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峪坐在客厅里身上还系着围裙给猫狗准备食物,他蹲下身子揉了揉吃的正香的两个小家伙,抬起眼望了望虚掩着的卧室门,房间里没有丝毫动静,仿佛施清走进去便被吸进去了魔法世界。
时舒峪低头笑着揉了揉大宝毛茸茸的脑袋,它正低着头咯吱咯吱的嚼着狗粮,时舒峪甩去了脑子里的想法,许久,房间里还是没动静,时舒峪有些慌乱的搓了搓手心。
‘噔噔...噔噔....’
时舒峪敲了敲门,又轻轻推开,施清双腿交叉背对着他坐着地上,上衣有些宽松的垂到地上盖住她的小腿。
她那样静静的坐着仿佛只是一具被抽取灵魂的身体。
时舒峪舔了舔嘴角,伸出指尖刚想落在她的肩上,施清转过身望着他,眼睛里冷漠无光,和刚说说笑笑的施清除了长相,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她重重的推开时舒峪的手,时舒峪一个没反应过来,吃力坠倒在地上,身子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哼,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施清,施清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时舒峪扯着笑意,生怕惊了施清,他手臂撑起自己,在摔倒的位置望着施清,声音放的温润。
“出什么事情了。”
施清望着他,一言不发,随即僵硬的站起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才猛然回头看向时舒峪。
“有帽子吗。”
时舒峪点了点头,匆忙的从柜子里抽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放置在她的头发上,他仿佛知道了什么,轻轻帮施清整理了一下刘海,又抽出一把雨伞,脚上还穿着拖鞋,但也不管不顾的握起施清的手。
“走,我送你回家。”
施清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只看得见她没有血色的唇角,车子被时舒峪开的飞快,他脸上一阵阴郁。
今天绵延不绝的下着秋雨,道路上的车明显多了起来,明明不是早晚高峰,却还是有些堵,施清帽檐紧紧的遮住了自己的脸颊,脸朝外看着细雨搭在车窗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脑子里混沌一片,自己好不容易仿佛落入正轨的生活突然平地一声雷,像是爆竹一样噼噼啪啪的破裂炸的人脑袋浑浑噩噩,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的在施清的手里攥着,现如今一直振动个不停。
【倒像是一个在我手里随时都等待炸开的定时炸弹。】
施清嘴角突然露出笑意,时舒峪虽开着车眼神却一直望着她,他自然也注意到那些消息电话带来的震动,他握紧了方向盘,却不知怎么开口问她,也许在她面前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触及到施清便不敢开口的失败者。
不知今天怎么回事,一路上的红绿灯全被二人遇见了一遍,施清打了个哈欠等得厌了,打开了车窗,微风携着细雨落在施清的身上脸上,施清被雨浇了一遍才悠悠然开口,声音还是沙哑却又添上几分疲惫。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
时舒峪偏着头望着她久久不曾开口,他并不劝施清将窗户关上而是将外套盖在施清的肩上,风雨落进来也只是落在他的外套上。
红灯转绿灯,身后的车辆不知为何一直着急的不住的按着喇叭,刺激着施清的耳膜,施清将身子探了出去,冲着身后的车辆大喊。
“着个锤子急哦,赶着去投胎哦。”
半晌,后车上的男人才喊上一声,“神经病啊。”
时舒峪已经缓缓启动车辆,施清扒着车窗探出一点身子,长吼出一声。
“我本来就是神经病。”
声音随着车子的轰鸣声飘荡在车窗外,施清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正笑着,风卷着她的帽子远远的飞了出去。
“我的帽子!”
施清的声音震颤着时舒峪的耳膜,这句话仿佛很熟悉一般,仿佛已经听过一遍,印在时舒峪的脑子里。
施清双手摁着头发,却没摁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帽子落在车边,被驶过的车辆一辆一辆碾过,直到看不见。
时舒峪缓缓是将车子停在路边,双眼望着施清的腰身,伸手将施清从车窗处拉了回来,他抿着嘴有些严厉的模样。
“不要了,再买就行。”
时舒峪有些置气的说道。
施清心里也是窝着火,她伸手咬住了指甲,仿佛是故意为难时舒峪。
“我就要刚刚那一顶。”
时舒峪也不反驳,立即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打算下车将帽子捡回来,施清眼疾手快立即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干什么呀!”
“你不是想要那一顶?”
施清抿了抿嘴角,手指死死地用着力,骨节已经红了起来。
“不要了?”
