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女生就是帮助女生
温水煮葵花2025-07-28 15:045,226

  阮曼望着施清,她站在门口处,不远不近的看着自己,面上沉着冷静还有几分的不耐烦,和刚刚含着眼泪安慰自己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施清皱了皱鼻子,轻轻的擦拭两下,出门的着急,这会已经有些冷。

  “施清....谢谢你....”

  “不用。”

  施清抬手打断了她的道谢,脸上还是那副臭脸,双手抱肩呈现一种防备的姿态。

  “我早就跟祁怀远说了,我拿了钱就帮他做事,我救你是因为想多得钱,不是因为别的。”

  阮曼早就知道她骨子里别扭,无论什么时候,施清都会说出这样的话,阮曼丝毫不介意,她浅浅的笑了一下,温柔的像股春风。

  施清看着她的脸,更加烦躁,抱起手臂形成防御的姿态。

  “我说真的,你真的不用感谢我,在你生孩子的时候,我都恶毒的想,如果是个女儿,我就把想办法把你踢出股东里,反正你也不聪明,肯定干不过我,到时候我就让你和孩子流落街头,然后等孩子长大了,我就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让她吃苦,我要让祁怀远看着她的孩子将我受过的痛苦再来一遍的。

  可惜了,你生的是个男孩,这一招没的用了,但是我也没死心,你这么蠢又这么笨,老爷子年纪又大,多的人想要对付你们家这一群老弱病残。

  而且,你也知道的,我有时家小少爷撑腰,你玩不过我的。”

  话里更多的是提醒她有多少虎视眈眈的人在盯着她,阮曼自然是察觉出来,便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施清放狠话的样子像个幼稚的小孩子,她好像渐渐的也看得到施清敏感细腻温柔的心底了。

  “好,我等着你,施清,我等着你报复回来,我一定活得久一点。”

  施清抱着手臂点了点头,舌头舔了下嘴唇。

  “那就活得久一点。”

  施清转身便想走,阮曼又喊住她。

  “现在,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所以,我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以后,我和孩子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

  她坐在床上,朝着施清还是和煦的笑着,淡淡的开口描述在阮家的那些日子,那些被阮懿不当人看用力虐待的日子。

  她手部动作丰富,说着还要用手比划着,施清望着她,终究看着看着红了眼眶,她还是死撑着,不落泪,告诉自己不能心疼她。

  “阮懿可不是东西,他什么时候都不做防护措施,他只想我身败名裂,最好拖着这个表面繁荣,内里惨败的阮家一起倒塌,他说他恨阮家的人。”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阮懿斗不过我父亲的时候,他就可劲的报复到我的身上,我就是这辈子来还我父亲的债,你说我上辈子到底欠了阮家什么。”

  “后来,别人都看我笑话,说我嫁给了不爱的人,而且他还想着你。可是,只有我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幸运,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担心挨打,不用担心阮娇犯病了怎么办。”

  “那时候阮娇犯病,我背着她出去看病,望着医院那么大的地方,阮娇又哭着喊着要姐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做手术的钱很多,说出来很可笑,我给我父亲打电话,他不接,我给阮懿打电话,他说那不如死了,还解脱了。我就那样一字一句的蹲在地上求他给我点钱,钱够了,我还要签一个手术的纸,如果手术台上有风险,我还要负责。”

  “施清,我当时快吓死了,我甚至想着,不如带着阮娇跳楼好了,我根本看不见未来的路,我也不知道我能否走到光亮的那一天。”

  “我越接触你,我就越讨厌你,你太好了,你有血有肉,你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你有自己的人生,你有自己的选择,我没有。”

  “我的人生在阮懿的折磨下,已经一片黑暗。”

  “我听说你的时候,以为你是个很普通的人,你的身份、地位、权利和对祁怀远的帮助都不及我万分之一,可是你像个人,你像个正常人,这一点,我这辈子再也比不上你了,所以我恨啊,我咬着牙快要恨死了。”

  “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弱的人,所以,阮懿欺辱我,我就要欺辱你,我和他留着一样的血液,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施清,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晚了....”

  “祁怀远没有背叛你,结婚这么多年,他没有碰过我,是我给他下了药才有的孩子,我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我自己,所以,他从头到尾,只想朝着你赎罪,他肯定恨死我了....”

  “他死的时候痛苦吗?”

