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盛夜
鹊惜2025-07-02 19:024,329

华灯初上,繁华的洛阳夜城婉如明珠。忘忆楼内,古静姗换上早前备好的红色低胸拖长收腰晚礼服,独自己一人优雅坐在楼边饮茶。

  “月回来了!”起身奔向前投入冷葬月怀中,今日的坦诚让她放开了所有。冷葬月迎面抱住投来的人儿,低头温和笑语“嗯!她们还没好吗?新郎那边可什么都办妥了。”

  “嗯,快了!”话音刚落,楼上传来脚步声,不多时楼递口的丝纱被年掀起,林芳菲柔摆柳腰,眉眼生媚,盈盈飘下楼笑语“她们好了!”转身朝楼上轻唤“都下来吧,你们自家相公怕是快急死在东城门了!”

  小莲掀开纱立在一旁,着好礼服的新娘们由宫凤翼领头缓缓步下楼。圆口齐肩美人鱼水蓝晚礼服,精巧金线绣上华丽娇贵牡丹于右胸,慢慢延至腰迹,由大渐变无为。裙摆滚了金边,围上一圈精小铃兰,伴着脚步轻翻似要摇铃而歌。

  “好了,都掩上脸吧,今夜你们的美丽只属于自己相公。”古静姗满意点头,走到忆杏身边,细心为她拉起掀开的蓝色薄纱,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轻语“忆杏你以后要多保重,好好和他相亲相爱一生。我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对钻石耳环送你。”

  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小巧红色木盒,打开盒子,一对泛着星光蓝钻静躺在柔软朱色绸缎上。古静姗从盒中取出,慢慢换下忆杏的耳环。要离别了,隔着时空无法再见,曾经和自己一起欢笑玩闹的姐妹,不想舍去。

  泪滴落,忆杏心疼抬手为她擦去,笑着说“我会和枫魂常去看你,我们不会分别太久。枫魂答应我了在洛阳住下来,到时我可以天天找姐姐一起玩。”

  “嗯!我很期待!”含泪点头,不忍心告诉她是永远的离别,怕她会不舍自己哭红眼。忆杏,再见了!最后一只耳环戴好,收起她的耳环笑语“这对就留给我吧!”忆杏点头应允。

  “好了,马车在外面我们走吧!”收好盒子,拉起忆杏回身对新娘们微笑,冷葬月上前护在她身后一起下楼出门坐上鲜花装点的花车。

  “姗儿你们坐稳了,我们出发吧!”冷葬月掀开轻飘紫纱做最后的确定,温笑叮嘱,得到几位新人的笑才放下纱挥鞭离去。其他花车由记忆楼会驾马车的姑娘驱赶紧随在后。

  洛阳城东人山人海,喧哗一片,纷纷猜测今日忘忆楼会有什么名曲艳舞惊人眼球。其中少不了有些急性之人大叫“怎么还不见人,她们该不会是不来了吧!这怎么可以,我可是放下活儿早早赶来的!”“就是,这林老板怎么迟了这么久?我们可是从城外几十里赶来睹舞一观的,莫让人失兴才好!”

  你急,有人比你们更急,瞧瞧观众席的新郎门坐立不安,频繁回眸看来时路。人家可是被拐了新娘,你再大的火也比不上吧!

  “来了!”人群外围传来惊喜的喊叫,众人识趣让了道。望眼欲穿的新郎瞧见缓行而来的花车开心奔上前欢叫着“来了,终于来了!”掀开纱帘各自寻回自己的娘子相携而去,当然还给了古静姗一顿抱怨“你不能快点吗?”

  “对不起我道歉!”古静姗对着众怒鞠躬九十度,虔诚无比。抬头笑容全数回来,转身对林芳菲道了声“开始吧!”

  “嗯!”林芳菲点头,转身向舞台右侧,钻进搭建的临时帐篷。古静姗回身对冷葬月说“月我为你留了位置,就在聂玉飞身边你过去吧!我现在要去忙了!”

  冷葬月点头,送她入账才去寻她所安排的位置。安梦如见冷葬月在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怕他寻不到开心站起身子对着他挥手喊着“妹夫这边!”

  妹夫?她是在叫谁,我?冷葬月困惑,对上她欢喜目光。嗯,他喜欢这个称谓,收敛冰光换上柔和向紧张拼命死捂自己娘子嘴的聂玉飞走去。

  他刚落坐,聂玉飞尴尬地对他笑并为自己娘子道歉“那个、、、、、、冷公子、、、、、、呵呵,这个、、、、、、啊就是梦如她不懂事,你别生气就当她什么、、、、、、什么都没说!”

