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勇国公将 抬任天疆
洛神红尘舍2020-11-24 00:003,374

  那中年汉子身后红袍长约九尺,随风烈烈飞舞。他指示手下人将整个七修庵以硫磺硝石围绕。然后点燃了火烛,七修庵处法门已经灭了,整个楼化为一片废墟。而烟尘散尽之后,天光粼粼,一道金光焚启上达天听,那汉子整个人轻飘飘的自冰面上飞了起来。

  周围人见此神况,皆丢了手里的东西跪拜在地,念叨着“天官显灵,神仙降世!”

  录擒郎将手掌翻出,用一道仙气扶了一把那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仍是不稳,晃来晃去的才飞到几人的面前。此时天色恢复正常,平淡而清澈,万里无云。

  那中年汉子拜了拜,“天官仁厚,经纶万福。万圣赐福,万圣赐福。”

  录擒郎回礼道:“纷纭大人客气了,不想你这么快便明了了前因后果,请稍待片刻,我这便为你行飞升礼,礼毕之后,大人便能去天疆任职了。”他转向殊戎道:“殊戎大人,飞升礼还需要一位神官为他点砂,劳烦你可否?”

  殊戎道:“这样积攒福德的事,我自然乐意,我还盼着这位仁兄飞升后,能请我喝酒呢。哎,对了,录大人,纷纭官是管理什么的啊?”

  录擒郎一时语塞,朝着那纷纭抱歉的笑了笑,拉着殊戎远离了几人一些道:“天疆七百二十神官,将苦境事宜管的完全,这甲子的新神,都飞升的是些闲神。”在殊戎越发复杂的眼神里,录擒郎只好说实话:“打杂的,纷纭万事嘛,哪一宫缺人,他就去哪里帮忙。”

  殊戎挑挑眉,十分老成的点点头。

  录擒郎手一挥,面前出现一个四方的石桌,几人便坐下。神荼和郁垒站在崇玉肤的身后,暗暗窃语。神荼:“天疆这么多神官啊?我以为四界最我们地仙多呢。”

  郁垒替崇玉肤将袍角铺好起身道:“可出名的也就那么多,类似于这样纷纭之类的,也不知道他们去天疆要做什么,怕不是要无聊死了。”

  神荼凑近崇玉肤与他耳语道:“爷爷,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咱们鬼蜮多少地仙吗?”

  崇玉肤微微侧首,“九万六千四百一十四个。”接着目光上移,看着神荼,十分不解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神荼将眼里的惊诧神色掩饰了一下,“我听录公子说他们天疆有七百二十宫,就在想。”凑得更近谨慎道:“若是有一日天疆与鬼蜮开战,我们人多,能不能占到便宜?”

  崇玉肤摸摸下巴,开始认真地思考,半晌,他与神荼耳语道:“那就要看婆罗站哪边了。”

  郁垒:“哦?怎么说?婆罗秃驴数量不多啊,他们佛门规矩多,世人多不愿意入那穷苦坑,据我所知,除了十八天陀和一群男女士蝠之外,并没多少信徒。”

  崇玉肤斜眼瞥他,“难道打架真的只靠人多吗?婆罗天陀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各个武功盖世,文韬武略,且一群秃驴心眼十分多,品行不端整日想的都是怎么害人的法子。这一点,别人不知道,你还敢小看他们?”

  郁垒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独自气愤,神荼接道:“然也,婆罗大佛小佛都是以渡化犯错地仙为生,化鬼为灵法,化的越多法力越强。六界时候,婆罗与铸虏恶奴相生相克,经过时日发展,晓光将军大胜造反的魔庄之后,铸虏居然只剩三千之众,你想想,那些恶奴都哪里去了?而为何如今婆罗可以和天疆一般居于三清之上,鬼蜮却仍在苦境浑浊之下?”

  郁垒仔细听着,突然紧张的抓住神荼的手臂,神色慌张道:“那若是婆罗有一日衍唱出了能渡化我们鬼蜮无罪地仙的咒法,我们岂不是大难临头?”

