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峪直到吃完饭还在晕车中没缓过来,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刘海顺着飞起。
施清揉了揉已经圆润的肚子,站起身抓过时舒峪的手掌,不等时舒峪缓过神便往外走去。
“走啦,难得一起休息,不如约个会。”
时舒峪在晕车中还未缓过神,被她握着手一齐去了附近的电影院,施清熟练的拎着爆米花桶选了恐怖片,看着时舒峪愈发惨白的脸颊,她更是乐不可支,她拍了拍时舒峪的肩头。
“别怕,我会保护你。”
说着,她拖着时舒峪进了影院,荧幕上一幕一幕闪过的鬼脸让时舒峪的脸色愈发难看。
施清将爆米花摆在二人中间,自在的看着恐怖的电影,时舒峪垂下头紧紧握住施清搁在爆米花的手掌,眼神紧紧的落在施清的侧脸上。
施清转过头,看着时舒峪开口调侃道。
“趁机占我便宜。”
时舒峪摇了摇头,声音虚弱的说道。
“我只是真的害怕。”
施清的笑声更大,引得身旁人皱着眉看向二人,还好影院人并不多,时舒峪看着异样的眼光,脸颊微红,却没办法让施清停止笑声。
他深呼了一口气,朝着施清吻了上去。
施清猛的看着时舒峪的脸靠近,嘴唇上的触觉提醒着自己,她眨了眨眸子,一时之间愣住。
时舒峪伸手抚住她的脸,轻声开口。
“闭上眼。”
随即又吻了上去。
时舒峪看着她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涨红的小脸,身上晕车的感觉转而冲向大脑,他看着施清紧闭的双眼和颤个不停的睫毛,心中不由得一阵爽朗。
“你也害怕了。”
他伏在施清的耳边,轻声细语说道,随即便坐好在座位上,看着屏幕上的鬼脸,竟也觉得可爱许多。
施清红着脸低下头抓着爆米花往口中无意识的塞着,她只谈过两次恋爱,和祁怀远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来过电影院,只因祁怀远觉得乱糟糟的不喜欢,二人只在祁怀远家中的影院一起看过爱情片,中途祁怀远还觉得无趣的昏睡过去。
这样和男生一齐自在的看电影倒也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施清低着头脸上是溢出来的幸福神色。
时舒峪看着电影,脸上淡淡的笑着,余光却是离不开她的脸颊。
二人悠哉悠哉的看过电影,牵着手将十几层的百货商场全部转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时舒峪手上拎满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
时舒峪是个极其好的陪伴者,他学习绘画,对彩色搭配和时尚潮流的感觉把握得很精细,陪着施清出了不少建议。
不像常宁对逛街提不起兴趣有功夫就宅在家打打游戏看看新闻文件,祁怀远只会扔下银行卡让她随便买却没时间陪伴她,池姜姜和她倒是在前两年经常逛街,这两年她忙着在飞往每个城市巡演,只留下施清自己望着商城兴叹。
时舒峪抢先一步坐上驾驶位,他这次算是有了体会,心里默默念着。
『以后怕只有我一个人开车的机会了。』
施清坐在副驾驶看着给元稚新买的衣服啧啧赞叹着自己的眼光。
时舒峪摁开了音响,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开口回应。
“是好看,眼光真好。”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时舒峪刚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将施清送上楼,施清便开口婉拒。
“这附近不让停车,你赶紧回去吧,再贴了罚单不值当。”
说着她便从后座上拎起几个袋子,走下了车。
施清绕到驾驶位的旁边,时舒峪摇下车窗,施清仰着头冲着时舒峪笑了笑,她踮起脚,和时舒峪的面容离得只有一拳间隔,声音害羞腼腆的在时舒峪耳边响起。
“今天..我很开心。”
说罢,还没听得到时舒峪的回应,她便脸红小碎步跑掉了,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时舒峪抿着嘴笑了许久,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开启车辆离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施清手上拎着东西,低着头刚从电梯走出来,被电梯口的人攥着手腕一把拉了出去。
施清一个惊呼,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她不来得及反应便被拉到楼梯道里,男人将施清推在墙上,施清被紧紧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电梯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坏掉了,只有窗边透出微弱的光亮。
施清被惊到,刚想大声惊呼,那人便声音嘶哑的开口。
“是我。”
他的手还紧紧的攥着施清的手腕,整个人像是被掏空,静静的站着,下巴靠在施清的肩头,有些垂头丧气。
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夹杂着厚重的烟草味袭来,施清已然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她垂下眼帘,手上的东西也洒落在地上。
二人静静的站了许久,施清耳边传来身边人微不可寻的叹息声。
