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毒
不降寒霜2020-11-23 20:006,527

  江和胜看着身高只到傅子瑜腰侧的月霜轻,陷入沉思。

  古囚道:“卷一卷,凑合穿吧,谁让你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想当初在江和城遇上时,月霜轻也是身长八尺好男儿,此次相见却变成了小小孩童。讲话的声音都奶声奶气,也不知道月霜轻怎么想的。

  江和胜问:“师父原先不是如此?”

  前几日月霜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虽是八岁模样,但白行舟习以为常,古囚早有听闻,其余两人又算是初次相见,所以没人在意这身高。

  古囚道:“毒尊如今年十八,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

  “我以为师父今年八岁。”

  古囚惊讶道:“所以你拜了八岁幼童为师?”

  江和胜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回道:“道不论先后,术不言长幼,强者为尊,难道不是?”

  月霜轻满意点头,“难得你有如此感悟。”

  江和胜听师父夸他,立即道:“多谢师父夸奖!”

  秒变二哈,月霜轻却难得没有嫌弃他,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掏了一颗干果。

  江和胜见在场的确实除了月霜轻都人高马大的,也穿不上他的衣服,于是包起毯子,就要把衣裳全都放回空间。

  “啊嚏……”江和胜动作一顿,眼神都亮了,这不是还有一个能穿?

  傅子瑜微笑,看关关开始它的表演。

  江和胜却没有怀疑,又把毯子摊开,道:“关关,随便挑,胜哥送你。”

  月霜轻翻了个白眼,快被这徒弟蠢哭了,冷淡道:“麒麟属火,你一个炼丹师,觉得它会冷?我们这儿需要冬衣保暖的,最多就是门口那只魔。”

  成功的炼丹师不止要会炼丹,还得会望闻问切。而江和胜呢?是只会炼丹,其余要么不会要么十分鸡肋。

  江和胜疑惑,问道:“那炼丹师也属火,我为何还觉得冷?”

  月霜轻吼道:“还不是你太弱!”

  傅子瑜怕他下一刻就要失去爱戴他的徒儿,伸手把他揪了回来。

  月霜轻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顺着傅子瑜的力道站到他身边,手里吃着江和胜的干果。

  可谓是双标得明目张胆。

  至于白行舟……

  无月霞谷中,月墓寒是纯术修,傅子瑜是剑修与冰修,月霜轻是丹修与火修,白行舟则是阵修与风修。

  正如月霜轻所说,白行舟畏寒。

  然而他如今却是半魔的身体,而且还是半成品。于是除非他刻意去感受,否则什么冬冷夏热秋暖春凉,他都无法感知。

  “阿执。”

  白行舟转过身,看见傅子瑜手中拿着一件长袍。

  傅子瑜道:“我该是能未卜先知,不然怎么可能会在江河城买下这件长袍。”

  白行舟愣了愣,接过。

  傅子瑜不知道,他却清楚。从小他体弱,一到冬天就卧病在床,作为大师兄的傅子瑜跟个小大人似的没少操心,到后来就养成了常备一件冬衣在身边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失忆后居然还……

  白行舟不知作何感受,最后只能闷闷地道了声“多谢。”

  傅子瑜道:“快穿上,要出发了。”

  白行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原本众人都想着这雪出了行走迷林就该停下来了,哪知道它还继续下着。

  如此一来,梨花村里也盖上了薄薄的一层雪。

  与第一次来时一样,这次依旧是满地的死尸四处倒着。

  月霜轻第一次见,面无表情,甚至从干果袋里拿出乐最后一颗葡萄干。

  江和胜第二次见,面如土色,干脆躲在古囚身后念起了佛经。

  古囚道:“你对着我念,我也无法将他们超度了。”

  江和胜道:“谁超度他们?我超度的是我自己。”

  月霜轻把空的干果袋子递给江和胜,道:“别超度了,还没死呢。”

  江和胜接过,扔到空间里,夸张地说道:“师父,你不懂,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要超度我那觉得世间美好的心灵,好面对这罪大恶极的人间。”

  月霜轻不太想理这个白痴,拉过傅子瑜的手,笑眯眯道:“我是说,这梨花村里的人,还活着呢。”

  “怎么可能!”江和胜揪住古囚的灰衫。

  古囚侧头看他。

  他双眼瞪大看着月霜轻。

  傅子瑜也面带疑惑。

  月霜轻语气肯定道:“我骗你们干嘛?”

