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寒的双眼瞬间赤红。
他死死捂住她的伤口，阻止血液渗透的更多。
到最后，掌心全都是粘腻的血液，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快要窒息。
“小家伙！宋初九！”
他发疯一般的喊着她的名字。
好在佣人里有人会急救，暂时止血，然后快速送去医院。
他抱着宋初九的身子下车，跌跌撞撞进入医院。
“救她，救她……”
他慌乱的随便抓住一个医生的衣服。
宋初九已经气若游丝，身子都快冷了。
他甚至都快要感受不到她胸口的起伏。
她失血过多，急需要输血。
一袋又一袋的血浆运过来。
她已经缺氧的无法自主呼吸。
最后人抢救回来，手腕上缝合着丑陋的针线，用厚厚的纱布缠绕着。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温度还没有回升，他就用自己的体温小心翼翼的暖着。
他亲吻她的手背，自责不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我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你要我给裴然赔命。不要离开我，小家伙，不要离开我……”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姜慕寒。
他卑微到了尘埃里，愿意匍匐在宋初九的脚下，只希望她不要残忍的离开自己，丢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宋初九昏迷了很久，一直能听到姜慕寒的声音。
她觉得很累。
她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她醒来，人在医院，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气息。
她没看到姜慕寒，反而看到了干娘。
“妈……”
她艰难的发出声音。
芳华见她醒来，瞬间红了眼眶。她早就哭过了，眼睛都是肿的。
“孩子！”
她小心翼翼的搀扶宋初九起身，靠在床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寻死觅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师母怎么办？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也不想想小宋幸。”
宋初九听言，心里满是愧疚。
她以前很瞧不起自杀的人，完全就是妥协责任，不愿承担。
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走上绝路。
她当时很冲动，刀子就在眼前，大脑似乎都没有深思的机会。
刀子落下，很疼，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终于解脱了。
“妈……姜慕寒呢？”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他的身影，隐隐担心着。
干爸也不在。
“他把你逼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他。”芳华语气冷然。
“不要！干爸是不是去找他麻烦了，这……这和他无关，我也有错。”
“你能有什么错，他都把你逼成这样了！实在过不了，你们就离婚，有我在，他不敢造次的。”
那么温温柔柔的女人，此刻变得分外严厉。
“妈，是有人拿我威胁他，他迫不得已才变成这样的。我不想他以后后悔，再做错事，我才想到一死了之。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他还像以前那样。”
“妈，我从不恨他，也不怪他，我更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处处掣肘，被人拿捏。你让干爸别动手，好不好？他心里也很痛苦，真的……这件事，不能怪他一个人。”
她刚刚苏醒，体力还没有恢复，就不断地给姜慕寒求情。
芳华心软，长长叹口气：“你要这么想的话，自杀真是大错特错。”
“不是没把剑都有自己的剑鞘，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