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了个没人认识妾的地方，去说了些夫君的坏话，诸如一些宰相谢玄之妾室不断，冷落了公主，定是对大梁存有二心之类的。可妾又怕被人猜出了身份，以为妾是妒妇，所以才女扮男装混入名士之间，妾的确是妒了，所以夫君回来后才那么心虚地去照顾妹妹们。”
她佯装做一副小女儿作态，怯怯地说道。
说了这么多，萧令月一句没提到谢玄之真正问的事情上。
“某是在问公主和那王循之……”
她就是故意不提，让他着急将话题引过来，语气也变严厉了许多，像是在凶她。
萧令月便理所当然地掩面哭了起来，“在夫君心中难道妾就是这种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这些年妾对夫君的心意夫君当真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她说越激动，一双柳眉锁紧，双手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若非夫君今日来找妾，那王循之还不知妾是女儿身，夫君自可去查。夫君怎么怪我都可以，但怎可……怎可如此污蔑于我。若夫君真将妾看得如此轻贱，妾不如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她说着，人便朝着一旁柱子撞去。
谢玄之顿时用力地拽住了她，见萧令月还不肯作罢，连忙将她抱起，摔在了榻上。
他曲着腿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下颌。
“萧令月，我不许你再寻死！你若再敢寻死，我……”
他蓦地眼圈红红的，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眼神涣散着，像是被拉进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
半晌，他眼中含着氤氲，才又稍稍温柔了下来，抚着她的脸，“某信公主说的便是，莫要伤着自己。”
苦肉计有用，谢玄之的态度软了下来。
她知道谢玄之不会让她死，传出去是家丑。可萧令月看着这副急红眼的紧张模样，却是不解的，她思索了好久，才想着谢玄之是不是比自己还会演戏，那他又信了她的话多少？
“是妾对不住夫君，妾已犯七出善妒，不奢求夫君原谅。”她只好再次示弱，把自己做的事钉死在善妒二字上，别的一概不能认。
谢玄之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是某委屈了公主，并非公主之过。某答应公主，今后某是公主一个人的。”
话毕，他的吻落至她的颈侧，一个个用力地烙印着。
表面功夫做做可以，但是对于这般的亲密，萧令月却有些抗拒。
明明方才还郎情妾意地表白了一番，她若此时拒绝了，岂不是像在说假话，可萧令月又的确不想……
她的眼神四下张望着，见着谢玄之扯开自己那条腰带上竟沾了些血迹。
“夫君你的手……”萧令月故作心疼地将他的手握住，“这是怎么回事？”
“不碍事。”
“都流血了，怎会不碍事呢？妾去拿药帮夫君包扎一下。”
她也想把谢玄之的手包成个螃蟹钳子，就不能对她动手动脚了。
可谢玄之却又将她揽回了怀中，柔声道，“某想要公主了，四下奴仆已被支开，若公主想去堂前，某便在堂前要公主，若公主先去院中，某便在院中要公主，公主意下如何？”
萧令月哪儿敢再动，她可不想在奇怪的地方和他……
见萧令月又乖巧地倚回了自己怀中，谢玄之才又忍着自己想要把她弄坏的冲动，放缓了自己的动作，慢慢品尝起她的唇。
缠绵的，醉人的。
太慢了，萧令月被吻地有些呼吸不过来，人也跟着轻飘飘起来。
明明很难受，却又觉得莫名觉得喜欢，像是瘫软成了一汪春水。
谢玄之粗粝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明明很温柔，却激得萧令月挺起了腰。
“妾把榻弄脏了……”萧令月羞红着脸，双手绞在了他的颈后。
谢玄之却偏偏还想让她在自己面前更加失态，尽自所能地讨好着她。
“怎会是弄脏了，明明是公主喜欢某的证据，放松一些，某会让公主舒服的。”
意外的是，萧令月这次当真一点也不痛。
她感觉自己和谢玄之好像真的融在了一起，被他体贴着，照顾着。
在一次又一次的愉悦中，萧令月甚至忍不住想，若她从未经历过三世多好，若谢玄之一开始便是这样对她多好。
绵密的吻落在她身上，只留下了极浅的微红。
这一次谢玄之比她更先睡去，把她搂在了怀里，手也紧紧扣着她的手指。
萧令月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视线又落在了他的伤口处。
他一直在动，这伤就没有长好过。
她想要下榻取药，稍稍为他处理一下。
刚刚用力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松开一点点，他就立马双手从她的腋下勒住了她一双肩膀，萧令月只能无奈地摇晃着腿。
终于，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睡梦中的谢玄之斗智斗勇了一炷香的时辰，才总算爬下了床，去取了药。
不知是什么东西割出来的伤口，不大，但是很深。
她原是想报复一下他的，可又想到他这双手还要批复各地呈上来的奏折，便也就老老实实地只给手心处裹了纱布。
然后，他匆匆走到书桌前，一边偷偷瞄着谢玄之，一边写着信。
【今日之事实属羞愧，已无颜面再赴清议，望循之兄能替我保守秘密。灵啸留。】
她想了想，又将最后三个字划去，改为了【令月留】。
一来，今日王循之帮了她，她总得给他一个交代。二来则是她明白不把王循之牵扯进来的唯一方式就是在谢玄之面前乖一点，如此的话，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参与清议了。
她写完，去院里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只信鸽，悄悄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出去。
事了，萧令月才回到了房内，乖乖躺回了谢玄之身边。见着他熟睡的模样，她觉得刚刚放过了他的手，就该报复在别的地方。
于是她反客为主压到谢玄之身上，张嘴便狠狠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
但凡能露出来的地方，颈部，小臂，手背……
萧令月也想让他试试，身上这么多吻痕出去被人问着尴不尴尬。
她笑嘻嘻还想要在谢玄之脸颊上找块肉咬下去，可这时，谢玄之却突然睁开了眼，吓得萧令月立马松了嘴。
“你……我……”她无与伦比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玄之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正好看到被精心包扎好的伤口，唇间弯起一抹笑容。
随之，视线又落在了手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上，萧令月嘴巴都亲酸了才亲出来的。
她有些心虚，心想着谢玄之见着说不定会生气，大梁官场对男女之欢有所忌讳，若是普通士人耽于女色还算是风流，可若是官员如此也会被批不思国事。
他察觉到萧令月做的，又摸了摸脖子。
“是某先前没予够公主？”
萧令月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反正谢玄之总不至为了这点小事和他计较，只能自己受着。
谢玄之看着她，宠溺的叹了口气，拉开了衣襟，露出来结实的胸膛。
“某休息好了，公主想再取几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