  施清抬眼看向她,猛地开口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阮曼看着她点了点头,闭上眼回想着夜里,祁怀远的模样。

  “痛苦。”

  “很痛苦。”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他又不肯让人发现他身体的问题,就一直不肯多出点时间治病,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索性不透露任何风声,只是在研究遗产的分配,晚上要带着我熟悉公司业务,白天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事,还要保证众人不能起疑。

  你也知道的,要是知道了,我这样,爷爷身体也不好,估计祁怀远根本没得办法。

  最后的时候,太辛苦了也太痛苦了,他打了吗啡,后来打的越来越多,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他是瞒着我的,我只是察觉到不对劲,偷听到了,他打了吗啡最痛苦的时候,就朝着你的照片自言自语。”

  阮曼抬眼看向望着脚尖发呆的施清,嘴上的笑意还是温温柔柔的。

  “他说‘清儿肯定要更讨厌我了,一切她不喜欢的,我都碰了,她肯定厌恶死了,说不定,我死了也不会来见我的’。”

  “他死的时候,还在念着你,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他还朦胧的睁着眼看,他是知道的,他说你还在睡觉呢,你起床气厉害肯定不会接的,所有,后来是他不让我给你打的....”

  施清不言语的站在门前,眼眶红了又红,就是不肯落泪,咬着嘴角,脸上满是固执。

  阮曼抬眼看向施清。

  “他最后的愿望嘱咐给我,他说,希望我把他葬在常宁的不远处,他知道你不原谅他,也不会愿意见他,他只想你去看常宁的时候,路过他就好.....”

  【把我埋在常宁的墓地旁边吧。我希望她可以经过,在她走过的时候说不定会回头看我一眼。】

  施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病房的。

  脑子里只是回荡着阮曼的话,她说,祁怀远觉得自己在睡觉....

  可是,祁怀远知道她起床气厉害,自然记得她睡觉的时候不接电话是直接挂断然后关机,而今天早上施清是一直看着手机响了很久之后又自动挂断的。

  他是知道自己醒着,拒不接听的吧...

  施清的步子有些僵硬,时舒峪和元稚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三人走到楼下,范谨在不远处叫住了她。

  “施..施小姐。”范谨有些口生,他看着施清的背影。

  施清顿了顿步子,时舒峪立即开口,我们回车上等你。

  时舒峪走远了,范谨才朝着施清走了过来,施清停住了脚步,却未回头,她清冷的声音萦绕着范谨响起。

  “看好她,她死了祁怀远这么多年的谋划都作废了。”

  她低头看了看有几只蚂蚁正在爬来爬去的地,又盯着自己早上为了送阮曼来医院鞋子都没来的换,脚上得拖鞋,又接了句。

  “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

  “我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助阮曼,我以为...”

  施清冷笑一声,这才转过头望向范谨。

  “你以为,你以为我会不帮她,我会害她,我会恨不得看着她死,你跟祁怀远从小到大你就这么堵的吗,你拿你的感觉来试验,如果我真的不帮她,你以为你能帮她多少,自以为是,你不懂得祁怀远的良苦用心就算了,你还这么自作聪明。”

  范谨被她骂的头也不抬,只是静静的听着施清的呵斥,施清看着他的样子,终于不悦的抿了抿嘴角。

  “女生帮助女生,不需要什么理由。”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怀远,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已经努力了,她如果再出什么事只能是你没保佑好她,不能赖在我身上。】

  【嗯。】一个爽朗温润声音在施清脑中回响盘旋,施清睁大了眼睛征了征。

  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周围,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

  【什么...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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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我陪你去吗?”

  时舒峪望着换上一身正式的黑色西服的施清,开口询问。

  施清摇了摇头。

  “不用,遗产分配应该很快的,我是必须要漏个面,不然的话,我也不想去,麻烦死了,还要和那一堆人见面。”

  “那我送你。”

  “真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好了,你好不容易周末,就在家歇着吧,我中午想吃清蒸鲈鱼,你给我准备好不好。”

  “好,我给你做好等你回来吃饭。”

  施清凑上前,给床上的时舒峪送上一个甜丝丝的吻,才踩着三厘米的高跟鞋朝着楼下走去。

  李嫂见惯了施清慵懒的居家服,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正式的西服装扮,眼睛都亮了,笑着称赞。

  “这个衣服好看的,英姿飒爽的,显得精气神可利索啦。”

  “好看吗,我也好久没穿了。”

  施清笑着接过话,拎起桌子上的面包片。

  “我先过去了,早饭我就不吃了,时舒峪估计还要再休息一会就起来了。”

  说罢,她便急匆匆的去了地下室启动车子。

  地方定在律师事务所,施清到楼下的时候望见路边停的几辆豪车,便知道今日不是个消停的日子。

  施清被人引领着坐电梯到了十一楼,刚开门,便望见门外僵硬的抱着孩子得范谨。

  他的手只会握枪,哪里会抱孩子,此时像是捧着一枚炸弹,随时会炸裂的那种。

  望见施清从电梯里走出,他僵硬的苦笑着,倒是礼貌的开口称呼了一声施小姐。

  施清点了点头,看着襁褓里成人手臂大小的孩子,不由得皱着眉开口问道。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带着孩子?他才从保温箱出来几天啊,也不怕着了凉,这么小一点。”

  范谨凑近了施清,压低了声音开口。

  “太太最近精神紧绷得很厉害,是绝对不允许孩子离开她几步远的,我说放在家里,有阿姨,还有娇娇在,院子外我也安排了很多的人,她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带着,但是,屋里太闷了,小孩进了房间就哭闹,我就抱着站在门外了。”

  施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还是带在身边安全的....只是,这栋楼安全吗...里边这么多人,别有什么事了....”

