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天禄三个字的时候,房间里的空气瞬时凝固了一下。
杨娘娘的脸色更阴沉了,这不是毫无征兆的变化,而是从刚刚开始一点点的愁云堆积上眉梢。
皇上愣了一下,转瞬哈哈大笑:“冯长道啊,冯长道,你真的是老了,真的是老了啊。你跟随我也十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看过我颜色更改,你这一个徐天禄三个字,我就用这你考虑着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笑话啊。”
冯长道依旧低着头,但声音放小了许多:“皇上盖世英雄,断不会为个小孩子如何如之何。古人说的泰山崩于前,又当如何?只是,跟随皇上十几年,老臣也知道皇上为君重情重义的男子汉,每当念及兄弟感情只是感伤。所以老臣斗胆按下了信息,让唐将军再探再报,另一方面调集枢密院的谍报和眼线的力量,全力查清此事,好原原本本的跟皇上您汇报,今天话说到这了一时失言,才……”
皇上看看杨娘娘:“这冯枢密还有的是缘由,就当你说的是真的,行了,免你无罪,说吧,听见什么就说什么,我俩就当听听老邻居说说里短家常罢了。”
冯长道沉思了一会,其实就三件事:“第一件,徐天禄确定是降了,而且呼延家族很是看中他,呼延家族因为此次战役确认的新家主呼延墨龙跟徐天禄结拜结义,昭告天下。二来,徐天禄大婚,为了表达诚意,他和呼延墨龙一个不知道什么妹妹拜了天地,跟墨龙更是亲上做亲。”
皇上听到这儿莞尔一笑:“也难为这蛮荒之人,这次竟然没闹笑话,过去什么兄弟娶闺女,妹妹嫁叔叔的笑话都闹过,这次竟然把这笔账算对了,哈哈。”
杨娘娘陪着笑了笑。
可冯长道不说话了。
“怎么了?不是三件事情吗?等着你说完呢,难得这次没啰啰嗦嗦说的如此畅快,哈哈。”皇上看心情转向不错,故意打趣冯长道。
“第三件,第三件,据说徐天禄已经开始操练兵马,估计过些时日要征讨赫连家族,以报当年背弃算计之仇。”冯长道延续着同样的语气说完。
“完了?”皇上问道。
“完了。”冯长道回答。
“你这故事不精彩,不好听,没什么意思。退了吧。”皇上发话了,听不出是情绪里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失望多一些。
冯长道像以往一样退了出去。
御书房也是像以往一样,安安静静,剩下娘娘陪着皇上。
杨娘娘轻声地问:“皇上还召见谁吗?不见就歇歇也好,后花园里走走或者打打马球的什么都好,今天已经够辛苦了。”
皇上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个问题:“你说如果徐天禄真的发兵攻打赫连家,赫连家会再次向我们求救吗?”
杨娘娘想了想:“以青玉那种忍辱负重的能力来讲,跑到您脚边抱着哭,一边哭一边说他冤枉,他真的不是以徐天禄当诱饵利用他怎样怎样的。反正这些话这些事他是完全能干的出来的,只是有一点。”
“哦?哪点?”皇上很感兴趣地问道。
“徐天禄他要是知道要和大梁开战,会不会真的兵戎相见?”娘娘看着皇上,一副担忧表情可怜楚楚,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