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芝有些受宠若惊,忙双手将呈过来的玉镯接了过来,司清卿也将玉簪收下。
苏瑾书母亲宁茵只静静观察着司清卿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能挑出错的地方,倒是侯爵小姐,她还真是不喜欢。
整个亭内的女眷又到膳厅一齐用了午膳,酉时,插花会才算结束,一辆辆的马车从侯爵府出来,往各自府里去。
回到府门口,司秉早早等在那里。
见赵婉从车上下来,忙上去迎着:
“插花会如何?可有人为难了你们?”
赵婉摇摇头,看向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司清卿:
“不过是为了苏少爷上门议亲一事,侯爵府小姐与卿儿有些争执,还好优茹和贺芝都在,倒是不至于叫人占了便宜。话说回来,你女儿啊,藏着本事呢,得了侯爵夫人的赏。”
说着便一同往府门进去,司秉心中疑惑:“卿儿藏着本事?”
司清卿跟在赵婉和司秉边上,笑笑:
“哪是藏了什么本事,那竹篮子插花倒是十分新奇,女儿才拿来试试,多亏了芝姐姐,让那花篮有锦上添花的意思,才得了侯爵夫人赏赐的玉簪。”
司秉闻言,笑着牵着赵婉:
“侯爵夫人虽然虚荣些,不过有那样的母家倒是虚荣些再正常不过,为人倒是没什么能说的。我不是也早同你说过,卿儿不笨,你还关了她两日。”
赵婉回头看着司秉,抬手拍了司秉一下:
“你还说呢,就知道惯着她,纵着她去做什么劳什子铺子,被人见了还说我们尚书府里穷的揭不开锅了,要深闺女子出来赚银子花用。”
司秉眉毛一竖,假意嗔怒:
“谁在你面前说了这样的混账话?卿儿有自己的考量,咱们的孩子,个个都是有主意的,再说了,那铺子下人看着,卿儿又不曾日日出现在人前,她喜欢,便让她做吧。到了日后议亲寻了夫家,再想做些什么想做的事,怕是不能了。”
司清卿只静静听着,司秉的话,让她心里暖暖的,面上也有了笑意。
赵婉叹了口气:
“罢了,你做主吧。说到议亲,若是哪日卿儿真出嫁了,耀儿又不回来,桦儿更是甚少陪陪我,我就真成了孤零零的深宅内院妇人了。”
司秉听赵婉这样一说,手中握着赵婉的手重了几分:
“那样也好,便只留下我与夫人。春天赏花,夏天赏荷,秋天赏硕果累累,冬天,便只能饮酒作乐了,这样一说,我还是将卿儿早些嫁出去吧,哈哈哈……”
司秉几句话,终于将赵婉逗乐,身上又挨了赵婉轻轻的一下。
司清卿一脸黑线跟在身边:
“爹,你便拿我寻娘亲开心吧,不用管女儿死活。”
赵婉和司秉听司清卿这样一说,两人都轻笑起来,赵婉面上也泛上了浅浅的红晕。
她自从嫁给司秉,不少人曾经同她说过,尚书府这样的高门贵户,断不会只有一位正妻的,不日,各色的妾室便会入府来。
可是快二十年了,司秉对她一如既往,别说妾室,就是这样的心思,司秉都是不曾动过的,若再没了兴州的种种烦心事,她的生活,便真完美的有些不真实了。
忙了两日,结束了步步惊心的插花会,司清卿这才终于空出时间来想铺子的事。
从喝过她烹出奶茶的几人脸上的惊讶和吸引,她对这个想法是极其自信的。
眼下成衣铺子细细算来,每月也能有几千两的利润,银子不是问题了,加上她的私房钱,能拿出的现银约莫不到一万两。
她想要做的,是能在东阳实现服务业、外送这些完整产业链的乳茶铺子。
那日她试着做,用的是自己屋里上好的红茶,想必原因是此,味道毫不逊色前世她尝过的那些。
茶山、充足的牛乳、统一的服装茶盏,都是这个乳茶铺子需满足的条件。
司清卿自己画了一个衣裳图样来,浅咖色的底色,“司氏乳茶”几个字样大大落在背后,待红乐命人拿了图样送到城外院里,司清卿才唤二人过来。
“你们可知道阳都附近,好一些的茶山?”
这个问题难住了红乐班如,倒是被一旁的束广听了去。
“小姐,此事小的或有一人能推荐,再合适不过了。”
司清卿眉眼一动,想出束广要说的人。
这束广,真是凡事处处想着身边人,卫世得了他这样一个知己,也算幸运。
“你说的,是卫世吧?”
束广点头:“小姐果真聪慧过人,卫世此前一直在外飘着,阳都的里里外外,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司清卿点头,她对卫世确也放心,即便那假毒药不足震慑,真诚却是最打动人心的。
“那你便告诉他一声,若他能将此事办妥,只管等着领赏就是,若是他没把握,你来回我,我再寻他人。”
束广应声退下,司清卿也带着班如红乐出了府。
再来到扶湘街,司清卿直直往成衣铺子走去。
铺子里春生打理着,见司清卿来了,忙从宽柜前绕出来迎着。
司清卿只想要成衣铺子边上的铺面,可来时她仔细看了,没有。
“手上活可顺手?有人再来闹事吗?”
司清卿看着铺子里忙着的下人,问春生。
“回小姐,下人勤勉,我也不拖了他们的后腿,铺子这几日虽不如开门第一天进的银子多,却也稳定。”
春生说着,就要拿了台面上的账本给司清卿瞧。
司清卿抬手拦住他:“你父亲是府里的老人了,他亲手教出来的人,我放心。我有一事,你在这街上日日瞧着,还需你帮我。”
春生得了司清卿的肯定,心里开心,满嘴应承下来:
“小姐吩咐便是。”
“这铺子边上,若是有空出来的铺子,你便盘下来。只是扶湘街繁盛,你需仔细留意着,要是有空出的便立即出手,莫叫人横插一手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