  话落,江和胜又一次晕了过去。

  月霜轻啧啧几声,摇头道:“真是不经吓,有待磨练。”

  古囚把人接住,有些怒了,道:“你没事吓他做什么?”

  傅子瑜也道:“若并非实情,确实有些过了。”

  月霜轻正色道:“这梨花村里,除了一块一块那些,其余的,通通都还活着。”

  顿了顿,月霜轻又补充道:“生不如死地活着。”

  傅子瑜低着头,月霜轻感觉到他微微收紧的手,疑惑地看过去。

  古囚将怀里的人抱紧,没有说话。

  白行舟直接将外袍脱下,递给傅子瑜后就走到尸体身边,摸脉。

  月霜轻提醒道:“别摸脉,摸胸口,中了僵尸毒的人没有脉搏,只剩下心跳。”

  白行舟将手移到心脏处,眉头皱了起来。

  虽说几近于无,但是,有,而且在这十分安静的时候,十分清晰。

  十分清晰的心跳声,在这些看似已经死去的人身上。

  傅子瑜低着头,轻声说道:“那是不是代表着,我当时将他们碎尸万段时,他们还活着?”

  月霜轻感受着傅子瑜微微颤抖的手,又看向抱着江和胜面带厉色的古囚,最后转向白行舟。

  他不知道这件事。

  白行舟站起身,走到傅子瑜,道:“我曾听过僵尸毒,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而且非至寒之地不会显现。”

  月霜轻点点头,道:“如果不是这场雪,我也不会知晓。你们看他们的额头那个印记,除非十分寒冷,否则绝不显现。”

  白行舟看过去,是一个火形标记,十分接近肤色,若不细看,根本不会看到。

  傅子瑜道:“我的冰至寒至冷,我该注意到的。”

  古囚道:“你注意到又如何?当时那情形,难道你还想手下留情?”

  白行舟道:“敌我对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傅子瑜叹息,道:“我不会对敌人仁慈,只是如今知道了当时在冰柱里的那些是活着的人,而我竟让他们遭人啃食而死……我不允许自己不去想。”

  月霜轻道:“师兄,我倒觉得你如此待他们,实在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众人疑惑地看向他。

  月霜轻便接着说道:“师兄有所不知,僵尸毒是一种及其危险的毒,中毒者形同尸体,他们会与尸体一样溃烂,发臭,生虫,与真正的死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还有十分清晰的意识,足够他们去感受这循环反复的漫长过程。僵尸毒不损寿命,他们会这般,直到他们原本的寿命结束。或者……碎尸万段而死。”

  傅子瑜皱眉,问道:“如此,可有解法?”

  古囚不赞同道:“你想救?”

  傅子瑜道:“这或许是我们此行最大的一条线索。”

  古囚勉强同意。

  月霜轻道:“僵尸毒下起来很难的,需要上百人的性命来布阵,而且施毒者三个时辰内就会全身溃烂,四肢分解,生生痛死,中途如果自杀了,这毒就没办法下好了。”

  白行舟道:“你说的不像是毒,像禁术。”

  月霜轻点头,道:“是蛊毒,蛊是禁蛊,近百年从未出现过的禁蛊。僵尸毒母蛊唯有吸收主人的至大苦痛才会苏醒,苏醒后僵尸毒开始起作用。中毒者唯有吸收血液才会缓解痛苦,于是他们会不断攻击拥有血液的活人。问题就是僵尸毒一碰到血液,就会传染。”

  古囚道:“可这施毒的都死了,他图什么?”

  “工具人。”

  白行舟道:“怎么可能?”

  “世界上控制住一个人的方式很多。”月霜轻接着说道:“所以知道谁动的手,也找不出幕后真凶,如此,师兄可还想救?”