  “我听到了,她叫我妹夫。”不曾想过捉弄人的冷葬月有了想要捉弄聂玉飞的心思,故意寒眸冰冻让其寒颤。果然,聂玉飞脸都苍白了,双手死命将一脸无知的安梦如紧紧护在怀中,警戒地瞧着他。

  寒光撤去似笑非笑,半仰头轻声笑语“但我喜欢,因为姗儿认了你这个哥哥和嫂子。”

  “呼!”长吐一口气,看来他吓得够呛。冷葬月悄悄望了一眼松口大气的聂玉飞,心里愉悦眼时有了笑意。

  “你们别吵了,快开始了!”安梦如不满地瞧了眼聂玉飞和冷葬月,很快将目光落放在灯火透照的舞台。冷葬月平淡抬头寻找古静姗的身影,没有?

  台上只有玉蛮、雨露、欢喜三人在演奏江南小调,婉转音律飘拂夜风乘风而去。这是江南的风,没有肆虐的张狂,有的是女子的婉柔。曲间清亮少许,听不真切似有雨打芭蕉发出悦耳声韵,雨落湖水点起圈圈波痕,雨沾花衣吻洗花蕊。

  乐曲勾画出江南的特影,婉柔风,轻灵雨,一幅幅江南烟雨图展现在众人恼中如亲至江南伸手挽风,戏逗雨纱。不愧是记忆楼的乐师,曲中放入了灵魂引人倾听忘已。

  最后收曲,音如玉珠滚盘圆润。仅止一曲就拉紧了观众的心神,露出痴迷。座下相拥一起的新人放松分亨乐曲带来的愉悦,虽不是第一次听她们演奏,但还是全沉入了。

  “枫魂姐姐的曲子可弹得要比各位姐妹好!”忆杏轻声在聂枫魂耳边笑语,期待她能献曲惊吓一下身边的爱人。

  聂枫魂认同点头,拥着忆杏“我知道,从你的曲声中能听得出!”杏儿的曲子弹得很好,听她说是向那个女人学的,想毕她的曲艺比杏儿更精进。

  “出来了,是姐姐!”怀中的忆杏激动地抓紧聂枫魂的衣袖,兴奋地目光追着怀抱琵琶,披散长发身着礼服的古静姗。

  台中,缓缓施礼,抬头微笑雅致落座,调弦音,停手,声止。台下听众屏气以待,目不转睛盯着古静姗,见她纤指轻拂弦乐声飞出指尖,唯美曲风无人听闻,带着淡淡静柔,如山间清泉舒缓涓涓而流。红唇微启浅滑浅呤唱“花已缺叶凋散纷飞人离别烛泪悔不退有谁能用心体会爱会永世相随静谧夜往事如流水伊人醉染红尘世事碎月缘风语已违背伤吻你几回情愁琐事如鱼戏水鸳与鸯看破这是非只伴你今生我无悔彩蝶离飞花香无味怨谣凡事错与对秋夜月轮回亦做美何物流光人憔悴彩蝶离飞玉美零碎彻夜相思忆成灰风尘泪飞絮的风雪清梦衔泪昨夜共徘徊、、、、、、花已缺叶凋散纷飞人离别烛泪悔不退”

  当曲转置重复,冷葬月吹奏玉笛和音,默契相协和上了。古静姗抬头清澈水眸对上冰融雪水,多情一笑迷失在彼此眼中。沉在曲中的看客没有注意到他们眼中的浓情,舞台飘飞起紫色花瓣绕着古静姗纷纷扬扬散落,婉如百花仙子从万千花朵中幻化为人,拈来翻飞花瓣做裙。画面美幻,看痴了所有男女。

  曲收音止,正正身子怀抱琵琶谢幕有两对火眸离去。台下,冷葬月感觉到有人用同和目光在看她,怒意寻去却是单君凡,身边陪着先前的亲人坐在离自己不远的雅座,想是姗儿为他们安排的吧!收回不悦撤走目光,没有多余的话或是眼神给他。

  步离松从曲音带来的震撼中醒神,对上单君凡与冷葬月互不和善的目光问“刚刚和曲男子是他吗?”

  单君凡点头,心里涌上丝妒意。步离松不悦沉着脸,半长黑须微微颤抖显出他的怒意。刚刚的男子和她认识而且是感情很好,如若不是不会这般默契和曲。还有他们的眼神,怎么看也都渗着爱意。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凡儿的妻吗?

  “凡儿,言儿和他是何关系?”问得直接也很突然,单君帆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如此,步离松自猜七分发火怒骂“凡儿你糊涂了嘛娶此等用情不专的女子,你、、、、、、你是怎么想的?”

