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匈奴那边跟大乾也有着同样的境遇。
商人背后都有着朝中大臣的影子。
赵楷继续问道：“那李忠海呢，你对他有什么了解？”
连熊家都没有进行过太紧密的接触，赵楷相信呼延灼不可能跟李忠海产生联系，所以干脆换了问题。
“李忠海是熊家背后的人，这是我在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换句话说，真正在进行交易的人是拓跋家跟李家，两国明面上在边境线打的不可开交，摩擦不断，背地里却在进行着源源不断的交易。”
呼延灼冷笑道：“而且这交易是瞒着两国皇帝进行的，这很有趣不是吗？”
这样一说，赵楷反而更加好奇起来。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尝试着找我合作呢？这条商路已经被他们占据，我们想要重新做些什么并不容易，何况对你来说更简单的方式是继续尝试着接触熊家。”
“我可等不到那一天。”
呼延灼粗狂的脸上透出一丝狡黠，这显得极为奇怪。
“如今边境线摩擦不断，皇子觉得战争何时会爆发呢？”
“到了那个时候这生意难道还能继续下去？我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在战争开始之前赚到足够的钱。熊家太小心了，哪怕我已经给出足够好的筹码，他们仍然只是在小心地跟我接触。”
对熊家而言，已经有稳定交易对象之后，他们只要什么都不做，不要犯错，就足够了。
可呼延灼等不了。
“只有赚到足够的钱，才能在战争开始之后躲到足够远的地方，只有如此才能保全自己。战争的残酷，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会理解。”
“原来你赚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真是有趣。”
“不怕皇子笑话，我为匈奴做的已经够多了，当年我们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呢？没当上将军不说，功劳几乎被那些软弱无能的家伙们占了，若是有机会，我宁愿远走，走的越远越好。”
呼延灼补充道：“何况如今的匈奴，已经不像过去那般，雄勇善战的匈奴已经一去不返，可大王跟那些废物们仍然看不清楚，跃跃欲试地想要跟大乾交战，攫取更多的利益，这样做不过是自讨苦吃。”
“我跟皇子合作，既是想要赚钱，也是为了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没有哪里比大乾更加安全，如果能够脱离匈奴投身大乾之中，带着这些年赚取的钱财，我足够让自己跟后辈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又何必留在匈奴等待着战败呢？”
赵楷笑了起来，提醒道：“这些话你不该跟我说，这会暴露出你迫切地想要离开匈奴，反而给我找到机会。”
“如果牺牲一点利益，就能换来安全，我会去做。”
赵楷瞥了萧青玄一眼，发现她依旧浑浑噩噩，重新看向呼延灼说道：“可我为什么选你呢？真要做生意，我大可以去找拓跋家不是吗？”
呼延灼摇头否定了这一可能。
“熊家可以找拓跋家做生意，但是你不行。你无法相信拓跋家，拓跋家也不会相信你。”
这是由赵楷的身份决定，他作为皇子，想要跟拓跋家合作，就需要表现出足够的安全。
否则拓跋家绝不会让这巨大的危险来临。
“是吗？可如今我跟皇帝闹得不可开交，双方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这种情况之下我去找拓跋家谈合作，他们是否还会那么忌惮我呢？你可以爱钱，拓跋家爱钱，那为什么我就不能爱钱呢？”
赵楷的笑挂在脸上，“一个贪财大胆的皇子，能够带给拓跋家的利益更多。”
“这……”
呼延灼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赵楷笑道：“我可以跟你合作，但只是进行简单地初步尝试，具体要如何做之后我会考虑，但是在最开始只会是一小部分内容，之后我会让熊大联系你。”
呼延灼犹豫再三，“我现在的位置无法告知，这是为了安全起见。这并不是怀疑皇子，只是我自己的一些问题。如果皇子想要进行初步尝试，我很乐意进行配合，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和位置，之后我会跟他进行联络。”
赵楷说明了熊大所在的店铺位置，以及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呼延灼重重点头道：“我会尽快跟他见面。”
接着，赵楷突然说道：“如果初步尝试顺利，之后我会做其他尝试，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什么？”刚刚准备站起的呼延灼被这番话打断，重新回到椅子上。
他朝赵楷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好奇，不知道这位皇子能提出什么主意来。
“我会尝试着让人接触拓跋家，而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尽量去接触熊家。”
“这是为什么？既然皇子愿意合作，我们根本不必掺和到他们的生意当中，那样做会有一定的危险。”
“危险？当然会有危险。”
赵楷无视了呼延灼的担忧，笑道：“可危险同样意味着机遇，既然你想要赚足够多的钱，可拓跋家只要还在一天，这条商路上的大部分钱就是流进他们的腰包之中，对我来说熊家的存在同样如此。”
提醒得如此明显，呼延灼疑惑道：“您打算取代他们？”
“为什么不呢？只要能够拿下这条商路，让拓跋家跟熊家不复存在，我们能赚到的钱会更多，既然要贪，那就贪得足够大，足够多。”
呼延灼苦笑着摇头，在他看来，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
“皇子，您这样想没错，可您是否想过，如今匈奴跟大乾的关系摇摇欲坠，三五年之内战争必然爆发，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已经结束了拓跋家跟熊家对这条商路的垄断，可也经营不了多久就要面对战争，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战争不会爆发呢？”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呼延灼的耳朵里，让他瞬间懵了。
战争不会爆发？
这怎么可能，如今双方的冲突越来越多，连带着他们这些商人的处境也变得极为艰难。
若不是呼延灼在双方都有一定的关系，已经无法来到大乾。
“相信我，战争不会到来的，你只需要坚定地配合我，我保证你能得到的更多，你会赚到数不清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