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幻肢痛
改编作者:一言 2021-03-23 20:003,611

  李天成成了友好医院的院长,乔向晚很满意这个结果,李天成如同他的左臂右膀,可以帮他压住安万豪,二是因为这次的机缘巧合,他和州长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乔向晚也曾是优秀的外科医生,但因为右手受过伤,不能再做外科大夫。当乔向晚亮出伤疤,说,丹尼尔一直都很清楚也很在意,他欠我的。梁凯莉苦涩一笑,说,没想到,它会成为你的筹码。

  那天晚上,乔向晚本想开瓶酒庆祝一下赢了安万豪一局,却发现植物抗癌素萃取过程数据在最后阶段出现了乱码,之前的工作全白费了,要重新来。

  乔向晚激动得握拳砸桌,因为重新来意味着之前的投入全打水漂了,可他已经没有什么钱可以投入到研究中了。梁凯莉一听说没钱,非常激动,指责乔向晚,付担保金的时候有钱,给医院发工资有钱,捐钱捐物的时候有钱,搞研究这么重要的事需要钱的时候却说没钱?梁凯莉实在不明白乔向晚大费周章地维护这些人际关系有什么意义,在她看来,这些关系可能五年十年也派不上用场。乔向晚却说自有安排。

  梁凯莉早就说过她在札尔岛这个鬼地方待够了,也付出够多了,她需要成功,巨大的成功!

  乔向晚顺着她,承诺会亲自去科亚特请MR。 Ray,再拉上柏萝卜家的花椰银行,让投资尽快到位,梁凯莉听后方才罢休。

  谢华真带周悦去了林水村,林水村的村民基本都姓乔,住在典型的东南亚式的民居里。村民们老远看到谢华二人就喝骂,还有孩子冲他们吐口水,只要他们靠近村子就会有凶猛的狗吠声响起,主人家懒懒地看一眼周悦二人,并不阻止。

  谢华告诉周悦,不仅这个村子的情况是这样,友好医院主要负责的岛东区其他村子也都是这个样子。

  其实一开始村民们对友好医院的医生并不是这个态度,一年前,出现了友好医院医生会给村里带来恶鬼的传闻,村民们信以为真,开始躲着他们。

  谢华担忧地说:“之前我以为是他们文化程度低,迷信,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我和冯队都很担心。”

  说话间,二人走进了林水村,一条大狼狗扑来,吓得周悦直往后退,好在那大狼狗用铁链子拴着,血盆大口挨不着细皮嫩肉的周悦。

  谢华丢出一块牛肉干,剥开包装纸扔给了狼狗,大狼狗被成功贿赂,不再龇牙咧嘴,凶猛乱叫。

  谢华试探地冲屋内喊了两声:“乔力才!乔嫂?”

  没人回应,只有个孩子甜甜地冲他喊谢叔叔。这孩子是福仔,以前跟谢华特别亲。

  谢华满心欢喜地说:“太好了!他们两公婆不在!”

  周悦一头雾水,只能跟着谢华走进乔家,两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儿在地上爬,脸色憔悴,小的那个还在咳嗽,像生了什么病。两个小家伙看到谢华出现,两个小家伙又开心又犯怯,当谢华把几颗糖塞到他们手里,他们高兴得裂开了嘴,赶紧剥开糖纸把糖含在嘴里。

  谢华是故意趁着孩子的家人不在,带着周悦来给孩子看病。周悦给两个孩子做了检查,发现问题出在他们的小腿上,她仔细地按了一遍,发现肌肉非常松弛。

  周悦脸色一白,惊道:“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症?”

  谢华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在我国,脊髓灰质炎已经实现0感染了,2011年新疆发生过野毒株的感染,因为防控及时,也很快就受到控制。周悦不理解,札尔岛虽然落后,但是也按照世卫组织要求投放过疫苗了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谢华告诉周悦,应该是近期发生的感染,林水村约有五六例,其他村子也有一些,不过因为村民们非常抵触谢华他们靠近,所以很难掌握到真实情况。

  小儿麻痹症可防不可治,必须尽快确认疫情,采取隔离和加强措施,否则,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受到感染。

  谢华已经找过州政府,可惜当地卫生部门的反应非常消极,还有人说他们小题大做,拖到现在也没给出处理的办法,无奈之下,谢华和他的顶头上司冯队长只好把观察到的情况和心里的怀疑向友好医院作了汇报。霍祥有疾控经验,也有援外经验,所以才临时换了霍祥到友好医院。

  谢华说:“我觉得有两个时间段很蹊跷。一年以前,是我们接手投放脊灰疫苗的时间,恶鬼的传闻就在那个时候传出来,而且越传越离谱。一个多月前,我偶然发现几个村子里出现像阿林和阿山这种肌肉萎缩的情况。我怀疑过,是不是因为疫苗有问题才有人故意散布恶鬼传闻?可如果那样,那疫情早应该爆发了,为什么在最近才出现疫情呢?”