  “舅舅姗儿不是用情不专,是我负她全是我的错,她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她和我们不一样。”不喜他人这样说她,即使是自己最敬爱的舅舅也不行。他已经欠她太多,伤她太深怎能再次伤她,他办不到。

  反了,为了一个女人学会和自己顶嘴,这可一点也不好!步离松生气起身准备拂袖而去,却被不忍见两不开心的步喜仙拉住,哀求“爹爹别恼,君凡哥哥不是有意这样的。再说,嫂子真的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她的特别是我们所比不上的。”

  步离松更生气,听听女儿都在说些什么,她是要将君凡推给那个女人。傻女儿,从小爱着凡儿的你真能舍得?正想说女儿几句,台上响起欢快曲调,压压气安坐原地盯着舞台。

  是她,纵使遮了面纱那双水眸不会让人看错。水蓝浪花在舞台翻浪追逐,一双明眸闪着喜悦若有若无瞧看台下好似初恋少女偷瞧自己心上人一般小心。步离合再次震惊,侧目发现原本相拥的新人只有新郎,新娘没了身影。这是怎么会事?他快发令收场派人寻人了。细瞧之下,发现新郎各自盯上舞台上跳舞的女子,浓情充填着整双眼。这是,对了那些舞姬不是刚刚的新娘吗?

  步离合皱眉不悦,失了看下去的兴致,觉得出这主意之人有点可恨,竟然叫人做败坏风俗之事,可恶!起身对单君凡说“回府了,这里太吵了!”

  “舅舅请等一下,歌舞结束后有烟火,仙儿盼了好久我不想让她失望。”单君凡起身想要留下步离松,手中还牵着步喜仙的玉手。

  “这?”犯难了,思了一会儿开口“你们留下观赏我先回单府,烟红结束后早点回府!”

  “嗯,爹爹慢走!”步喜仙乖巧点头,对护卫吩咐“护我爹爹回府吧,路上多注意一点,爹爹这次出府可是惊了太多人。”

  “是小姐!”几名护卫抱拳护着步离松离开挤入人群回府了。步喜仙缓了口气,瘫在椅中无力做任何事。刚刚的一切都让自己心惊,她的乐高于自己,还有舞也超过自己,根她一比很明显是自己落败而且败得没有一丝机会搏回。

  单君凡注意到她的不舒服,担心的将她拥入怀关心地问“怎么了,仙儿?”没有回答,一大串泪落入衣襟,她好怕怕他不再属于自己,惊恐开口询问“君凡哥哥爱仙儿吗?”

  “怎么会问、、、、、、”话未说完被她抢了去,坚定杏眸直视他的眼睛问“爱仙儿吗?”

  叹气,伸手抚摸她披在身后三千青丝,笑语“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仙儿,所以才会和仙儿定下姻缘啊!”

  是呢,可是事已变,分离时间太长她恐慌,而且他身边还有那么独特的妻子,纵然曾经被她做过棋子。但是,你爱上她了,忘到难以割舍。泪涌得更急,急切开口“比爱她还多吗?”指了指台上仍在舞动的古静姗。

  沉默,不是不能回答而不知如何回答,在他心里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仙儿将他难住了,但是她的泪让自己软心回答“爱仙儿很多,对姗儿存有亏欠。”

  满意了吗,心安了吗?为何自己觉得比先前更不安呢?步喜仙不再说话,空洞双眼抽离思绪想着会有的可能。

  歌舞结束了,冷葬月抱着古静姗飞落在城楼上,静静拥着等待烟花绽开。“哄啪啦!”震耳欲聋的声响,眼前飞射出十多枚烟花在夜空中华丽爆开,艳动四方。城楼下传来观都喜爱的尖叫,盖住了烟花的爆鸣。

  聂枫魂带着忆杏,南宫风云携着宫凤翼,还有其他新人全都聚在城楼,不会武功的新人被温宇华的特许才能登上城楼观看烟花。一时间,安静的城楼变得热闹起来。忆杏挤开众人靠近古静姗,纤双挽上手臂拉着她笑指烟花欢语“姐姐快看,那朵烟花好大好亮好美,还有那个花朵绽放的太美了。”

  “嗯,忆杏喜欢就好!”和她一起看着她指过的烟花,记下她的笑,怕以后再无法和她一起欢笑玩闹了。眼里盈着淡淡笑,眼角却藏着悲伤。这场烟火也让自己伤心。

  陪在身边的冷葬月感受到她的落漠与悲伤,悄然从忆杏手中引回她在耳边柔语“别伤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

  “月,谢谢!”抬头对上他的认真,心甜如蜜,倾身依入他怀中,微笑的看着绽放许久的烟花,慢慢品出它们的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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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雾落花(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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