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听到这话没有哭闹，只是微微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在唐雅悦身后。
紧接着，她带着朵朵去局里找到了小张。
明明只相隔一夜，小张的面容憔悴得不像样。
像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看着他干涩红肿的眼睛，唐雅悦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过了两秒，小张才开口道：“线索断了。”
“无法检测……吗？”
尸体二字被唐雅悦省略去了。
小张摇头。
“不是，是除死者的个人信息之外，再不知道任何……”
唐雅悦点头。
这也是在意料之内。
凶手大概率是与一只强大的鬼合作了。用现世的方法是很难抓到蛛丝马迹的。
“对了，这个小女孩就先交给我们吧？昨天王队联系上了一家靠谱的福利院。”
“好。”
唐雅悦低头看向身侧的朵朵。
她怯生生地打量着小张。
这样的目光无疑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痛着小张的心。
不过他也能理解朵朵恐惧的心情。
最后，从门外走进来了个长相温柔的女警官。
“姐姐…”
朵朵用力拽着唐雅悦的衣角，眼里没有恐惧，而是不舍。
她知道要在这儿分别。
看着朵朵的脸，唐雅悦的心里也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女警官从口袋中拿出了千纸鹤糖果，塞到朵朵手中：“喜欢吃糖吗？”
“喜欢。”
说这话时，朵朵又一次看向唐雅悦。
她们的视线短暂交织了会儿。
女警官抬手看了眼手腕上戴着的黑色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
“姐姐，我们下次再见。”
朵朵勉强挤出笑容。
“嗯。”
“来，跟着我...”
女警官牵起她细嫩的小手。
朵朵默不作声，乖巧地跟着女警官离开了。
这时，小张的神情才愈发凝重起来。
“唐小姐，其实还有件事没说。”
“什么？”
“就是我们用现代技术还原昨晚尸体的面孔，发现她长得跟这小女孩一模一样...”
说这话时，小张的眼瞳惊惧地缩成了一点。
本是憔悴的面孔显得更加沧桑了。
“朵朵吗？”
“对。”
小张笃定地点了点头。
唐雅悦面色凝重。
那就不应该把朵朵放离...不对，也许让她去福利院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唐雅悦轻轻叹了口气。
“唐小姐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新发现，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小张开口道，“这两天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
唐雅悦牵起唇角，笑着摆手。
半小时后她回到家中。
打开手机就见屏幕上方弹出最新热搜词条。
【大网红金金竟现身医院，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震惊！网红金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雅悦到不好奇这些文章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闲来无事下，她打开了直播间。
所有弹幕消息像是被扯散了的芦苇，炸放开来。
【唐大师，你昨天去了阳光公园吗？我好像偶遇你了，但是没敢上前。】
【说起这个，你们都听说了阳光公园里的事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在里面发现尸体对吧？】
各种各样的声音疯狂涌入直播间。
唐雅悦思索了两秒，选择撒谎。
“我昨天都待在家呢。”
要是承认自己在现场，肯定会被这些水友追着问现场的状况吧...
那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唐大师今天也会发福袋吗？】
“...也行。”
唐雅悦说着，点开礼物栏，手动发送了个价值五十二快的圣诞福袋。
瞬间，一颗挂着彩灯的圣诞树特效占据了整个屏幕。
圣诞树最顶端的那颗黄色星星忽地闪了闪。
随后，这颗星星停留在id为【不要叫我失败者】的上方。
【我去，这次不是自己抢福袋啊。】
【我就说嘛，我都做好完全准备了，接过没有抢福袋的提示。感情是系统看心情随机发放啊。】
水友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唐雅悦只是对着镜头笑笑。
“【不要叫我失败者】在吗？”
【窝在。】
那人在弹幕里冒泡了。
短暂的沉默后，她又在弹幕里发送了新的消息。
【请问，这就算窝抢到福袋了吗？/喵~】
【看吐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草难道是少萝宝宝？】
其他水友调侃起来。
唐雅悦眼里露出无奈的笑，她点头回应【不要叫我失败者】：“对，这样就算你抢到福袋了。”
【那太好了喵。最近的确有件事情一直困扰着窝。】
【牛，这味实在太冲了。】
“是什么事呢？”
唐雅悦轻声问道。
【是这样滴，窝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小哥哥，窝们是通过打游戏认识的~】
“嗯，然后呢？”
【最近那个小哥哥不怎么理窝了，窝想知道是为什么喵，难道是窝哪里做的不好吗？/小伤心。】
直播间的水友开始吐槽这种说话方式。
【够了，能不能别再打喵啊这种东西，自己看了不尴尬吗？】
【楼上的，我看你是嫉妒萌妹纸了吧？】
【像是小脑偏瘫没治好。】
刚发出这句话的水友很快就被系统认定是在使用侮辱性话语，于是被给禁言了两小时。
“额，我帮你算算。”唐雅悦开口道。
随后她略微低下头，掐指算了起来。
还没过两秒，【不要叫我失败者】就在弹幕里催促道：【唐大师，还没算好吗？窝实在是很想知道啦！】
【能不能正常点啊，老铁。】
【尊重每个人的说话方式不行吗？】
两分钟后，唐雅悦抬眸看向镜头。
“你的小哥哥有新欢了……”
她如实说道。
【什么意思喵。】
“就是字面意思。”
这话无疑给了【不要叫我失败者】当头一棒。
【是窝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他要对窝这么残忍。】
“嗯，缘分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下一秒，【不要叫我失败者】就要求唐雅悦给她发送连线申请。
唐雅悦点头。
很快，有一半屏幕就被【不要叫我失败者】给占领了。
“唐大师，其实窝只知道小哥哥的id账号，其他信息全都不知道啦，你能告诉我他的个人住址之类的吗…”她顿了两秒，“我可以加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