月亮升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背上,苍凉无比,施清看着他黑发夹杂着一两根白发,心中一万只蚂蚁在爬。
她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他的肩头,衬衣洁白整齐,施清恍惚间仿佛看到阮曼为他折叠衣服的样子,心中一个颤抖,一把推开了他。
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强压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
“祁先生这是做什么。”
祁怀远紧了紧手掌,握成了拳,才抬起眸子看向日思夜想的脸庞。
“我..想见你一面。”
施清上扬了些许嘴角,声音还是冷冰疏离。
“现在见过了,祁先生可以回去了。”
施清推开他,转身便要离开,祁怀远还握着她的手腕,丝毫不放。
施清蹙着眉开始试图甩开祁怀远的手。
“放开。”
祁怀远眼中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静静的看着施清却不知如何开口。
“祁怀远,你已经结婚了,我也开始新的生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影响我新的生活。”
“你...喜欢他吗。”
施清深呼了口气,声音放低了一些。
“喜欢,很喜欢。”
祁怀远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被施清拉着一起看那些电视剧,那些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的电视剧。
他总是皱着眉,实在不懂两个人吵架和好为什么都能闹上几十集,更不理解施清为何能看着掉下眼泪,女主不过是说了句不爱了,男主也能哭的稀里哗啦。
他总是给施清的一边递纸,一遍心中暗暗腹诽,这至于吗。
祁怀远突然觉得眼中好似有泪水想落下,原来字字诛心是这样诛的,原来眼神伤人是这般伤的,原来电视剧不是假的。
祁怀远看着施清紧皱的眉,松开了施清的手腕。
他看着满脸清冷孤傲的施清,竟觉得那个会撒娇打闹的施清突然离自己这般遥远,不是才隔了几个月吗,怎么像是不认识一般这样的眼神打量自己呢。
他第一次在施清面前低下头,满眼神伤,这样的祁怀远施清也未见过几次。
“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承认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嫉妒的快绷不住了..我...”
祁怀远的声音凌乱,早就失去了之前在众多地方侃侃而谈自信从容的样子,施清有些恍惚的将眼前人和之前的心上人重叠,哪里还有那般样子。
“别再说了。”
施清咬着牙,打断了他刚开的口,她不敢看向祁怀远,生怕自己一个心软一个忍不住会靠近他,他此时此刻像是一个丢失心爱宝贝的小孩,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见。
“你和阮曼上床了吗?”
“......”
施清咧了咧嘴角,这种悲伤的情绪下她竟然有些想笑,两人陷入了一阵寂静,施清伸手拨了拨额头上的碎发,声音又重回冷静睿智的声音。
“你要见我做什么,让我做小三还是做你私下的情人,我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宣布,还是你想让我隐姓埋名?”
祁怀远无力的垂下头,他一直挣扎的事情被撕破扯了出来,他心里扎得生疼却不知朝着心心念念的人说些什么。
“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停,祁怀远,你看看你要不要看看你的结婚证让你自己清醒一点。”
“我这辈子就算不结婚不嫁人,我也不会做小三,这几年我被羞辱的还不够吗,你还想把我害成什么样子。”
祁怀远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望着施清,施清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明明眼中含着眼泪,嘴角还是上扬的笑着。
“跟我在一起....是在害你吗...”
施清眼神飘到祁怀远身后的窗户上,那扇窗正好将月亮框在里边,月亮就那般黯淡无光的挂在那,直直的照着二人。
“祁怀远...算我求你了...无论有什么话,你自己吞咽下去就可以了,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别人。”
施清往后仰着身子,肩膀贴在墙上,施清只觉得自己被抽干了空气,有些窒息无力,没有墙壁撑着怕是要倒在地上,她开口的声音弱不可闻。
“我已经开始正常生活,我很喜欢时舒峪,他也很喜欢我,我们会很好的一起开始新的旅程。”
施清一直克制着自己,却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哭腔。
“我很清醒,你也清醒一点,不要说任何抱歉的话,你只要永远记得你是欠我的。”
施清弯下腰,低头捡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在地面,她依旧平和些声音。
“祁怀远....你一辈子都是亏欠我的。”
施清将地上的物品捡了起来,她站直了身子,望着祁怀远的眸子,眼睛里有丝丝泪光,显得柔美无助。
祁怀远就借着月光望着她,月光下她圣洁美丽,像是薄雾的影子一般,看得见碰不着,她也这样望着祁怀远,二人仅一步之遥却横艮着一个世界。
“我们好聚好散...”
