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百无聊赖地在狭窄的巷子里面穿行而过,月光洒在面前的青砖路上,像是下了一场白霜一样。
司徒邑自从昨天从刑部府中回来了以后,体内的毒便发作的更严重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好转,叫京城的有名的大夫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远峰因为司徒家人的行为,也不敢把司徒邑所得的病症大肆宣扬,所以两人胆战心惊地守着司徒邑,直到今天上午他才渐渐地缓了过来。
怎奈何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皇上突然叫司徒邑前去宫中喝酒,顾温自然知道是因为永宁公主的事情,皇上想要感谢他们帮忙,当然理所当然的还有朱岩。
虽然司徒邑的身体抱恙,但是为了不让外人给看出来什么猫腻,只能强撑着去参加宴席。
司徒邑拒绝了远峰想让他带暗卫的请求,去皇帝的宫中带着暗卫,万一被其他人给发现了,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居心了。
顾温隐忧司徒邑的安全,但是又没有办法能够守在他的身边,便趁着这个机会去药房抓了几位药,她前世随着朱岩家的名医学过一点药理,想着按照药理来配药能够让司徒邑好受一点。
她拎着几包药材回去的时候,在巷口听到了咕噜咕噜的马车声,便站住脚,想前去迎接司徒邑,但是突然意识到马车的方向不对,这是司徒邑府邸的后门口,正常人驾马车怎么会在后门口停下来。
她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驾驶马车的车夫看,那个车夫的斗笠把脸给盖的严严实实,让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顾温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叫嚣着这一辆马车有问题,在车夫跳下来敲门之前跑了上去:“等一下!”
“嗯?”那个车夫压了压自己的斗笠,低头看她,顾温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扯下来他的斗笠,发现斗笠之下那个人的眼睛居然也是绿色的!
她想到前几日看到的那个白衣男子,便知道他们两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同族的了。
“你们这群人,到底想要来中原做什么?”
那个男子并没有回答顾温的这个问题,而是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想要进司徒邑的府邸几年。
“站住!”顾温厉声喝道,她想尾随着那个人跳上几人高的围墙,却猛然发现现在自己的武功根本还没有那么强悍。
该死!她的心中暗自骂了一声,那个男人显然也发现了顾温只是一个外历内苒的人,也不急着进司徒邑的府中,只是站在围墙上面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
顾温被他这种狼一般的目光盯着,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危险了,这个男人现在最有可能的想法,是想要把她带走当作人质吧。
不可能的!顾温心中想着,要是她被抓作人质就要想方设法地逃出来,绝对不能给司徒邑增添一点麻烦。
冷风在巷子里面呼啸而过,顾温同白衣男子僵持着,一时间双方都没有动作,顾温不知道这个车夫通前几日那个白衣男子的武功哪个厉害,但是也不敢贸然出手。
顾温同他僵持的时候,瞥见那个马车的帘子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心中警钟大作,按照一贯得猜想,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才是最强横的人,眼前的车夫也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我再问一遍,你们这伙人到中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顾温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外族的人不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府上往别人的地盘上乱跑,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居心叵测吧。
那个车夫似乎是听懂了,但是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狰狞地笑笑,从自己的腰上取下了一把弯刀,寒光映着月光,刺的顾温的眼睛生疼。
这把刀是一把彻头彻尾的凶器。
那个男子笑得嘴都咧开了,顾温注重到他的嘴巴里面没有舌头,大概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了,因为他没有办法说话。
男子已经蓄势待发,准备朝着顾温冲过来的时候,前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何人敢在我的府上放肆?”
顾温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顿时觉得有一阵暖流经过,连同的被寒风冻的通红的鼻尖也变得温暖了起来,这是司徒邑,这是让她能够安心的人。
司徒邑身上那件黑色的大氅在寒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摆着,像是一只在冷风中没有归巢而有些无助的乌鸦一样。
但是他偏偏眼神清冷的好似同这个世界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他从袖子中掏出了软剑,半眯着眼睛朝着那个车夫那里挥了过去,他身体微微有些晃,手一抖,袖子中的软剑差点被他给甩脱了手。
车夫看到他的动作,面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顾温看见司徒邑的情况不对,赶紧扶住了他,顿时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便掩住脸一阵惊呼:“公子,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司徒邑轻轻地挣开了她的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没有关系,并不影响我的发挥。”
顾温看着司徒邑面无表情的脸,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恐惧感,司徒邑这个样子,真的像是喝醉了的样子,现在他们在府邸门口被拦住了,而远峰没有出现,显然是被他们给支开了,所以现在只能靠自己来反击了。
她这样想着,便从司徒邑手中抢过了那把软剑,抓在手上。
司徒邑居然没有怎么反抗,乖乖地让她抓住了自己手上的软剑。
顾温心里面感慨道这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都醉成这样了却还说自己根本没有醉。
她朝着车夫冲了过去,手中的软剑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声一样,以往她都是躲在司徒邑的身后,但是这次不同了,她要站在司徒邑的面前来保护他。
“你的对手是我。”她站在车夫的面前,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