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应。
他不耐烦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看到的是一张泪眼朦胧的脸，她小脸苍白，眼底全都是绝望痛苦，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
他的心，像是压了沉重的石头，疼得难以呼吸。
“为什么？宋初九……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好人，现在只做了一件恶事，你就要全盘否定我，想要离开我吗？”
“我不是自愿的，他们一直在逼我，我无路可选。难道要我看着他后面来对付你？我另可失去一个朋友，也不愿失去你。”
“你这话是在提醒我，杀裴然我也有一份。如果他冲你来，你完全可以无所顾忌，死在他手里也无话可说。可偏偏，是因为我对不对？如果我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让你变不回以前那个人。只要有人拿我威胁你，他们都应该去死，那我真是……罪人！”
裴然是如何走到绝境的？
是乐影做的，他们有错，愿意偿还。
就因为他要对付自己，姜慕寒就把人杀了。
那以后，他是不是可以以这个当成万能的理由，为自己的罪恶找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怪我。”
“我没有怪你，是厌恶我自己，让你失去理智，让你变成这样。姜慕寒，原来真正该死的人是我！”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俯身摄住她的红唇，深深吻着。
她抗拒，捶打他的胸口，咬破他的舌尖，可这些都无济于事。
他翻身肆无忌惮的热吻着，甚至抓着她的小手朝着邪恶源头而去。
他不准许她逃。
也不准许她想死。
她只能活得比自己久。
砰……
安静的夜被打破。
宋初九终于忍无可忍，摸到了床头的台灯，狠狠朝着他后脑勺砸了去。
他身子瞬间僵硬，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似乎不敢相信她动了手。
鲜血，嘀嗒嘀嗒落下，滴在她的脸上，是热的。
他没有昏迷，但后脑勺见了血。
“我伤了你，你也伤了我，这算扯平吗？”
“你想干什么？”
她没能阻止他的行为，反而让他更疯狂起来。
“我要你。”
“不要，我还有伤，不可以……会疼……会疼的……”
“疼？那你知不知道，我这里也好疼！”
他一手按住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膛。
他心跳的很慢，似乎随时都会停止一样。
他真的疼的快死掉。
唯有她身体的温暖，才能让他活过来。
她伤势加剧，但好在姜慕寒没有来第二次。
床单上的血又多了。
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事后又给她上药。
如果不是疼的无法动弹，她真的很想一脚踹过去。
姜慕寒弄完这一切，后脑勺的伤口都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他捡起地上碎裂的台灯，去茶几上摸了一样东西，放在她的面前。
“下次用这个，伤的更重点。”
说完，他扬长而去。
他丢下的是一把水果刀。
姜慕寒去外面简单处理伤口，不知为何眼皮跳个不停。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
他怎么能把刀丢在她的面前！
他发疯一般闯入卧室，发现她已经熟睡，刀完好的放在枕头边上，似乎没有动过。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睡着了也好。”
他大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想要帮她掖好被子。
可刚一动被子，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他心脏狠狠一颤，立刻掀开被子。
被窝里一大摊血迹。
她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