,一时走了神,心里暗暗,要是以后撮合成一门亲事,那逸园里荣华富贵,也是给女儿享用不尽的。

   “好好,走走,认识认识李叔的家门!李叔那儿还有好酒,日本清酒喝过么?”李部长看着仨龟孙子这是缓过来了,不找自己的麻烦了,就想着赶紧脱身,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的啊。

   哥仨跟着李部长从后门马号街里出了溢香园,都像掩饰什么似的,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里城隍庙街的李部长家的四合院前。他们抬眼看,李部长家虽然比不上他们逸园大,可看到门前有站岗的卫兵,顿时就感觉自矮三分。

   “好了,好孩子们,就到这儿吧,李叔到家了。回去给你们老爹捎个话,就说我李某在这东郡府一天,你们就什么都不怕!不怕!”李部长说着竟然酒劲儿好像上来了,开始吹嘘起来。

   刘磬还想着进院去,抬脚要进,想尝尝那个日本清酒,没想到李部长的脸阴沉下来,瞪了他一眼。“回吧!”李部长说完翻了个白眼,眼珠子一转,又想起什么来,“慢着,你,给我进去!”李部长用一个手指头指着刘德,似乎命令着。

   刘德搀着李部长,抬着重重的脚步,眼睛望着俩哥哥,好像求援似的,不知道进去会是什么凶吉结果。只是一刻钟的时辰,他就出来了,两手空空的,有些落寞走出了四合院大门,大门随即被“咣当”关上了。

   “现在爹的糗事,爹在想法遮掩,咱当儿子的也不能让别人笑话!我看啊,这个事儿恐怕知道底细的也就柳掌柜和李部长最清楚。柳掌柜是绝不敢说出去的,这个李部长老滑头可就不可靠了!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想法做了他!”刘鸿看着刘德出来,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就说着,露出狠毒的眼神,还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什么?杀人灭口?”刘德惊恐地问。

   “大哥,我这边一会回去稳住老爹,你去找人暗地里把李部长废了,最好让他嘴闭上!”刘鸿说着,还叮嘱一句,“做干净了,往河东那边扯关系!”

   刘磬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推了推刘德,“快跟着你二哥回家吧,省得吓着你!”

   “栽赃啊?哼,小心坏事做多了,天不容!我不回家了,回学校去了!”刘德说完一扭头气哼哼直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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