  “若我想救,是否有办法?”

  月霜轻道:“虽说需要时间,但并非全无办法。”

  古囚道:“中了僵尸毒的,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傅子瑜看向这一整村的人,问道:“古大哥,你觉不觉得,这里的人比上次多了些?”

  古囚转头往村里扫了一眼,便得出答案道:“确实多了,约莫三分之一。”

  白行舟猜测道:“也就是说,这村里应该还有看不到的幸存者。”

  古囚和傅子瑜皆点头同意。

  月霜轻到:“那我们要先找找?”

  傅子瑜道:“很难,除非跟着他们,或许能有线索。”

  傅子瑜指的是这一地的尸体。

  古囚没有异议。

  白行舟瞥了眼月霜轻,犹豫半晌,道:“我会布阵,可以将我们的行踪隐匿,让他们先找不到我们。”

  月霜轻抬头看他,眼中的好奇浓厚了几分。

  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可是如此坦荡,反而让月霜轻又有些不确定了。

  白行舟没有理会他。月霜轻这个人,越怀疑,便越不会多说。

  古囚提议道:“那还是去山上的小屋。”

  月霜轻道:“你们先去,我看看他们的情况。”

  古囚点头,带着江和胜先走一步。

  傅子瑜和白行舟留了下来。

  傅子瑜道:“我来帮忙。”

  月霜轻抬头,道:“那便多谢师兄了,不过那只麒麟能行?”

  傅子瑜抬手揉了揉关关,问道:“关关可要先上山?”

  关关有些纠结,一边有些害怕,一边又想待在傅子瑜身边。

  傅子瑜见状,便把他抱下来递给白行舟。

  白行舟接下关关,道:“子瑜……”

  月霜轻打断道:“如此正好,你反正也要去山上布阵。”

  关关却从白行舟怀里跳出来,回到傅子瑜肩膀上,道:“关关要陪着哥哥!”

  月霜轻骂道:“丑东西。”

  关关才不理他。

  白行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傅子瑜也明白他的意思,便把衣袍给他让他穿上,而后三人同行。

  梨花村的屋子并不是整齐排列,像是自建的屋子,没什么规划。尸体也是一样,虽说看上去一堆堆,但实际上这个和那个之间也离得老远。

  月霜轻只看他们尸体腐烂的程度,其余通通先放着。

  突然月霜轻叫道:“师兄,这个像是昨天刚刚中毒的!”

  白行舟问:“可有线索?”

  傅子瑜道:“这就是一条线索,说明我们之前猜测得不错,这村子里还有别人。”

  月霜轻蹙眉,不解地说道:“可若是如此,那还不赶紧跑?”

  这村子,除非他某天想研究解药来收集素材,不然连他都不会多待。

  白行舟猜测道:“许是,跑不掉了吧。”

  傅子瑜点头,道:“霜轻,看看他除了咬痕,可还有其他痕迹?”

  月霜轻翻翻找找,最后摇摇头,道:“没有,连咬痕都只有一处……”

  站起身,又道:“不如带回去慢慢研究?”

  傅子瑜叹了口气,道:“你也对阿胜好点吧。”

  月霜轻想起方才江和胜那副怂样,说道:“为医者,若是怕这些,那他的路也就到头了。我既收了他为徒,就有义务帮他跨过这个障碍。”

  傅子瑜:“你若是别笑得这般幸灾乐祸,我就信了 。”

  月霜轻龇牙笑。

  傅子瑜想着月霜轻也没说错,便也不拦他,任他拖着那中毒的人往山上走。

  白行舟掐诀想帮他一把,却一顿。

  傅子瑜问:“怎么?”

