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洪荒番经 新神飞升
洛神红尘舍2020-11-23 00:003,337

  皎月菏泽,如勾高悬。

  录擒郎低着头,双手捧成虔诚的模样,信步往前迈步,突然觉得后领被谁提住不能动弹。

  抬头一看,脚下一池荷塘,荷叶莲莲铺成了一道风光。崇玉肤的声音飘过来,“录郎,你家这册子靠谱不靠谱啊?”

  录擒郎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只一心低头看书,跟着经书的指引走路,差点踩空踏进池塘,“崇郎何出此言?这可是洪荒番经!哪里有出错的道理?”

  崇玉肤十分无奈的扶着额头,失望的说:“可他都带着我们在乌宿转了好几圈了,从清晨走到了半夜,又从半夜走到了清晨,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录擒郎斜眼眯着看他,“?”

  崇玉肤道:“录郎,你······看得懂地图吗?”

  录擒郎十分气愤,转头没有理睬他。

  神荼插话:“是呀,录公子,这经书只有你一人能看见,若你存心消遣我们小鬼,我们也不知道啊!”

  郁垒摇头否定道:“我觉得录公子不是这样玩笑的人,多半是不认识地图吧。”

  录擒郎:······

  崇玉肤正负手欣赏荷塘月色美景,背在身后的右手小指一股温热,后被一股暖意包裹。录擒郎将小指勾住,与崇玉肤携手。

  崇玉肤目光移过肩头,侧了眼神去看,录擒郎白皙认真的神色默默注视他,同他讲,“你看,我说的不错吧。”

  崇玉肤微微转身,闻了闻录擒郎头顶的木柴花淡雅香气,神色微动。录擒郎焦急道:“你看呀!我说的没问题吧。”崇玉肤低头一瞧,录擒郎的左手之上果然捧着一本古书,那书本薄若蝉翼,扉页上画了几笔墨色的山水,正是他们眼前这洼池塘,一道朱砂笔迹点在池塘之上,隐隐闪光。

  崇玉肤头次看到洪荒番经的样子,被其中三两笔黛色山水吸引住,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只呆呆看着那幅画,失了心神。

  录擒郎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丢开了手指,崇玉肤才恢复了眼神,答道:“确是这片池塘。”

  神荼攀在树上,一只手指向远处,“公子!你看,这里能看到七修庵的后门。”

  池塘那头楼阁环绕,高低夹杂。赤棕色的瓦片排列整齐,在月色下闪着莹莹光辉,几颗古树拖枝举干,圆润的绿叶繁茂无比。他们围着的这片池塘,正是七修庵庭院里的一个野塘。

  郁垒担忧道:“这七修庵会不会还有功法维持着?”

  神荼从树上跃下来,“不关咱们的事。”

  郁垒又担忧道:“为何经书指示在七修庵里有新神飞升?这不是个法门吗?按理说若是破了功法,整个幻境就消失了啊。”

  神荼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你是百世经纶官吗?录公子才不要你操这个闲心,你省省吧。”

  录擒郎猛地抬头,十分肯定的道:“不会有错,我们绕这里走了很多圈了,不会有错的。”

  崇玉肤还没从被宝物闪瞎了狗眼的状态里缓过来,呆滞的问:“录郎,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去找他吗?”

  录擒郎颇有腔调的摇摇头,“不。”他看向崇玉肤:“我们在这里等他。”

  ·······························

  崇玉肤盘腿坐着,百无聊赖的将手掌拖住脸颊,把五官揉成一个团子。伸手将头顶三尺厚的雪被扒开,死水一般看着眼前的池塘。偏头去看身边的一座雪山,平淡的看了一眼后,又死心的将眼睛闭上假寐。

  “录郎。”

  那座雪山发出沉闷的一声回应,“嗯?”

  崇玉肤打掉身上的雪,咳了一声,道:“经书是谁给你的?”

  那座“雪山”回道:“老天官儿啊,百世经纶官现世之前,洪荒番经都是老天官保管的。”

  崇玉肤十分懊恼的问:“那······他有没有说一个新神飞升大概需要多久?”

  “雪山”无言以对半晌,才含糊道:“这个,他倒真的没跟我说。”

  崇玉肤低了头,长长的拼尽平生力气,叹了一个长约十秒的气。身后一声闷响,郁垒跳起来暴躁道:“神荼冻死了!有人管吗?神荼冻死了!!!”

  崇玉肤看着身后一座雪团子轰然倒地,无奈的摇摇头,“录郎,你再看看,这会儿有指示了吗?”

  那座雪山突然抖动了几下,雪花散落下来露出录擒郎的样子,他慌忙的念咒打开经书,兴致勃勃的瞧了一眼,道:“不曾。继续等吧。”

  郁垒跳起来要打人,神荼半跪着抱着郁垒的腰。

  郁垒:“%¥#……&*&%¥@#%&录擒郎%¥#%……”

  崇玉肤问:“神荼,你腿怎么了?”

  神荼没好气的跪着说:“冻住了,粘在地上了。”

  崇玉肤挑眉:“哦?”

  神荼认真地告诉他,“公子,你还记得百足金-蠕婆吗?”