  村民们说是友好医院里面有恶鬼,医生把恶鬼带到了村子里,导致孩子们走不了路。

  一年之前使用的疫苗是世界著名药企K国的科亚特药厂生产的疫苗,按道理说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脊灰为人传人疾病,满足两个条件即可爆发传染,一是疫苗失效,二是有传染源。

  谢华道:“疫苗是大厂生产政府专门配送的,由我们负责投药,投药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所有标签指数都正常,没有失效。第二个条件,因为接种的是口服减活疫苗,不是灭活疫苗,会不会有人接种疫苗以后发生不良反应,激活了病毒成为传染源?但是这种可能性同样非常小,按照WHO估计,接种减活疫苗后发生疫苗相关麻痹的概率是二十五万分之一,4个剂次全部接种,风险概率就只有百万分之一,爆发规模性感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两人正研究着病情,门外突然传来乔嫂的声音:“福仔,谁给你的牛肉干?”

  话音一落,乔嫂就看到了谢华,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一巴掌拍飞了孩子手里的糖和牛肉干,惹得孩子可怜巴巴地瘪着嘴流眼泪。

  当谢华解释说是来看看还有没有孩子没有接种疫苗,乔嫂扯开桑门咆哮起来,用洗菜的水泼了二人一身,把他们撵出了村子。

  无意间,谢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六!也就是小四的弟弟。

  小六一看到谢华就跟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背着沉重柴火的小女孩儿秀秀,嘎吱一声脆响,秀秀的手骨折了。

  周悦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虽然滚了一身尘土,脸也花了,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悦,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周悦心疼地把她护在怀里,给她检查伤势。

  也顾不上不能在未经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带走未成年人的法规,谢华催促周悦带秀秀回医院进行处理。

  秀秀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只是右侧桡骨骨折,照了X光片,用夹板把骨折端固定住,休息些日子就好了,没有别的外伤也没有脑震荡。

  李天成处理完秀秀的情况,看到小六领着个小伙伴阿p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姐姐小四的帐篷去看她,还给她带了一盒糯米饭,还精心抹了阿p带的蜂蜜。小四得知糯米饭是小六偷的,就拿出几分姐姐的威严说了他几句,连同他上次跑去乔向晚婚宴上偷牛肉汉堡的事一同教训,小六耷拉着脑袋,他听阿p说想吃婚宴上的牛肉汉堡就跑去偷了。小四抹着泪教训小六,不许他再偷,她将来一定会想办法赚到钱,决不能再用偷的方式得到想要的。还训诫阿p不能学小六。孩子间的友谊和深情都在这一句句话里,李天成听得心中五味杂陈。

  小四截肢后总觉得被截掉的部分很痛,李天成打开纱布检查了伤口,发现伤口复原得很好,但小四还是一直喊疼,而且是被截掉的地方疼。

  不存在的身体部位,怎么会疼呢?

  李天成耐心地解释这种被称为幻肢痛的情况,小腿虽然被截断,但大脑里的对应部分仍然具有完整的功能,依然会出现疼痛、发痒的错误知觉。他耐心地教小四如何克服这种想象出来的痛,还用变魔术的方式拿出一颗棒棒糖来哄她开心。此刻的他,完全不是周悦初见他时莽撞无礼的错误印象。

  李天成无意间看到周悦从病房外经过,立即追了出去,用变魔术的方式变出一根香蕉,热情地递给周悦,却被周悦给拒绝了。他又变出番鬼荔枝,殷勤地递给她:“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一定没见过吧?”

  周悦默默地看着他,迟疑了下,问道:“李医生,这次轮到你追我了是吗?”

  这……

  李天成险些被这句话给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马上澄清:“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做这么肤浅的事情。”

  追我这件事,怎么肤浅了?周悦恨不能用眼神杀了李天成。

  李天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不是说追你是件肤浅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们是稳重而有修养的高级知识分子,在这么繁忙的工作环境里想着追女生,这种行为太轻浮肤浅啦。”

  周悦表扬道:“价值观很端正,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很空吗?”

  李天成两眼放精光,小声地问:“刚和霍队聊了些什么?透露一下?”

  周悦无奈,“你这八卦的样子看着就特别肤浅。”

  李天成辩解道:“是你说的,要做好院长就要得到大家的支持,所以我要多了解大家之间的关系。我还从来没试过搞人际关系呢,打新关,好激动啊。”

  周悦停下脚步,纠正:“李院长,那不叫搞人际关系,那叫组织管理能力。”

  李天成道:“不管叫什么,反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霍队和谢副的关系。今天我给霍队出的主意不错吧,我们去了益生乐,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是不是解开一点误会了?”

  周悦有些惊讶:“主意真是你出的?”

  “当然!”李天成自豪道。

  周悦夸道:“不错,狗头军师,谢谢啦。”

  李天成还想追着周悦说几句话,不料护士长拿着一份病人名单来找他签字,等签完字,周悦已经没影了。

  本以为地震已经结束,余震也已经过去,没想到地面又开始了猛烈的摇晃,而且没有停下的意思。李天成指挥着众人撤出医院,医生、病人都相继到了空旷的地方,人数一清点,发现病患缺一名,医护人员缺了三名!

  病患是新送来的手部骨折的小女孩儿秀秀,三名医护没出来也都跟秀秀有关,地震前,周悦和谢华巡查病房时没看到秀秀就到处去找,地震突发,叶红又去叫周悦和谢华了。

继续阅读:第12章:李医生的掌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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