  白行舟摇摇头,道:“许是太冷了,我再试一次。”

  白行舟揉了一下指关节,又试了一次,对上傅子瑜疑惑的眼神,道:“我术法被封了。”

  傅子瑜惊道:“怎么会?昨日还好好的。”

  月霜轻转过身,道:“师兄,我的术法也被封了,没有中毒,不知缘由。”

  傅子瑜也试了试,毫无反应。

  隔了半晌,傅子瑜道:“先与古大哥会合,再做打算。”

  月霜轻点点头,便继续拖着人上了山,还不让人帮忙。

  于是古囚将江和胜安顿好之后,就看到一米不到的月霜轻拖着个快两米的病号朝木屋走来。

  古囚:毒尊威武。

  走上前,道:“我来……”

  “免了。”月霜轻手一松,把人扔在了地上,“就放这,有中了僵尸毒的,这山上怕是没几个活物了,但到了晚上想稳住他,得用到血。”

  傅子瑜刚好走上前,问道:“这么说,可能又要回一趟行走迷林,或是往前走。”

  梨花山如今可啥都没有。

  古囚突然问道:“这牲畜被咬了,也会如人那般中毒?”

  月霜轻摇摇头,回答道:“僵尸毒在动物体内扩散极慢,还没中毒,就已经被中毒的人吸干了血液了。”

  古囚叹息一声,道:“那也被霍霍那些动物了,直接绑住他不就好了?”

  月霜轻道:“他中毒时间不长,只要有足够的血液,他很可能会恢复神智。”

  傅子瑜道:“那我去一趟吧。”

  古囚道:“我与你一同。”

  傅子瑜拒绝了,问道:“古大哥的术法可还能用?”

  “自然可……”古囚抬手起火,没起起来,顿住,看向傅子瑜,“子瑜?”

  傅子瑜摇摇头,“现在还不知,但可能与这雪有关。”

  月霜轻道:“我倒觉得这雪帮了大忙。”

  古囚道:“可能是有人想帮忙,在梨花村附近建了一个界。”

  “界?”傅子瑜一脸茫然。

  古囚解释道:“无界的“界”,每个界都有自己的特性,像无界,是承重与挤压,这个界,可能是寒冷和禁术法,但是也说不定,因为界十分难建,据我所知,无界是这世上最年轻的界,也就是说,无界之后,就再没有界了 ,而无界,却有千年的历史。”

  这世上有能力建界的人不是屈指可数,而是根本没有,所以古囚也只是怀疑。

  但若是没有中毒,这便是唯一的可能。

  所以,如果是谁在帮他们,那个人必然是十分强大的存在。

  可又说不通,既然是那般强大,为何不自己动手?

  傅子瑜道:“此事暂且放着,霜轻,血是什么动物的都可以?”

  月霜轻点点头,“活的就行。”

  傅子瑜又转向古囚,道:“如今术法无效,还请古大哥帮我看着我师弟。”

  古囚觉得傅子瑜完全就是多虑,月霜轻是谁能欺负的了的?但还是点点头,应了声好。

  傅子瑜这才放心地走了。

  等人走没影儿了,月霜轻转头问古囚道:“那个魔呢?”

  从方才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古囚不确定地说道:“许是准备布阵去了吧。”

  月霜轻皱眉,问道:“你听过魔会布阵?”

  古囚道:“看来毒尊从未读过野史,魔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月霜轻道:“谁说魔族好欺负了,我是听闻魔能站的就能上战场,但还从未听过有会布阵的。”

  古囚沉吟片刻,说道:“可他不止是魔,也是人,他有人魔双族血统,会布阵也不是什么怪事。”

  月霜轻问:“那有没有可能他是术修堕魔?”

  古囚立即否定道:“不可能,他绝对是一半魔血一半人血。”

  见月霜轻还一副怀疑的样子,又道:“看来毒尊不止要去补一补历史,还得去看看常识。”

  月霜轻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怒道:“你什么意思?”

  古囚淡淡说道:“所谓堕魔,是修仙者生了心魔,成为魔的奴隶,不是变成魔,你是白痴?医书读多了傻了吧?”