施清沉沉的嗯了一声,时舒峪这才关上车门又坐进驾驶位,他并未驾驶车辆离开,而是抱着手臂通过后视镜望着施清。
施清还是没放开手死死地攥着那块衣角,仿佛势必要将衣服揉烂,一下一下用着力气,施清也偏头透过后视镜和时舒峪对视上,猛地眼圈红了起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还结结巴巴。
“你....你....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吼我凶我。”
“我哪一句吼你了。”
施清泪眼朦胧的睁开眼看着窗外一闪而过驰骋的车辆,磕磕巴巴的开口解释。
“你现在下去一定会出车祸的,到时候肯定别人又要骂我,又要说很多难听的话羞辱我,就像今天一样。”
时舒峪发现施清的话中的又,他紧了紧眉头,“什么又?”
“谁说你什么了。”
施清掏出手机打开那一页屏幕递到时舒峪的眼前,时舒峪接过一目十行的看罢,手臂上的 青筋都已经暴露出来。
“草,这是她妈什么东西。”
施清用时舒峪的外套擦着眼泪,又抽噎两下,声音变得委屈不堪。
“我他妈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嘴角一撇,又要哭了起来。
“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总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时舒峪将界面发给了时舒影,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说姐姐便懂了,时舒峪关了手机屏幕扔在一旁,伸手捂住施清的嘴,让她不发出任何声音。
施清红着眼睛望着他,他的手掌很大,手掌捂住了她的口鼻不给她任何机会。
施清呜咽两声,便推开了时舒峪的手,她瞪着时舒峪。
“你还要杀我灭口不成。”
“你有力气冲着别人吼叫发脾气,就不能跟我说一句吗,跟我说话就这么难吗,不想跟我说的话还不如在我这把你嘴巴堵住。”
说完他还不解气,又捏起施清的脸颊,望着施清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是你男朋友懂不懂,你有这种事你第一时间跟我说啊,你跑什么,你打算躲到哪里有用?你未婚我未嫁,咱俩谈恋爱天经地义,谁能说上一个字!”
施清委屈难过全部涌上心头,眼泪汪汪的望着时舒峪,脸颊被时舒峪扯着有些合不上嘴,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辣(那)我不几道(知道)怎么说辣(啦),每次遇见着(这)种事都是我被骂。”
时舒峪又心疼又想笑,他放开自己的手指,又轻轻的揉两下施清的脸,她的脸颊已经有些红痕,施清手掌贴上去自己揉着。
“被骂就骂回去,谁怕谁啊。”
说着他掏出手机开始打开app用自己的微博回复着。
--【什么女人,一看就是自己倒贴】
——【看看你自己,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看就是图钱,穿的就不正经】
——【h城38℃的天你也穿着大花袄出门,出门记得蒙面】
--【一看就是她自己**勾引别人,一看就不是好女人】
——【我追的她。】
施清夺过他的手机,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将手机背在身后,声音委屈巴巴的。
“你这样.....会上搜索榜单的....对你就更不好了....”
时舒峪看着施清。
“管他呢,我就是不让他们在我这瞎说半个字。”
“神经病...”
施清小声地叨念着,时舒峪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抬眼看了眼车前,身子又凑近了施清几分,施清仿佛已经习惯了,紧紧的闭上眼睛,许久却也没什么动静。
她睁开眼睛,时舒峪正拉起安全带帮她锁好,时舒峪撇了一眼她,嘴角又扬了扬。
“想什么呢。”
施清为自己的幻想红了眼镜,她不说话偏头看向窗外,时舒峪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轻轻的开口。
“是是是,我是神经病你也是神经病,咱俩就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
施清冲着他呸呸两声,时舒峪立即趁着机会啄了她一口。
“这回如你所愿了。”
施清手背蹭着自己的嘴,还娇嗔的说道。
“谁要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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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的阮曼正站在窗前打着电话。
“对,加大力度!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骂他俩的!最好通稿全部都是夸他俩的,比如什么金童玉女啦什么郎才女貌啦!对对对!越夸越好,一定要轰轰烈烈最好是让一些从来不看的人也能知道的热度。懂了吗?”
