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古静姗拖着劳累的身子跟着单君凡回府。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受到惊吓是她活这么久最多的一次。情绪不稳定,悲伤、愤怒、惋惜、同情、难过、、、、、、什么都有,望着渐圆的月儿不禁感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话果然没错!”
“姗儿的诗可是对今日之事的感慨?”单君凡侧目,望进两池秋水,感受她的哀伤。
“嗯!君凡,爱里为什么会有欺骗?”她在问他亦在问另一个时空的爸爸,有好长时没有想起那张熟悉的脸,他现在好吗,有没有四处寻她?从未想过再见,此时却想回家,回去看看没有自己后的家会如何。也许,也许会更好,用两个人的爱相守的家会很好吧。那个女人或许少了自己会真心爱他。
“姗儿,你怎么了?”单君凡的目光有些闪躲,抓住古静姗的手微微颤抖,他在怕什么?
“君凡,我好累,你背我好不好!”抹了泪,收回目光,勾唇而笑,跳上单君凡精实的背,紧环脖子。
单君凡松了口气,搂着背后的人儿,淡淡地笑。
自从交出手中的店铺,单君凡便整天陪着古静姗四处奔走。用过早饭,古静姗对着收拾碗筷的李嫂交待“李嫂,你忙完后带着小西出门逛逛洛阳城吧!这是给你们的钱,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为自己买下来!小西要乘哦,姐姐和哥哥出门去了!”微笑摸摸小西的头,将钱交给李嫂拉着忆杏向外冲出。
“夫人这、、、、、、这钱我不能要!”李嫂拿钱追了出去对着两人背影呼喊。单君凡摇摇头“李嫂你还是拿着吧,出门时用得着!”“可是、、、、、、”有些难为情,看着手中的钱再看看准备出门的主子没了主意。“拿着吧,就当提前给你的月钱!”匆匆离去,她们怕是走远了!
费了好大劲总算是赶上了,赶紧将人拥入怀中,笑问“怎么不等我?”“你不是赶来了嘛!”古静姗回眸一笑,挽着他的衣袖向身后的忆杏催促“忆杏快点!”
“夫人,我们这是要上哪里?”忆杏卖力跟在其后,两人的脚速太快了。
“知府衙门!”那个和月一样傻的男子会是怎样的人呢?听芳菲姐说起,应是个温柔如暖风的人吧!
停在衙门外,守门衙役前来询话“所来何人,有何事?”
古静姗上前一步答话“民妇及单君凡之妻曲氏,前来找温大人有要事想商,可否请几位差爷前去通传?”
“请在门等候!”说话的衙役离开前去传话,三人静静等在门外。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衙役回来了“大人有请,三位跟我来吧!”领他们进了府。
三人被领入知府私人院落,花厅内早有丫环前来奉茶。一紫衣男子立在一旁微笑相迎,伸手将他们请入厅内落坐。
古静姗盯着眼前的男子,起身询问“可是温宇华温大人?”
“非也,宇华还未到。吾乃其挚友卢星落。”男子笑着打量古静姗,总有一种熟悉感,好似在哪见过,于是问道“在下可曾见过夫人?好生面熟悉!”
“或许吧!”古静姗笑答,见过的客人多了,这人或许也在其中。虽遮面,但眼神难掩才让他认出而不确定吧!
“各位久候了!”温语之音如丝绸一般细柔,轻轻抚过心田。古静姗望着门口,如水一般的男子,淡淡地笑容,俊秀阴柔地轮廓,微浓月芽眉,深邃浓情目。深蓝锦长衫寸出他修长身躯,书香气息浓厚却让人不会错当书呆。
“温兄,吾妻失礼了!”单君凡起手向温宇华行礼,伸手将盯着他人发呆的古静姗拉入怀中夺回目光。
“啊,哦!对不起,民妇失礼了!”古静姗收回心神暗自赞叹“莫语怎么就选了那种家伙而不是眼前的良人?这么好的男人傻子才不要!”
“不知夫人找在下何事?”温宇华温文有礼地询问,他在古静姗心中的印象分飙到最高分。
古静姗稍整坐姿,标准微笑“前来为温大人说媒!”
“想是夫人走错地方了,在下并无娶亲之意!”温宇华微颦眉似有不快。
古静姗仍坚持,从袖中拿出他的生辰八字,笑语“温老爷早将媒金付过,我若是不为温大人寻到娘子便我欺诈。欺诈啊,这罪可不小,民妇担不起!”
温宇华接过东西,眼里已有微怒,仍有礼拒绝“夫人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这成亲之事怎可假手他人!”
“大人言重了,民妇早为大人选好了姑娘。这是她的生辰八字,大人过目!”将早前向芳菲姐要来的莫语生辰递了出去。
温宇华没打算接手,沉了脸不高兴“夫人何苦执意如此?”
