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胡思乱想不相信我,我可就生气啦。”
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笑如春花。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意识到这样的猜疑是对她的不信任,也会让她感到苦恼。
赶紧收敛情绪,起身从后面抱住她,低声道歉:
“对不起,阮阮,我以后绝对不会对你不自信了!我就是你在世上最喜欢的人,以后永远都是!”
她噗嗤一笑,轻轻捶打了他几下,装作生气的样子,眼中的柔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好啦,就原谅你这次的胡思乱想。”
俩人在露台动作亲密地打情骂俏,殊不知这一幕落在裴行宴眼里,如同利刃穿心。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爱人投入他人怀抱却无能为力,胸口的痛楚几乎要将他压垮。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风雨中,有人撑伞悄悄靠近,竟是林绵绵。
她被阮流筝以杀人未遂罪告上法庭,人证物证俱在,法官在审讯过程中,还意外发现了她与前男友共谋的多项犯罪事实。
林绵绵最终被判入狱,因孕晚期获缓刑两年,此刻本该在社区接受监管的她却偷溜出来,来给裴行宴上眼药。
雨伞倾斜的同时,她柔柔弱弱的话也传了过来。
“阿宴,你这样下去,真的值得吗?”
声音低沉而温柔,透着某种刻意的引导。
“她转头就跟了别的男人,明知道你心脏不好,还在你面前秀恩爱刺激你,也不知道到底藏的什么居心。”
“不像我,只会心疼你,从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男人在脆弱时,最容易被温柔和同情所打动。
林绵绵深谙此道,以为这样就能让裴行宴记得她的好,可话音未落,裴行宴就已怒火中烧。
他猛地推开林绵绵,声音冰冷地打断她。
“够了!少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你是什么货色,我一清二楚,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想企图拉拢我,笑话,真以为我会蠢再次上当吗?”
“不想死就赶紧滚,掐死你,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转身看向露台上的阮流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阿筝就算想要我的命,也是理所当然。”
大风刮走雨伞,不知是风太大还是他的话太伤人,她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底依旧恶毒。
就在林绵绵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冲出一个黑衣保镖,二话不说将她连同裴行宴,一块带进了别墅。
保镖很贴心地给了每人一碗姜汤去寒,裴行宴不知在想什么,盯着姜汤出神。
而林绵绵已经喝下,正觉得身体暖洋洋的,阮流筝就笑着走出来。
手指勾着一缕银发,在手尖打着旋,笑容越发迷人,让人产生一种她面对的是多年好友的错觉。
只有熟知她的川光暮知道,一场腥风雨血即将开始。
果然,她收起银铃般的笑声,方才的一脸和善转瞬即逝,盯着林绵绵,声音慢慢冷下来。
“掺了鸢尾花的姜汤好喝吗?”
林绵绵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像见了鬼一样把汤碗甩开,企图扣舌根呕出来。
呕到一半被保镖死死按住嘴,不得已,又把到嘴边的呕吐物给吞了下去,气得脸都歪到一边。
“你敢对一个孕妇下手,你死定了,我要告到中央去,你和川光暮这次要是不捞我出来,我就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啧啧。”
阮流筝冷嗤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她发狂,眼神陡然凌厉。
“就只许你给我下毒,联合婚纱店的店长坑害我,趁我被毒得浑身无力时,拿剪刀在我身上戳了大大小小二十八处伤口,就不许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吗!”可下一秒,她就冷笑着告诉林绵绵,她根本没下毒。
“我不过是学了三分像,你就露了馅。”
知道被她戏耍,林绵绵气得脸都绿了,可就在这时——
阮流筝竟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照着她的肚子就往下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