“钱?小意思,等会打到你账户上,只要闹得够大,这些都是小事。”
阮曼挂了电话,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小雨,这样阴郁的天气她也觉得自己心情好上万分,本来只是一篇微不足道的小报道,但是架不住自己花钱加热度啊。
目的嘛,当然是让祁怀远看见,然后说不定他就会心里非常难过,说不定还会委屈巴巴的回到家抱住自己哼上两句。
【曼曼~那个坏女人已经和那个坏男人在一起了,是我没能及时发现,我身边的才是最适合我的女人,哦~我的曼曼~以后我们就比翼双飞~】
阮曼双臂抱住自己仿佛祁怀远已经这样跟自己说过了,她窃窃的笑了起来,随即变成猖狂大笑,仿佛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阮曼扶着楼梯看着姐姐站在窗边正放肆大笑,她紧握着水杯扶住自己的额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姐姐又在幻想着什么。
她放轻了脚步闪近厨房,将水杯递给王嫂。
“我要一杯可可,谢谢王嫂。”
说罢,阮娇趁着冲泡的时间,趴在门缝上悄**的看着正开心的笑着的阮曼,扶额叹气,这样的姐姐怎么斗得过外边的那些坏人,怪不得姐夫说‘你姐姐的智商只能和你斗智斗勇。’
阮娇端着热腾腾的杯子回了房间,她正这几日正在准备回学校的事宜,元稚回了学校已经很少联系自己,她每次的留言,元稚也是会回复的,但是别的问题元稚通通一笔带过,只是将自己的问题解答的相当仔细,他跟自己说的日常三天加起来还没有一道数学题多。
阮娇叹了口气,他可能眼里只有数学题吧。
阮娇抱着杯子上了楼,没想太多而是尽力解着昨日元稚讲过的题,笔杆一下一下敲击着阮娇的额头。
今日不知怎地,姐夫也回来了,阮娇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姐夫坐在沙发上,他下了班还是那样直直到坐着,像是一个丝毫不会弯曲的圆规。
很久之前了,阮曼拉着阮娇在客厅里偷看和父亲聊公事的祁怀远,阮曼和阮娇的小脑袋凑在一起,她嘴上笑嘻嘻的说道。
“好看吗,那就是我喜欢的人。”
阮娇摇了摇头,那个人和哥哥有什么区别,哥哥也是那样,每次只会沉着脸看各式各样的报表,仿佛这个世界里只有弯曲的货币符号才是最性感的。
阮曼敲了下妹妹的脑袋,“你还小,你懂什么,这样的人才有魅力。”
阮娇扁了扁嘴,朝着姐姐头头是道的说道。
“我以后要喜欢一个笑嘻嘻的,不像哥哥和他,只会皱着脸像是欠他一屁股债一样。”
说着,她还模仿起祁怀远的模样,将两个眉头皱在一起,阮曼朝着她挥起拳头震慑着妹妹。
“开饭了。”
王嫂的声音让阮娇回了神,她小跑着冲了下来,看见姐夫站起身她又刹住了脚步,慢慢悠悠的试图最后一个入座。
姐夫吃饭很文雅,不说话也不笑也不分神给别的地方,阮娇不喜欢姐夫在家吃饭,这样她就不可以没规矩的边看电视边吃饭了。
不过姐姐却会很开心,嘴角的笑意一直不停歇,她也会收敛着文静的吃饭。
【只要姐姐开心,让我不看电视就不看了吧,哪怕那是大结局了,呜呜呜呜。】
阮娇想着低头扒拉着饭,姐夫却突然开口了。
“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你让我看到的。”
阮曼正低头吃饭被呛得咳嗽个不停,她涨红了脸站起身找水,祁怀远手长脚长,他站起身两步便拿过了水杯递给了阮曼,嘴上还噙着笑意,眼睛里有些狡黠。
阮娇微微的抬头看着,这个笑容很熟悉,对了,和施清姐姐的笑一模一样,都是有些坏笑又含着灵动,不过施清姐姐笑的时候可人,姐夫笑起来.....不怀好意这个词就是为姐夫量身定做吧。
阮娇想着又低下头闷头吃了起来,经验告诉她,装聋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那个...不是我做的。”
“嗯....我还没说什么事。”
阮曼握着水杯陷入更深层的尴尬,果然谁能玩的过这只老狐狸,只能是施清了吧,她是祁怀远一手教出来的,自己每次和她说闹的时候都会觉得她是第二只小狐狸。
阮曼决定不和祁怀远对视,她垂下头看着餐桌,手掌扶着额头打算装死不回应了。
祁怀远走到阮曼身边,身子倚靠着餐桌,眼睛落在阮曼身后的窗户上,二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祁怀远望着玻璃的反光,他看见阮曼本垂着头,又偷偷偏了一点望见自己,又缩了回去。
祁怀远有几分想笑,他手掌握成拳在嘴下轻咳两声收回了思思笑意。
“你打算这样装个乌龟到什么时候。”
阮曼好巧不巧穿了个绿色的睡衣,她伸缩的样子更有几分神韵。
“........”