“大人若是不看将来势必后悔!”话都说到这了,他若不接,古静姗可就要出手揍人了。
接了香囊取出红纸本相大意看过,当目光接触的瞬间由粗略浏览变细览。一字字看,是她,没错,是莫语!颤动地手紧捏红纸,眼中盈满难掩的喜悦。
“大人,门外有一位莫语姑娘想要见您!不知、、、、、、”衙役话未说完,身边刮起一阵风,坐在堂上的大人没了。门外传来惊呼“语儿!”转身没了人影!他困惑!
“下去吧!”卢星落打发他离去,摇头轻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出了府门,莫语的身影落入眼中。温宇华放慢脚步缓缓向她走去,微颤的唇轻唤“语儿,语儿、、、、、、”
莫语早已落泪,望着几年未见的人哭骂“傻瓜,傻瓜、、、、、、”泪落得更凶盖住了整个视线,模糊他渐近地身影。
“我可以抱你吗?”紧张的温宇华伸出手缩了回来,认真地询问。莫语笑了,点点头投入他怀中。和以前一样,温暖如春的胸怀,只容她一人的胸怀。这些年他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却不知。曾有的愧疚瞬间化成爱注满空空地心房,这一次不会在任性了,这一次再也不放手。是他了,错了十几年的良人!
“宇华哥哥,语儿回来了!你还要吗?”细弱地泣音入了温宇华的心,等了十几年,任性的孩子回家了,这一次再也不会走吧!
“要,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要!我曾给过你的承诺是没有期限的!”紧紧将莫语拥在怀中,期待以久的温暖降临,如沐春雨。
“宇华哥哥,语儿非完璧,你会介意吗?”有些痛苦,咬唇等待。
温宇华笑着摇摇头,揉揉她额前的流海“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无瑕美玉!”从怀中掏出手绢为她拭泪。
“对不起,是语儿错过了!”真心实意地道歉,十六年前的坚持让她伤了自己的心苦了痴情等候的温宇华,他也许恨过吧!
“走吧,有人来说媒呢!”拉着莫语进了府,婚事他会定下来,媒礼还会再给。
古静姗见红了眼眶的莫语打趣道“哟,温大人还养兔子呢!”忆杏掩嘴偷笑。莫语不好意思回瞪两人大骂“落雾姐姐不在千缘忙事来这里做什么?小心芳姐再骂你!”
“我这可是在忙事啦,忙着为两只笨鸟牵线说媒!”古静姗伸手“把生辰八字全拿来,你们这事就算成了。这日子嘛,由我定!”
温宇华拿出生辰八字将两份放在一起,细致将其系好交还古静姗手中。身边的莫语有些赌气,对着她大呼“就不让你定,我们明儿个就成亲!”温宇华拥着她激动地问“真的吗?”“当然!”说出去的话还能再收回?
“可是、、、、、、”温宇华有些为难。莫语不高兴发了脾气“你是不愿意?”
“不是,语儿不要乱想!”赶紧否认,老实交待“成亲是要禀明双亲的,洛阳到江南少说也要十几天的路程。”
“哦!”收回不满,红脸垂头,她刚刚太急了。
“语儿,明日我送你回江南可好?”温宇华为她倒上茶叮嘱“小心烫!”
“不好,我不回去!”莫语抬头否定,她不想离开洛阳。虽也想见双亲,可她怕他们生气!当初被休一事她从未禀明他们,若这时回去怕是少不了一顿骂!骂是小事,她最怕气着娘亲。
“我写信请他前来,这样可好?”其实他早将她被休一事在他来洛阳任职时写信告诉了二老。
沉默良久,点点头应了声“嗯!”
“喜事一桩,温大人是不是该请我们出门庆祝呢?夜里,忘忆楼见!莫语我带走了!”古静姗拉着莫语飞奔出府,随后追来忆杏。单君凡尴尬起身告辞“温兄,就此别过!”
“单兄慢走,单夫人乃性情中人,兄台有福了!”温宇华送他出府,盯着走远的人轻语“单兄可要握紧手中的情!”
“宇华,晚上去忘忆楼记得请我!对了,刚刚的单夫人可是忘忆楼的舞姬落雾。她曾跳过独有的孔雀戏百花,很美,你看过的!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曲曲独特美妙,如仙乐一般。真不知她是哪里的美人,我道是想去那地寻一娘子!”卢星落想起了舞动时充满灵气的那双眼睛,真该问问她!
“她很彷徨,怕失去,心里很纠结,还有淡淡地独单是我们所不懂也不能驱散的!那个女子心比花艳却也比花脆弱!”温宇华叹息,自古女子都会为情而苦,为情而痴!她被单君凡捆住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