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驿馆,这里已经安排好了不少仆从,伺候两人简单洗漱。
没过多久,郎中也来了,给萧令月看了腿伤。
“公主这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不会留下病根的,再热敷两天就可痊愈了。”
孟昇瞧着,也赔了一副笑,“谢宰对公主真好,即便路途艰险,也将公主照顾得如此妥当。”
萧令月闻言,抬头瞧了一眼谢玄之,什么话也没有说。
孟昇又道,“既然要热敷,何不试试我们驿馆的温泉,也顺道解解乏。”
他一直在推介这温泉,打的什么心思,萧令月心中也似明镜一般,不就是在讨好谢玄之么?
谢玄之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问她,“公主,要去么?”
“私事先且放下吧,我想见见陛下,说好在阿南汇合的,陛下赶马车定比我们更快,如今陛下人呢?”
孟昇顿时露出了一个犹豫的表情,用眼神询问着谢玄之。
谢玄之会了意,赶紧道,“公主不如从善如流吧,顶着风雪赶路而来,公主脸上带着不少疲惫,若让陛下见了定会担心的,指不定还责怪某未照料好公主。先整好再去见陛下也不迟。”
萧令月嗯了一声,却没打算如谢玄之的意。
“那夫君便去见一见兰家军吧,我一人去温泉便好,大事要紧。”
谢玄之:……
“快要入夜了,也商量不出个什么来,某可以陪公主。”
萧令月看他这么有意贴上来,干脆伸手用两根手指勾住了谢玄之的衣带,示意他弯下身来,凑到自己唇侧。
“我问你,温泉里有床么?”
谢玄之反抓住萧令月那只手,让她将手心张开,贴着自己下腹,“只怕有心人,不是么?”
萧令月未再拒绝,这些日的朝夕相处,她也并非未有情动。
“那……我要你抱我去……”
驿馆的温泉,比萧令月想的还要大一些,泛着淡淡的药草味。
一靠近,她便能看到周围升腾着整整的氤氲,缭绕在周遭种植一圈茂竹之间,倒是别有韵致。
萧令月褪下外衫足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单衣,泡进了温暖的水中,身后的谢玄之却似有迟疑,立在水畔。
萧令月朝着他伸出了手,“夫君何不下来?”
“先前用的发簪给了那于氏妇人,若不挽起,怕是会弄湿,公主且待某折根竹枝……”
这几天,他便一直都是这样散着发。
“你用我的不就成了?”
萧令月朝着谢玄之走去,用手在头上摸了摸。她头上的发簪不少,仔细找到了谢玄之送她那支巧雕的莲花玉簪。
“我来替夫君挽发髻。”
她走出水面,单薄的里衣浸湿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玲珑曲线,腰肢纤细如柳,乌黑浓密的秀发挽起一个高髻,越发衬得肌肤白皙。
谢玄之目光深了深,缓缓点头,“还是某先下去,公主莫起来,小心着凉。”
他拎着头发,迈入温泉中,将背留给了萧令月,屈下了身。
“烦劳公主了。”
他的脊背宽阔,萧令月站在他身后,手臂轻柔地帮他把青丝梳通,发髻慢慢被她挽了起来。
那支莲花玉簪落在他的发间,倒别有一番美感。
谢玄之伸手去摸了摸,“是不是有些低了?这不似男子的发髻。”
“可我手伸太高会累。”
萧令月握着他的手,让他转过身来,面向了自己。
“反正也就随便一挽,莫让头发落进池子里不就好了?何况夫君这样……也甚美。”
她说着,两只手搭上了谢玄之的肩,然后踮起脚尖,想要吻他。
谢玄之配合地弯下了腰,未想萧令月会如此主动。
唇齿交缠间,萧令月刻意掌握着主导权,让谢玄之一步步沦陷其中。
萧令月趁机将舌探入他口腔,扫荡了一遍他口内的每一寸空间,直至最终与他纠缠在了一处。
两人唇齿分离时,都是喘息着的,额头抵着额头,气息交织,互相望着对方,都觉得心跳加速。
“夫君可喜欢我这样?”
萧令月轻咬了一下红润的唇瓣,媚眼如丝地问道。
谢玄之的眼睛暗沉幽邃,呼吸粗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地应了声,“喜欢。”
萧令月听了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将小手落在了他的腰带上,缓缓解开,露出了他精壮健硕的胸膛。
他的皮肤很白净,因为常年习武所养成的阳刚,使得他的体型十分修长,身形匀称,双臂强劲有力,浑身上下充满着男性魅力。
萧令月的手指触碰上他的肌肤,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而来,烫得吓人。
谢玄之的目光锁住萧令月春波暗动的眉眼,她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颤动着。
“令月不管什么模样,某都喜欢。”
他朝着萧令月走了半步,想要再次去采撷她诱人的唇瓣。
萧令月却用一根手指去止住了,可随后,她却又主动吻他,主动在水下撩拨他。
谢玄之微微蹙着眉心,由着萧令月胡闹,脑子虽竭力保持着清醒,眼神却有些迷离起来。
最后,她竟然将他压在了温泉的玉石台边,压在了他的身上。
谢玄之无奈地笑了笑,“这也是令月在万春楼学来的……情趣?”
萧令月用手箍住谢玄之的下巴,俯身一边吻着他的耳畔,一边道,“不是。我这番举动是为了告诉夫君,是我先喜欢你的,你要记住。”
谢玄之闷哼着,嗯了一声,也抚上了她的脸。
“某记得。”
“所以,我可以选择要你,也可以选择不要你,但是你没得选。”
谢玄之苦笑了一下,“某知晓。”
萧令月沉下眼,手渐渐移动到她为他挽起的发髻前,摸了摸他发间那支莲花玉簪。
“妇人呀,从来都只是种处境,夫君和我都知道,陛下不在阿南,兰家军也不在阿南。”
她说着,忽地笑了起来。
“如何?还做得下去么?是不是要辜负了这一池春水?”
萧令月眉眼温柔地盯着他。
谢玄之的面色却凝重起来。
“你没让陛下来阿南?”
“自然没有,不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就成你谢玄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