阮曼这才抬起头,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坏事一定会招到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现在看见那篇报道了,然后呢?你计划里的下一步是什么?”
阮曼手缩回袖子里蹭了蹭自己的脸。
“没有计划......”
祁怀远摇了摇头,仿佛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都已经能想到这些歪门邪道了,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你脑子都落在高中了。”
说着,祁怀远话头一转,转向正眼里放着好奇的光的阮娇。
“如果是你,你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怎么做?”
阮娇听见事情分析着,笑着开口。
“我就....我就加大力度,让你知道的更多,让你恼羞成怒?。
祁怀远打了个响指,将阮曼垂着的头摁在餐桌上,力气不大,阮曼只是晃了晃脑袋并没有磕到。
“听见了吗,阮娇都比你有计划。”
说着他又将目标转向阮娇。
“小孩子别天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别跟她学,害人都不会。”
阮曼默默的将脸埋进手掌里,心里叹了口气,也怨不得他喜欢聪明伶俐的施清,自己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
跟在他身边细算算都已经十年,结果......没沾染上半分聪明,只是越来越笨的离谱。
祁怀远回了书房,阮娇抱着碗绕到姐姐身边,拉住阮曼的手,嘴里安抚着。
“姐,你不要难过,没办法的事情,他们真的太聪明了,咱俩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阮娇安抚着着,生怕姐姐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越说越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贴在饭桌上又被冰凉的触感惊了一下,哎呦一声,收了回来。
阮曼本悲伤难过,又被阮娇逗的想笑,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她抬起来脸拍了拍阮娇的额头。
“你啊你,是你比较笨。”
阮娇点了点头,丝毫不反驳的承认。
“爸爸这么说,妈妈也这么说,元稚也这么说,可能我真的就是比较笨吧。”
阮曼更生气了,一巴掌敲在妹妹的头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才不是呢,那个家伙的弟弟怎么能这么说你,肯定是那家伙指使的。”
阮娇挥舞着双手解释。
“不是不是,是我做题做不对嘛,怪不得元稚,而且我觉得施清姐姐挺好的,她对我一直挺有善意的。”
阮曼两只手牵着阮娇的两只手,两双手握在一起。
“娇娇啊,你真的觉得那家伙人很好啊,你喜欢她吗?你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喜欢我一点啊。”
说到最后,阮曼仿佛没了底气,有些软绵绵的。
“肯定是你啊,姐姐,我再喜欢别人也不会超过你,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姐,不会有别人的。”
“你发誓。”
“我发誓,我最喜欢的姐姐就是你,如果有别人我就我就...我就一辈子集不齐手办。”
阮曼这才有了笑意,她伸手揽过阮娇,将阮娇抱在怀中,眼睛落在窗外,喃喃道。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呀,我的娇娇,我的小娇娇,你是姐姐最疼的宝贝。”
阮娇点着头将头埋进姐姐的怀里,姐妹二人享受着二人最惬意的时光。
祁怀远在书房里已经将消息的热度压了下去,他抿着嘴,上午他得到消息便已经查过,看见阮曼蠢笨的做法,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只得将消息压下去,帮着施清也是帮着阮曼。
时家相比也是已经得了消息尽量压了,索性消息上的也快,下的也快,他放出了几个旁的八卦便让众人忘却了一切,讨论起别的,这件事情仿佛从没有发生。
施清在床上抱着腿查看着消息,居然下去的这么快,转眼间某某女星和某某男星三角恋的关系已经在搜索榜单第一名,众人正又热火朝天的骂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阮娇掏出瑜伽垫,躺在地上深深地拉了个懒腰,试图将自己的抑郁散开,她带着耳机传来的是咯吱咯吱的吃饭声。
施清笑着,看不见也知道应该是大宝思思在吃狗粮了,施清盘腿坐下,闭着眼睛,时舒峪走路的声音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身边,再往后是他切菜的声音,火在燃烧的声音,水沸腾的声音,时舒峪的脚步声,吃饭咀嚼的声音,拎着倒垃圾的声音。
施清闭着眼静静的享受着二人难得的平静,最近却是平静许多,楼上的一家三口好像是搬走了,这是听楼下的大爷大妈说的,小道消息不知道准不准。
但是施清已经许久没见到那个小家伙喂猫了,猫咪也是饿得久了便不等了,四散了,小区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