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被强制性的灌下。
哪怕是平时洗漱沐浴,她都需要用药水。
连一日三餐都被各种难以入口的药膳喂着。
法师的话或许有几分可信之处,原本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孟英被带到这里之后就被养的面色红润,身姿风韵。
因为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故此她时常忧郁着,脸上从未带笑,身上穿的衣裳又都是一些偏朴素的。
窗外,月光皎洁。
她穿着白色亵~衣,一头乌黑入锻的长发披散脑后。
她站在窗前,窗户开着,窗外在这一棵桂花树,那树的枝丫已经快要延伸进屋子里。
孟英抬头望月,忽然察觉有一双手出现在身后,片刻的功夫将她紧紧抱住。
孟英吓得魂飞魄散,想尖叫,却被一把捂住嘴。
“小美人儿,如今被养的如此娇~媚,也该想着回报我了。”
孟英吓得浑身颤抖,她尽力挣扎反抗。
“滚啊,你是谁,你是谁!”
等被那人面对面抱在了怀里,孟英这才看清楚,这是刘员外。
“宝贝儿,乖一点,老爷疼~
你。”
烛泪凝霜,月影翻滚。
她衣衫落地,双眼泣血。
不管是哭求还是捶打,终究是无力折腾……
……
那一夜屈辱至极。
她新婚尚未跟自己的丈夫圆房却被一个老头子夺了清白。
事后,孟英发了疯似的将自己泡在浴桶中,她一遍遍的搓洗,想要洗去身上,那人留下的肮脏痕迹。
可脏了就是脏了,她根本洗不干净。
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想要就那么一死了之,可一想到临别时,萧炎抚着自己的眉眼,极尽温柔的语气,叫她等自己回来。
泪水决堤般滚落……
她终究咬牙撑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她受辱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在镇子上传开……
那是新年的第一天,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春节的喜悦中。
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喜庆热闹的气氛。
等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到处便都是烟花爆竹的声音,大家守岁过除夕,一家子吃着团圆饭。
好似国家边境那些纷飞的战火,他们永远都触及不到。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悲剧发生……
饭桌上,孟英的膳食不再是那些一成不变的药膳。
刘家人大发慈悲,给了她一些正常的伙食。
还摆了一壶梨花白。
梨花白是镇上盛产的酒,这里是梨花之乡。
一到花季,到处盛放雪白梨花,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梨花香。
梨花白就是以梨花,冬雪酿造……
思念那个人的心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她记得萧炎最爱在月下饮酒,一杯杯梨花白下肚,那向来腼腆羞涩的人总会说一些甜到人心坎里的蜜话。
桌上的菜,孟英没有多吃,倒是饮多了酒,觉得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眼前一瞬间出现了好几个人影。
孟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她却又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开门声,脚步声。
一只手落在肩上,似要将她肩头衣服剥落。
有了上一次刘员外夜袭闺房的事,孟英此刻吓得浑身颤抖,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许多,那股子酒劲似乎也下去了。
“你……你是谁?”
不是幻觉,她房中确确实实出现了三个大男人。
且,那三个人光着膀子,眼中神色不怀好意。
他们摩拳擦掌,看着昏黄烛火下女孩这副水灵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村野丫头,本面黄肌瘦的,没想到这刘员外还真有两把刷子,竟将人养的如此水灵!”
“哈哈哈,这可不就是便宜了你我吗?”
“说的是说的是。”
……
孟英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她惊恐的睁大眼睛,一步步后退。
她大声的呼救,可……她被关在这里,平日里除了有人送来三餐之外,几乎无人问津。
且还是在府中一片荒废的院落之中……
原本是想跑出去的,可长发被人拽住,那人似乎有些兴奋,他手劲儿极大,扯的自己头皮生疼。
紧接着,腰肢也落入那人大掌。
衣裳被撕扯下,粗暴,没有半分收力……
她无声的落下泪。
破败的,像是风中残叶……
所有的抗拒挣扎落入这三人眼中都成了欲拒还迎。
“美人儿乖一些,就别再装模作样的了,你什么德行,咱们镇上可都传开了。”
“之前还当你在那茅草屋中立了什么贞~洁牌坊,谁知道背地里是这样的货色……”
那人说着,其余两个哈哈大笑起来。
那年大年夜,合家团圆的日子,却成了她的苦难日。
转眼间,七七四十九天便到了。
刘员外带着人来取血割肉。
彼时,原本养的面色红润的孟英倚在那床头,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眼中带着绝望,全然没了之前的那副生气。
若非还有一个外出的丈夫未曾归家,她怕是要撑不住,就那样跟着去了……
刘员外还念着这口子温香软玉,谁知如今瞧见了她这副模样,倒也心生几分怜惜。
他别开头,不再看,快速挥挥手,催促那郎中赶快取血割肉。
这整个过程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
可那女子却是硬生生扛住了,连一声都没吭。
只那双眸中,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滴滚落……
如镇上大法师所言,刘员外的女儿喝血吃肉之后,那困扰多年的心疾竟真的痊愈了。
之后,孟英也没有再留在府中的必要了。
刘员外倒也是个大方人,给足了她银钱,便将人重新送回了她那茅草屋中。
孟英离去多日再归家时,家里乱糟糟的,像是遭了贼,她也没有多言,默默的收拾了一番,便等着萧炎回来。
每每日出日落,她总倚在村口,望着那遥遥一条路,期盼着那人的身影,忽然间出现……
可,日复日,年复年。
萧炎始终未曾归家。
孟英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原本以为属于自己的噩梦已经结束,可谁知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孟女娘,这十两银子足够一夜好活了吧,乖一些,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