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们还年轻,日久总会生情的,您不必急于一时。”
李凤至叹了口气:“哪来那么多日久生情,我看到的,从来都是相看两厌。”
“公主。”
李凤至关上窗户:“芍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日就要启程去西蜀。”
“殿下您何时要去西蜀?”
“哦,我给忙忘了,也罢,我和你一起收拾东西吧。”
“殿下,这可使不得,这些事奴婢去做就行。”
“你还是让我忙起来吧。”
李凤至这样一说,芍药也没有再阻拦,主仆二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殿下,这些衣服要不要一并带去?”
李凤至皱着眉头望着她手里的锦衣华服:“不带,挑些颜色素净些的带上,等等。”
李凤至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一件大红芙蓉牡丹绣裙上:“把这件给我带上。”
“殿下,您参加丧礼穿这件,是不是太艳了?”
“我自有用处。”
“好。”
说完,李凤至起身从衣柜里掏出一个木头盒子:“金瓜子重,给我装小半袋就好,多拿几张钱庄的银票,方便通兑。”
两人忙活到半夜,方才整理了一个小箱子出来。
李凤至坐在小箱子上,两手撑着下巴。
芍药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殿下,明天您还要赶远路,要不先歇下吧?”
李凤至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从箱子上跳下来说道:“我还是去一趟西厢房吧。”
“殿下,这会子将军正在气头上,只怕去了,咱们讨不着什么好。”
“那也得去,还是得把话说开,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会变成刺的。”
西厢房门外围了一群的御医,芍药见了忍不住吐槽道:“排场还真大,殿下您生病了,也不见有这样大的排场,殿下,这件事本来就是那女子的不对,您现在要是去了,她日后只怕会更嚣张。”
“勿再多言。她柳陌浓千错万错,这件事我们也有不对之处,就算不为私事,也要看在她柳氏女的身份上给她道个歉。不能让军中其他氏族军官寒心。”
西厢房的门打开,眼睑下带着淡淡青影的谢韫玉从屋子里走了过来:“你来做什么?”
“柳小姐她没事吧?”
“无性命之虞。”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她不想见你。”
李凤至一愣,旋即笑道:“想来也是,她先下肯定是不大愿意见我,无妨,其实我来主要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不必再说了,清者自清。”
“我没说怀疑你,柳将军为国捐躯,同时也在沙场救过你一命,你照顾她女儿于情于理也是应该的。”
谢韫玉沉默着,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况且你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今后也不再阻挠你们两人,我也会告诫阿九,不要再找柳姑娘麻烦,今天之事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谢韫玉只觉得心中一紧,脸上染了几分忧虑之色。
李凤至抬手打开手掌,柳陌浓绣的那个荷包正安稳地躺在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