  崇玉肤思索了片刻道:“恩,蠕婆大人,怎么了?我问你腿来着。”

  神荼:“那你记得你把人家腿撅折这回事吗?你可能不知道,蠕婆大人有一百对足,但最唯第九十九对足金贵,真好,公子你撅折的就是这对。人家来找老鬼王要腿,你又跑的无影无踪,鬼王总不能把自己的腿赔给人家吧?于是,就把我的拿走了,现下我这对,是泥捏的。泥腿子遇到雪,自然站不稳。”

  崇玉肤挠挠头道:“真是过分!”

  神荼和郁垒对视一眼,心道见了鬼了,爷爷是不是有悔过之心了!大喜!

  崇玉肤继续道:“这事太过分了!有一百对足,丢了一对有什么要紧的啊???”

  神荼愕然,半晌,风吹不动,雨大不动。

  郁垒跪在地下奔溃:“录公子,你行行好吧!你找一个你们天疆的同僚问问,到底那经书会不会引路啊!”

  录擒郎执拗道:“洪荒番经事关重大,除了老天官,其他人也是同你们一样,看不到这经书的。况且,我下苦境这事也是保密的,心神飞升何等秘密的事情,怎么敢四处宣扬?不妥不妥,我们还是等······”

  郁垒:“我们都从夏日等到寒冬了!!!!!!!!!!!”

  神荼赶忙拉住快要奔溃的郁垒,实在是很怕下一秒他就把刀架在录擒郎脖子上,给他一刀然后自|尽。

  以至寒冬腊月,九尺寒冰将池塘冻成一个晶莹剔透的疙瘩,冰面下锦鲤岿然不动,几缕绿草在冰面下偷生,整个池塘散发着薄薄的冰气,笼罩了一层白雾,万里宁静不动。

  崇玉肤把手搭在录擒郎肩膀上,“录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位新神在地底下?”

  录擒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大约不能的吧,凡人若是在冰面下呆这么久,岂不是冻死了?”

  崇玉肤见他终于开了窍,“是啊!可老天官也没说一定是凡人飞升成神啊!万一是个鬼仙呢?”录擒郎在崇玉肤还没说完时就摇头,“多半是没这种可能······我并不是看不起鬼蜮各位鬼仙,而是几千万年来,都没有这个先例,老天官也没有特别交代,我猜测若非是个凡人,便是山精树挂之流,苦心修炼想要得窥天道。”

  崇玉肤鼓了鼓腮帮子,“不是说新神要为善苦境,若只是为自己修炼,怎么能够得到万民敬仰而以香火供奉?”

  录擒郎也微微叹气,“谁知道呢。”

  天边万里白光笼罩,视线尽头一片模糊。突然一道红光,隐隐划破白昼,向几人越来越近了。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梨花白,斟满杯中三分。何日归去?做个闲臣。对着一壶酒,一溪云,一个人。”

  录擒郎头疼的捂住眼睛,心道:真是祸不单行。

  崇玉肤打趣道:“拿着天疆百万岁禄,做着四界最轻便的差事,却还想做闲人?你干脆辞官,来苦境开酒庄好了。”

  殊戎并没有搭理崇玉肤的话,亲热的坐到录擒郎身边,从怀里掏出来一对鞋垫子,“呐,妆神叫我带给你的。”录擒郎微笑着收了鞋垫子,见上面精细阵线,密密麻麻的针脚,一只凶猛的虎豹栩栩如生。“录大人,在此何干啊?”

  录擒郎懊恼道:“等飞升的新神。”

  殊戎惊吓道:“经书显示了?在此处?不知是掌管什么的新神?”录擒郎无言以对,只好抱头无语。

  崇玉肤替他回道:“我们从夏日等到冬日,也不曾见到。”殊戎偏头听了听,神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下,在崇玉肤神荼郁垒的身上看了看,扯着录擒郎倒稍微远些的地方,与他密语道:“录大人,怎么你和小鬼王如今这样熟悉了?”

  录擒郎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塞给他的,如今也好意思问我······嘴上道:“结伴同行,正好顺路。”

  殊戎与他交心道:“小鬼王毕竟是鬼蜮的人,若被他知晓了洪荒番经的事,总归会惹出不好的事端来,录大人还是尽量能避则避,你的公务,可是天疆秘史,况且若被上头的武官知晓你与自降身份与鬼仙同流合污,大约会削你一层皮吧。”

  录擒郎无语,慢慢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殊戎大人,我娘最近如何?”

  殊戎回头与崇玉肤四目相对,谨慎的回头和煦道:“赌神娘娘嘛,还能做什么?你放心吧,她总是很好的。上次走得急,与你在甫临一别未来得及道别,最近盂兰盆的琐事太多,浪费了我不少好酒。”

  录擒郎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点点头,从殊戎的身边走过去,仍坐在崇玉肤的身边,也不说话。

  殊戎翻了个白眼,摇摇头。

  几人百无聊赖中,一声轰天的巨响,眼前的攀花鼓楼轰然倒地,火炮的硫磺气味四散开来,冲击着几人的鼻腔,呛的他们涕泪齐流。无尽的灰尘过后,一个红袍的中年壮丁站在废墟最高的位置上,一柄长刀横与马上,满脸坚韧。

  录擒郎觉得心口三动,随即也面露喜色。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 勇国公将 抬任天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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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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