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在院子里无聊的抽着烟转圈圈,腰间的手机嗡嗡的鸣叫起来。父亲一向不喜欢这个现代科技的产物,所以他一进院子就调成静音了。
“什么,小龟被人打伤了,为什么呀?”老罗一面说话,一面把烟屁股狠狠地甩在地上,眉心扭成了一个疙瘩,又是小龟。
要不是父亲坚持家祖的安排,他简直想拎着这个小乌龟扔出去。平时他做的事情他不是没看见,懒得理罢了,这一次又把药下进公主的茶里,害的洛神花罗生门差点被这位暴脾气的公主拆干净。
就这还不老实两天,又出去行骗,差点被人家打死,真是让人恼火的很。
“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小龟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而且还不小,他想跑路。但是这个地方,偏僻的很。鬼市落在这里,如同一颗荒岛,怎么着都得找个趁手的交通工具。
于是他琢磨了半天,盯上了刘记马行的马。平时这里的人出去远门,都是从那里租马。
只要押够充足的押金,或者有相熟的店铺作保就可以随意挑选。
小龟先去了吕家香火店,高价定了一匹纸马。小龟一不压价而没啥特殊交代,可把吕家的伙计高兴坏了,连连保证,天黑之前一定把伙计做好,跟真的一样漂亮。
然后小龟又来到刘记马行,想要挑马,掌柜的说“可以呀,押金拿来,然后随便的挑。”
小龟说“我没有押金,就找个相熟的商铺替我作保吧。”
“也行。”刘家的掌柜的很痛快的答应了,派了个小伙计跟着小龟一起去了对面的吕家香火店。
吕家伙计一看是小龟,满面笑容的接了出去,小龟不等他说话,就大声说“等天黑了,你直接把马带回来交给他就行了。”
吕家的伙计连声答应了,刘家的伙计一看没有差错,就由着小龟挑了一匹好马牵走了。
直到天黑两家伙计对质时,才发现一起上了当,立刻就要打着火把满山遍野的找。
“不必麻烦,我这就让他回来。”刘家掌柜的大手一挥,拿出一个纯铜的马哨,运气一吹,声入云霄,直传万里,震的人的耳朵都是嗡嗡作响,没过多久,马儿果然带着小龟回来了。
原来,那马听见了哨声,立刻就返身往回跑,任小龟如何踢打都无济于事。马跑的太快,小龟又不敢跳脱,于是就一起被带了回来。
这还会有好么,被痛打一顿,看在老罗的面子上,送进了这里唯一的医院。
“罗哥,我去瞧了,打的真他妈的惨,脸都肿成猪头了,估计至少得被踢了几十脚,还有胸部和肋骨,都断了好几跟,动都不能动。”
“活该!”老罗阴着脸,气哼哼的挂了电话,真是不想搭理这臭小子。
“老罗,老罗,你快来”
老罗急忙跑进了屋里。
“我们刚说完就陷入昏迷了,赶紧送医院去。快!”
“东郎,这些天你弟弟都去哪儿了?”醉兮回到旅店又没看到西郎,好奇的问。
“又去给那女孩选礼物了。”东郎也觉得有些无奈了“西郎是不是情窦初开的忒晚了些,这他妈的都两百多岁了。”东郎无奈的挠头,头发都快挠秃了。顶着小正太的脸说这样的话,真有些人小鬼大的感觉。
“呕气,那就好好庆贺吧,我们要去的方向已经搞清楚了,不过还需要找个好向导,等找着了,过完生日咱就走。”
“诶,对了公主,你说我还给我弟媳妇准备一份儿生日礼物不?”
醉兮瞪了他一眼“啥玩意儿你就你弟媳妇?”
“公主,咱那时候的习俗,没有男人的姑娘去世了算夭折,既没有坟头又没法轮回,我琢磨着,反正我们弟兄也是怪物,也不怕什么,干脆就把她认下得了。也好让她有个门儿。”
醉兮听得有些心酸又有些感动,“那就准备呗,多准备一份儿,把我的也准备上。”
俩人正说着话,西郎怒气冲冲的回来了“真是欺人太甚了!”
“怎么了?”
“明天就是阿毒的生日了,可是阿毒的师父和师娘反悔了,不让她过生日宴会,让她继续做生意。真是太贪心了!”西郎说着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又强调一遍“真是太可恶了!”
醉兮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她师父倒是哪一门哪一派的炼药人,这么不讲究!”
东郎的戾气陡生“走,去把弟媳妇接出来过生日,管他哪一门哪一派,谁敢拦着就宰了他!”拉着西郎雄赳赳气昂昂的的出了门。
“站住,做买卖的先交金子,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候了,毒后的血越来越纯净了,加价到五个金子一滴。现在随时有可能接到最后一滴最纯净的血,最后一滴五十个金子,外加包了我女儿的丧葬费。先验金子,然后进门。”一个打扮艳丽的中年妇女倚着门框,一边嗑瓜子一边刁钻的说。
“我验你妹!”西郎一把打的她手里的瓜子洒了一地“都什么时候了还让阿毒卖血,有没有人性啊你?快把阿毒放出来跟我走!”
中年妇女冷笑了两声“本事真不小呢,短命秧子还能挂个这么好的小郎君,嗯?还怪有情有义的,可惜老娘就是天上的问王母,专门拆鸳鸯!”女人说完最后几个字,小小木门里鱼贯出来十几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推推搡搡的把东郎和西郎都拎进屋里。
“怎么样?”中年妇女得意的说“我说这个妮子和对面的后生仔不对劲儿,防着点他们坏了好事,申请鬼市安防队进行保护,没错吧?虽然交了一点小钱也不值什么。”
缠头巾的老头一语不发,阴沉着脸“给我打!”
十几个壮男人一起对着二人拳打脚踢起来。他们的脚上穿着小牛皮的带钉力靴踢一脚就是一大道深彻的血痕,疼的二人不断发出惨忽。
一个女子忽然从屋里跑出来直接趴在西郎身上“不许打,要打就打我吧!”
“停下,停下,不要打,她的血可贵着呢!”中年妇女焦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