“你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爱过的人是个垃圾。”
施清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拎着东西朝着祁怀远走开,肩膀蹭着祁怀远的肩,又擦肩而过,施清的长发卷着落在祁怀远的手臂上又立马抽了回去。
祁怀远有些恍如隔世,之前,自己去接她下课的时候,她也会朝着自己直直走过来,不过是将自己的脸埋进祁怀远的肩头,微弱的叹上两口气,抱怨两句课程很难,她的手都累断了。
她的头发也会顽皮的蹭着他的胸前,他从小便怕痒,身前被蹭的痒痒的,便身后握着施清的肩将她往后拉一步。
“痒。”
施清才不会放过他,踮起脚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嘴上还不饶人的笑着说。
“就刺挠你就刺挠你。”
逗得祁怀远笑的将她推开认输才作罢。
施清拎着东西不敢回头,像是逃跑似的,冲回了客厅,她将东西扔在玄关处,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赤着脚冲进房间,站在房间里眼泪才潸然泪下。
她先是站着掉眼泪,又滑坐在地上小声的哽咽起来。
事情的发展从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有任何的变化,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只有咬着牙坦然接受。
难过是必然的,几个月前,施清还躺在他的腿上在商议要不要结婚选个婚纱,几个月后,二人只能像是不熟悉般称呼着祁先生施小姐。
常宁听见关门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玄关旁散落的衣服袋子,皱了皱眉轻轻敲了两下门。
“清,你回来了吗。”
施清紧咬着牙关让哭声堵在喉咙中,很浅的嗯了一声。
常宁察觉到施清的不对劲,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施清,她也慢慢的坐在施清的身旁。
施清看着常宁的脸,哇的一声终于哭了出来,她扑上去抱住了常宁。
施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常宁也不说话只是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过了许久,施清满脸泪水,眼睛红肿,趴在常宁的腿上,终于停止了哭声。
常宁手一直没有停的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的安抚着。
“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都过去了。”
像是魔力一般,施清缓和了情绪,缓缓的抬起头,声音哭的都有些沙哑。
常宁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站起身从卫生间拿起毛巾拧干了水帮她擦了擦脸。
施清伏在她的腿上,几个月来,她每次犯病有自残幽怨倾向的时候,常宁便会这般陪着她熬过那些夜晚。
施清目光涣散,断断续续的跟常宁,又或许是跟自己浅声喃喃道。
“前一天,我还在想,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让你穿上伴娘服,第二天就被囚禁起来了,我想过世界总是大起大落,但我从没想过可以如此大起大落。
元启拉着我逃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直到在病房里醒来的时候,我看着明亮的天花板,干净的病房,我在想我还是施清吗,我还活着吗。
我不敢面对元稚,我太害怕他看着我的眼神了,他从头到尾只问过我一句哥哥呢,我没办法开口,我要怎么解释他哥哥的尸首我都没办法替他领回来。
他看着我还有感激的眼神,我好难过,他以后会不会恨我。
时舒峪也是那样看着我,眼睛里也是感激和爱意,我要怎么开口解释,我和他在一起越欣喜,那种恐惧就越是无边无际,他会不会也放弃我。”
“不会的。”
常宁清脆的开口,打断施清的自怨自艾,她用手帮施清顺着头发,言之凿凿的回应。
“我感觉的出来,时舒峪不会是那种人,元稚也不是。”
“我知道你在感情中有过阴影,但是祁怀远和时舒峪是不同的。”
“元启也不是你害死的,没有你,祁家那个无底洞也不会放过他。他救了你,你保护了元稚,是元启善有善报,不要担心,元稚以后会明白的,我感觉得到,他是个很透彻的孩子。”
“祁怀远老谋深算的跟个老狐狸一样,时舒峪像个...像个。”
“像个白鹭一样。”
施清脸贴在常宁的大腿上,闭着眼睫毛颤个不停,轻轻开口打断了常宁的比喻句。
“奥对,像个干净的白鹭,会围绕着你飞来飞去,但是不会强迫你,只给予。”
施清嗤笑一声,双眼朦胧的望着地板,有些飘飘然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只给予不要收获。”
