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娘娘在宫中大约也并不如意,沈玉初心中有些唏嘘,但也知道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想起了娴妃,知道还有一件棘手的事,便将遇到娴妃与百里靖飞的事告诉的顾嬷嬷。
”你是说你今日见到了那百里靖飞?”顾嬷嬷听沈玉初一说,便也有些吃惊,”你本就不愿与他成婚,今日怎么反倒遇上了?”
“我今日听那些嫔妃闲聊,方才知道皇上曾让众嫔妃随意看看,说是若有中意的,便可许配给皇子。”沈玉初想起娴妃娘娘,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今日娴妃娘娘似乎非常中意我,若是她真去求皇上赐婚,那可就麻烦了。”
“小姐也不必过分担心,”顾嬷嬷略一思索,宽慰道:“娴妃在宫中身份卑微,她见皇上的机会并不多。就是到了大殿上,她真去求皇上,皇上也未必会答应她。”更何况,若是皇上本身便满意沈玉初,定会将她收入后宫。到那时,不管娴妃多不愿意,总也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
沈玉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纵然娴妃娘娘愿意,那也得皇上点头才行。
“今日也不早了,小姐便早些休息吧!”顾嬷嬷道:“明日这选秀还得继续。”沈玉初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明日自己既要赢得文妃娘娘的喜爱,又要提防苏语蝶暗中搞鬼,精神还是要集中一些的。便也没有多言,就去休息了。
另一边,苏语蝶并没有休息,她今日心中十分不悦,先是半路杀出了个唐竹萱,后又有沈玉初凭着雕虫小技讨了文妃娘娘欢心。她实在是不甘心,那两人明明样样不如她,却是出尽了风头。
“陈嬷嬷,若是那唐竹萱与我一同入选,她必要同我争斗,我定要让她落选。”苏语蝶眼下也顾不得与沈玉初争,她也知道,现在比沈玉初更为危险的便是这唐竹萱。自己若想要万无一失,这唐竹萱是万不能留的。
“小姐不必忧虑,就是让她去了大殿又如何?”陈嬷嬷已经听苏语蝶讲了今日之事,却并不慌张,“小姐你可不会被她比下去,再说,这能不能跳,还不一定呢!”
“嬷嬷是说?”苏语蝶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那便是要对这唐竹萱动些手脚,她之前也想过此事,只是一时没有头绪,才同陈嬷嬷说。陈嬷嬷毕竟有些手段,考虑得又周全,此事还是让她去办较为妥当。
晚上,沈玉初躺在床上,想着今日之事。从文妃娘娘的做法来看,那唐竹萱大约家世不错,看她的样子,倒也不难相处,今后若有必要,还是要同她处好关系;苏语蝶今日可算是气坏了,她与唐竹萱今日便算是结下了梁子,往后这两人怕是要争斗一番,也省得她多费心了;眼下看来,文妃娘娘倒确无恶意,只是到底没见着她这儿子。她平日里便睡得浅,今日有些累,想的事也颇多,倒是早早便睡着了。
沈玉初这一觉倒是睡得好,她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以至于第二日,竟误了时辰。她醒来的时候,见天儿已经亮了,便知大事不好。她快速地整理了一番,一面想着,自己就算是真的睡熟了,恋花怎么也没有来叫她?
过了一会儿,恋花才跌跌撞撞地进来,慌张道:“小姐,咱们误了时辰了。我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头晕得厉害,直到此时方才醒来。”
想来顾嬷嬷那儿也是如此,沈玉初心中知道,她大约是遭人暗算了。昨日必有人动了些手脚,为的便是让她误了时辰,从而失去选秀的资格。
会是谁呢?沈玉初心中想着,眼下看来,苏语蝶便是最希望她落选的。只是她昨日有些显眼,若遭谁妒恨,想要害她,也并非没有可能。她让恋花帮自己梳妆,待一切准备妥当,便往文妃娘娘的院中赶去。
没想到,出门还未走几步,便遇见了那唐家大小姐——唐竹萱。她似乎是受了伤,一瘸一拐,缓慢地走着。
“妹妹这是怎么了?”沈玉初见状,便过去扶住了她,“为何不让丫鬟搀着?”
“我若让丫鬟搀着过去,定有人要说我不懂规矩了!”唐竹萱皱着眉头,想来是脚上的伤有些疼,“我今日穿上鞋,才走了几步,便觉得有些不对。又走了几步,竟将脚扭伤了。”
沈玉初听她说完,心中却有些好笑,这唐小姐当真与常人不同,发现鞋子有些不对,却仍要穿。
“你便是昨日会功夫那位姐姐吧?”见她不说话,唐竹萱又道:“我本还想请你教我些功夫,哪知今日竟然受伤了,真是可惜。”
鞋子怎么会无故出些问题?大约是有人要害她。只是这唐小姐竟然不关心自己是否落选,也不在意是谁要陷害自己?沈玉初心中想着,却也不便道出。那唐小姐却仿佛看穿了一般,冲她笑道:“我本就是来玩儿的,定是不会被选中的,倒是姐姐你,眼下你已是误了时辰,若不快些去,定有人会为难你。”
沈玉初先前便觉得这唐小姐心思并不在选秀上,听她这么一说,倒也了然。只是自己已经误了时辰,横竖都是会遭到刁难的,倒不如帮帮她,日后也好让她还自己个人情。
想到这儿,沈玉初便道:“我虽是误了时辰,可也不能扔下你不管。咱们今日在这儿遇到,便是有缘,我便搀着你去罢!”
“姐姐倒真是不拘小节,像是练武之人!”唐竹萱笑道:“既然姐姐帮了我,我也定不会辜负于你。你放心,今日你虽误了时辰,但有我在,你定不会落选。”她一向恩怨分明,恩仇必报。
看来这唐竹萱家中确实有些权势,沈玉初先前便知道她家世不错,但现下看来,倒比自己想的还要好一些。与她结交,倒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眼下对她并不十分了解,万事还是得提防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