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也懒得和他争这些，反正她也不指望两人有利益纠葛的时候，谢玄之真能为她放弃些什么。
她伸手去扳过了谢玄之的脸，脸上浮现出笑容。
“你说人死了，到底有没有灵魂呢？”
谢玄之垂着眼眸，不知为何她问起这个问题。
“兴许是有的吧，不然的话，人难道真的是用心在爱另一个人么？那么人死了，心跳停止了，爱就该消失才对。”
“可你又怎知人死了爱就不会消失呢？”萧令月顺着他的话，好奇地问道。
“这……某猜想是如此。某若是死了，对令月的爱意也定是还浓烈着。”他眼底闪着光，可不过一会儿，又静了下来，语气变成了像是在找补什么，“戏文里不就有这样的么，男女主人公因为相爱，感动了上天，借尸还魂什么的。”
没有火光，没有月亮，萧令月看不清他眼中的闪烁，努了努嘴接着问，“这么说的话，婆母这么爱你这个独子，说不定现在在看着我们呢。见我这个她瞧不顺眼的儿媳来给她守孝，也不知她老人家乐不乐意。”
谢玄之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提到谢老夫人，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
“这是祖宗礼法，母亲在天有灵也只会觉得殿下是孝媳。”他说的一本正经。
萧令月听他声音渐沉了，心中不禁生起逗弄他的意思，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蛋。
“喂，谢玄之。”
“殿下直说便是。”
萧令月又直接把脸凑了上去，“若是母亲大人的在天之灵正看着我们，你说她会不会允我亲你？”
谢玄之明显坐直了一些，不由地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像是在期待什么。
萧令月也看着他，笑着却不动。
谢玄之等得有些烦了，撇过了脸去，“不亲就算了。”
萧令月赶紧扳着他的肩膀，满口答应道，“亲亲亲，这就亲！”
她噘着嘴凑向谢玄之，可身后的衣服却忽然被什么抓了一把。
“啊啊啊！”萧令月大声叫了起来，“不会真的有鬼吧？”
谢玄之却大笑了起来，收了自己的手。
“好呀你个谢玄之！你竟然吓我！”
她转过身去要打他，却被谢玄之拦腰抱住。
萧令月挣扎着，但谢玄之力气比她大多了，最后她无奈只得认命，乖乖地窝在他怀中任他折腾。
“谢玄之，你如今无官无职，可是不能这样欺负我的。也不怕本王罚你？”
谢玄之低头看着她，嘴角微翘，“要如何罚？某认罚便是。”
萧令月用不信任的眼神本眯眼瞧着他，“真的吗？你可不是这么乖乖认罚的人。你保证不耍花样？”
谢玄之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无奈，“真的，某保证不耍花样。”
萧令月笑开了，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抓过他的一双手，系了起来，把他的手绑在了身后。
“殿下？这是做什么？”
“怕你跑了。”
萧令月说完，坐上了他的膝盖，这才主动吻向了他。
绵密而温柔。
谢玄之闭上了眼睛，唇齿间溢出低哑而充满磁性的呻|吟。
萧令月身上他喜欢的味道，他喜欢她这样主动靠近他、吻他，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正合他意。
夜风吹来，带走了几丝热度，萧令月也越贴谢玄之越紧。
“看来世上是没有灵魂的呢，你看，我这么亲你，母亲大人都没来说我放肆。”
谢玄之笑了笑，笑声从齿尖发出。
“兴许是只做到这步，娘还不生气，你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令月便咬上了他的耳朵，“玄之在想什么呢？你可是还在守孝，怎么可以发生那种事呢，简直是不遵礼法！”
谢玄之手动不了，却用力地动了动脑袋，用牙齿咬上了她的下巴。
“在令月眼中，原来某是会守礼法的人么？”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诱惑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她先是愣了愣，想到谢玄之曾经在太学时做的种种，又想到谢玄之前两世可是谋反的人，这一世好歹也算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确实不是那么守礼法的人。
可他明明是孝子，连孝都不守了么？怎么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她是想看他错愕，不是想看他享受。
“你能不能配合一下，誓死不从，这样万一被人发现了，还能说你是被我强迫的，不然要是传出去，你叔父家这么想要抓住你的把柄弄死你……”
“这么晚的天，就算他们有这么心，也不可能派人来坟前守着。这事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
萧令月沉默着，她不满意。
这样她一点都不爽。
谢玄之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好像猜出了她的心绪，叹气道，“殿下就莫要强求了，某还在孝期内，这样做是不敬的。”
萧令月顿时眼睛一亮，用手勾住了他的下巴。
“叫吧，小美人，你叫破喉咙也是没人来救你的。”
说着，一道吻又覆了上去。
“你别乱来……”
谢玄之皱眉假装呜咽，萧令月的吻却更深了，撬开他的牙关，纠缠着他的舌尖。
夜色深浓，树影重重，山风吹过，枝叶摇晃。
她的动作太大，谢玄之的衣带原本就被她抽走了，衣裳一下子都散了下来。
萧令月的手也慢慢从他的下巴转到他的肌肤，轻轻蹙了蹙眉。
“谢玄之，你的肌肤是不是粗了一些？我记得以前摸起来很细腻的……”
谢玄之：……
他连日在战场，回来没多久又守孝，整个人的确糙了一圈，但是被萧令月说出来，谢玄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是有了新人便开始嫌弃旧人了。”
他先前的语气只是配合她，萧令月听得出来，这句话却是的的确确在生闷气。
萧令月赶紧哄道，“不嫌弃，不嫌弃。我哪儿来的新人呀，青城王妃非你莫属！”
谢玄之不由一笑，笑声中的确带着欣喜，可很快，他便认真道，“我可不当什么青城王妃，你也不许有青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