常宁垂着眸子张开手掌,五指分开轻轻梳理着施清的头发,有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我在警局见的人多了,什么样的流氓、混混、坏人好人我没见过,我只需要正眼一瞧我就知道这个人怎么样,你看看你家时舒峪的眼睛,不一样,你看他永远干净透彻的眼珠,一点不像个坏人。”
施清有了些许笑意,伸手抓了抓刺痒的额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
“楼上那事儿,怎么样了。”
“这一家子啊没法说,小孩听说是住院了,听我同事说,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心脏脆弱的毛病,这次算是引出来了。”
“那男的按照寻衅滋事先15日拘留,并处1000元罚款。”
常宁不满的皱起眉毛开始念叨。
“小孩他妈才是,都这样了还在求别拘留,我们联系妇联的人帮她了,她不离婚就要耗下去,你说图个什么。”
本是常宁安抚着施清,说起这件事情常宁一时气急手掌拍到地上,开始有些骂骂咧咧一点没有警察的样子。
“那家伙在警局嚣张的我都想揍他一顿,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还引以为荣了。”
施清抿着嘴轻拍着常宁的腿,转而安抚常宁的情绪。
“别气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老天爷也救不了她。”
常宁闷闷的嗯上一声,做警察最怕的就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的无助感,她垂着头望着施清的侧颜,她的后脑勺圆圆的侧着看更可爱。
“你休息会吧,我在家你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说着,常宁抬手将施清抱了起来,施清十分自在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常宁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她。
“睡吧,我哪也不去。”
常宁什么时候离开的,施清不知道,她只是偏了个头便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朦胧,眼睛红肿的已经睁不开。
窗外一片漆黑,施清估计着已经是深夜了。
她赤着脚走到厨房掏出冰箱里的冰块用毛巾裹着敷在眼上,自己则直愣愣的躺在沙发上。
“我草。”
常宁听见客厅的响动,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穿着睡衣直直躺在沙发上的施清被惊得一个颤抖,身子贴在门上。
“人吓人吓死人的,大姐,你别这样。”
施清挪开搭在眼上的毛巾,睁开微微消肿的双眼。
客厅关着灯,窗外悬挂的月光照的客厅并不算暗,施清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常宁,又将毛巾盖在眼上,她仿佛已经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干脆利落的开口。
“明天还要上班,宋钰钧看见我这样肿着去上班一定会说我出门吓人,然后让我去工地搬砖。”
这句话不是玩笑,施清刚毕业进入公司,和宋钰钧因为工作意见不和,就要吵了起来,施清倒也是个脾气倔强的,或许也是年轻的秉性,她在宋钰钧面前将自己的方案全部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宋钰钧抿着嘴脸上已经出现怒气,但是偏偏又极其欣赏她那种桀骜不驯的脾气,他便抱着磨炼施清脾气的理由,将施清调去了工程部。
施清脾气当年是又轴又倔,她咬着牙丝毫不服软,带着小红帽在工地上生生待了两个月。
最后还是祁怀远看着施清的肌肤一日比一日黑,才查到原因想了办法把施清调了回来,为此施清的代价就是晒伤在床上哭着躺了三天。
施清想着自己乐的笑出了牙龈,一把抓去眼上的毛巾,朝着常宁说道。
“你记不记得我去搬砖的那俩月。”
常宁从冰箱里掏出一个苹果在手臂上蹭了几下便塞进嘴里,她背对着施清嗯嗯两声含糊不清的回应。
“怎么不记得,当时祁怀远还说不如和你结婚让你在家得了,省的在外边受这个罪。”
施清的脸色微微一变还是笑着,低下头有些小声点喃喃自语。
“可不是嘛,还好......”
还好什么,施清自己也不明白,是还好没有嫁给他,还是还好错过了。
常宁低着头捏着手中的苹果,苹果被捏出了汁水滴在地板上,她才松开,骨节已经发白。
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失言而难过,反而是自己故意戳着施清的痛点暗暗看着她的反应。
施清盯着常宁的背影仿佛在想些什么,她抬脚走进厨房,嘴上还念叨着。
“还想吃个胡萝卜,还有吗。”
常宁收起了自己的脸色,换成平常的笑脸,陪着她一齐在冰箱里翻找起来。
二人满怀心思却又笑着在彼此面前隐藏的极好。
【作者题外话】:明天就放假啦,提前祝大家国庆节节日快乐。
下班之后便要老快的去赶高铁回家,所以就提前更啦,怕在车上没信号,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