  “不会的,很安全,我提前做过准备了,确保一切安稳。”

  施清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摸一下已经圆润起来的小下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收了回来。

  “那我先进去了,注意安全。”

  “好的。”

  施清推门而入,房间里都是些熟悉但是并不熟识的面容,有些人施清只是听祁怀远介绍过,施清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也不顾及别人的白眼,寻了个空位便落座。

  施清是最后到了,这里的多半是祁氏集团的股东,还有便是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现如今,这么一块大蛋糕摆在这,谁会不眼馋。

  律师面无表情的朝着众人点头,随即冷冰冰的开口。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开始了。”

  接下来的话,施清一个字也没听得进去,她只顾着望着众人的脸,看着众人或多或少的嫉妒、渴望、贪婪浮现在脸上,这是新的一副【十三个门徒】

  最后,施清望见做在最远处的阮曼,她面前摆着一瓶水,手边还有一副很大的墨镜,脸上消瘦的不复当年的温婉可人,更多的是一种极致的悲戚,透过面容从骨子里透出来,却在此时死死地撑着。

  “我有异议!!!”

  不知道谁大嗓门的喊了一声,施清啧了一声回过头,不悦的看向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那人站起身,脸上是愤恨嫉世的表情,猛地将手指指向自己斜对面的施清,眼里恨不得将施清撕碎,施清翘起二郎腿望着他。

  “她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的遗产,她没有资格,这些股份都是我们一齐跟着打拼出来的,她凭什么!!!”

  施清手指之间转着一只钢笔,在空中跑出一片模糊的影子,她的脸上是种不屑,冷冷的暼着那个男人,不知道是在说笑还是真心的开口。

  “凭什么,凭我和他感情好咯,他活着的时候我都没见过你,你当然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好咯。”

  “你不就是个小三吗,你知不知道祁太太还在这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还没等施清反驳,阮曼已经转过身,将手边的水朝着那人砸了过去。

  “这是怀远生前的干妹妹,也是我亲儿子的干妈,你最好注意你说出来的话,再胡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施清看着她猛地拽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咬着下嘴唇笑了一下,随后看着没被矿泉水砸到的那人,又举了一下自己手边的瓶子。

  “再胡说,我也砸你,我的手法可是比较准。”

  那人指着施清满是气愤,施清反握起矿泉水瓶朝着那人指着,活脱脱的一个流氓。

  律师抬手制止了施清,严肃着脸喊住施清的名字。

  施清这才坐回椅子。

  他摁着遥控器指了几下,投影仪亮起,那个让每个人都吊着心弦的人从屏幕起浮现。

  许是人太瘦了,脸颊的线条便会更加的立体,施清不自觉的感叹,这人的五官更加的明朗清晰,眼中还是那种不羁自负的眼神,他侧着脸望着律师,下颌线优秀。

  “祁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立赠予遗嘱。”

  “好的,请你看着摄像头的方向,说出你的遗嘱继承。”

  祁怀远被指导着眼神望着摄像头的方向,他仿佛有些不适应,抬头先是问了一句,这个是会被公放出来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他的眼神有些不自觉的柔和,隔着屏幕仿佛是在望着某一个人。

  他,祁怀远,从小到大不知道在摄像头前出现过几百次上千次,唯独这一次,他居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第一个字,众人安静的等待着,直到他咳嗽两声,缓缓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我是祁怀远。”

  他还是那样笃定自负的开口,只一句话,便让阮曼红了眼眶,她朝着祁怀远淡淡的笑着。

  进来的时候,阮曼的位置选在了桌子的最里边,也是最中间的位置,头顶便是投影仪,这样的位置便让众人挡不住祁怀远的脸,他仿佛是在看着自己开口说话,温和有礼。

  阮曼偏头望见施清,她听完这句话便立即低下了头,握起手边的笔,不知道手上画着什么。

  “立遗嘱人祁怀远,男,31岁,H市人,现住航天路54号。

  我因身体原因立本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

  在这里书写财产安排,全部交由张律师先生全权负责。”

  随后,在一干人的目光下,将手边的文件掀开朝着摄像头一张一张翻阅着,随后一字一句的写下,又是签字又是摁了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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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遗嘱委托张律师(现住H省H市天明街45号)执行。

  本遗嘱制作一式三份,一份由我收执,一份交张律师收执,一份由律师事务所公证处保存。

  立遗嘱人:祁怀远(签名盖章)

  年月日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八章 祁忻从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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