  月霜轻转过身正对他,冷漠道:“别说话了,决斗吧。”

  古囚却转身往屋里走,摆了摆手大笑道:“免了免了,我应了你师兄,要好好护着你呢。”

  气得月霜轻直想在他的饭里下大笑散,先笑他个三天三夜。

  月霜轻见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脚边这个一动不动的,叹了口气,把他的衣服扒了看看有无线索。

  哪知道仔细一看,就看到这人身上竟有许多几乎好了的伤疤,肌肉走势也不像普通干农活的老百姓,而手中,更是厚厚的茧子。

  这个人,不一般啊。

  雪还在飘着,月霜轻把浑身僵硬的人翻来翻去抽个心头血,折腾了一整个白天。

  白行舟远在梨花山的另一个山头,眼前是乔白与举着伞的青虹。

  乔白施施然行了一礼,道:“魔主大人,昨夜的雨,可还喜欢?”

  白行舟坐着,并没有回答她,只肯定地说道:“看来这确实是你的手笔。”

  只从昨晚到今天,乔白便在这梨花村建了一个界。这是多恐怖的力量。

  乔白低着头,道:“只是碰巧看出了其中蹊跷。”

  “你大可直接与我说。”

  “魔主大人,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让你们自己发现。”

  白行舟冷笑,道:“如此一来,岂非也是泄了天机?”

  引导也是泄露。

  乔白轻轻摇摇头,道:“乔白不说,魔主大人的朋友也终会知晓。”

  “你是知道这来龙去脉?”

  “魔主大人,天机不可泄露。”

  “你若只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便不必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出现,是因为我该出现。”

  白行舟见她一贯的神秘做派,不悦道:“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

  “魔主大人,其实,我已经给了。”乔白微微笑着,像是突然要消失的人,声音都听得不太真切。

  等白行舟走后,青虹撕裂的声音响起,只听他吐出两个字,“为何?”

  乔白知道他问什么,答道:“哥哥,我以为你不会问我。”

  青虹睁开眼看她。

  当时白行舟解除他的封印,他便认出这人并不是他守护的王室。他一再想杀他,却一再被乔白阻止。

  乔白道:“他是魔主大人的爱人,你若伤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吗”

  “哥哥,这不是天机,只是他们,都忘了而已。”

  沉默半晌,青虹承诺道:“我往后,不会杀他。”

  “哥哥只需要,保护我就够了。”

  青虹牢牢撑着伞,没有动弹。

  白行舟布好阵回到木屋时,月霜轻还在翻着他的病人,傅子瑜也带着几只野兔子回来了。

  兔子被砸晕了,却还活着。

  江和胜已经醒过来了,方才出来了一趟,有些想吐,又回去了。

  缓了一会又想待在月霜轻边上学习。

  恰巧碰上二人回来。

  “子瑜哥!”

  月霜轻转头看他。

  江和胜蔫了,改口叫道:“师伯。”

  这样的场景再来几次,傅子瑜都要怀疑月霜轻收江和胜就是为了不让他喊哥了。

  傅子瑜笑着摇摇头,把这荒唐想法甩掉。

  这哪里荒唐?这就是月霜轻的真实想法。

  月霜轻听到这句师伯就浑身舒坦,道:“师兄,兔子给他,阿胜,放血装着,天要黑了。”

  月霜轻对傅子瑜的洁癖一清二楚,哪舍得让自家师兄做这种事,自然是有苦力就毫不客气地用上了。

  江和胜还乐呵呵道:“是!”

  然后就提着兔子处理去了。

  那美滋滋的小模样,让月霜轻这铁石心肠都开始琢磨往后要不要对这便宜徒弟好点儿了。

  傅子瑜走到月霜轻边上,见他把人扒得只剩下底裤,一阵无语才开口问道:“有什么线索?”

  月霜轻把视线从江和胜身上移回来,说道:“这人该是流沙国的将军。”

  “为何是流沙国?为何是将军?”傅子瑜凑过去看几眼,没看出什么门道。

  月霜轻拿起将军的手,道:“我曾去流沙国游历,那里有个小镇有一种只有他们那里的人才会用的兵器,叫折辕旋,会形成一种独有的茧,你看这人手上,就是这种。”

  傅子瑜看着,那茧子在大拇指根部和小拇指根部形成从厚到薄的月牙形手茧,十分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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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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