  崇玉肤虽侧目看着地下,但睫毛仍是抖动一颤,“鬼尊们也不是好惹的。再说了,我有元炁,任凭他来多少个秃驴,都能抵挡得住。”

  神荼忧虑的抱臂沉吟:“仍是需要谨慎,近些年来苦境的寺庙殿堂如雨后春笋一般崛起,有不少苦境百姓信奉婆罗的大佛,一丝香火一丝根源,一缕信念一缕法力,日积月累的力量可不敢小觑啊!比起我们鬼蜮自顾自的埋头修炼,有些外力加持,一定会省力些许。”

  崇玉肤总结道:“所以,若往后鬼蜮真与天疆开战,婆罗的态度至关重要。不过,十分幸运的是,因为兄长的事,我们成功的和婆罗闹掰了。为什么我说幸运呢,你们想想,若是要与婆罗结盟,即便真的是去替天行道,你还得担忧着他会不会背后捅你一刀,还不如早早闹掰了事。”

  鬼蜮主仆谈论自家事,那边录擒郎将纷纭神的生平事迹写在了洪荒番经的首页。

  其余几人眼巴巴的看着录擒郎在空中飞舞的手势,他写的地方空空如也,握的笔也是空空如也。但他神态十分认真,叫人不敢不信他真的在写。

  录擒郎口中总结道:“大舆国勇国公,宋闻通。乾桦元年生人,十六岁投林通义军,察言观色,身先士卒,一路升迁至祁州节度使,后义军大胜,改国号为林,赐名林茂甄,加封渡南节度使,首封勇国公将。今破解苦境法门有功,救一方封建习俗有力,抬任天疆任纷纭。前生后世,烟消云散。”写到这里,录擒郎抬头看了安勇国公林茂甄,试探着问道:“纷纭大人,你可有要吩咐下去的遗愿?”

  崇玉肤这半晌紧紧盯着录擒郎的动作,心中暗自记忆他的手势,听到这话,猛地一吓,“录郎,遗愿?不是说去天疆当官吗?这是要死?”

  录擒郎抱歉的笑笑,解释道:“我的表达有误,不是遗愿,而是需要交代的挂心事。成为了神官之后,除非拓印遣你下凡办事,否则不可随意插手苦境万般事宜。我是怕纷纭大人走的仓促,没给家里交代好,日后见亲人受苦,会触犯天规。天规严谨,赏罚分明,四方武神每日无所事事,专门抓人把柄,到时候若是因为我表达不明确害你受苦,我也说不过去,故此一问。”

  崇玉肤想了想,在桌上变了一壶茶出来,殷勤的给几人倒茶。给纷纭神递茶杯的时候,那纷纭神没料到这水如此烫手,已经超过了他一个凡人的承受能力,登时丢开,泼了录擒郎一身。

  神荼上前替录擒郎收拾衣袍,“纷纭大人可要小心些,录公子手里的经书甚是重要,若是除了闪失,你也不能飞升啦。”

  崇玉肤喝着茶去瞧录擒郎的脸色,录擒郎只捏了汗巾将水吸干,并没有对经书做什么举动。崇玉肤便晓得了,以鬼界秘法用灵识给郁垒传话:妈的,这洪荒番经不是纸做的吗?泼不湿?

  郁垒回道:火呢?用火烧试试?

  神荼插嘴道:这可是大冬天,哪里能有烛火?怕是等你将寒气驱散了,录公子早就写完了。

  崇玉肤想了想,献言道:“录郎,这新神飞升是否需要吉时?”

  录擒郎喝了口茶,向神荼道谢后:“有则最好。只是殊戎大人恐事务繁忙,我怕误了他的差事。”

  殊戎笑了笑,将腰间酒葫芦拿起美美喝了一口道:“新神飞升的场景极是壮观,我也想一睹。我没什么事,等得,等得。”

  录擒郎道:“那便好,若等个吉时再飞升,场景更是壮观呢!”

  殊戎想起来盂兰盆方结束,大抵红顶白喙仙鹤也没什么事,告诉录擒郎,“你问问卦神空闲否?替我们卦一个吉时······”殊戎说着,突然和录擒郎四目一对,同时眼神黯淡,继续自顾自道:“我倒忘了,卦神的卦帖都堆出十四宫了。”

  录擒郎补充道:“所以,最近几百年没事的话,少打扰卦神大人为妙。他同我娘一样,是永远不可能有空的那种神官,一般的事靠不住,大事也别往他们身上想。”

  勇国公抱拳守礼道:“各位仙道,我确实有一事放心不下。我有一子,名唤玉郎,今年八岁,还不曾开蒙,我想给他安顿些后续事宜再飞升,不知各位仙道定了什么好日子?”

  录擒郎看了一周,“在场的,谁会卜卦?”

  大家面面相觑。

  还是崇玉肤打破了尴尬,“你们怕什么!这可是琳琅满目的苦境,什么没有?我们去抓一个乌宿的卦师,一算了事。”

  录擒郎犹豫道:“苦境卦师的占卜能力恐不如神官······但现下实在无法,一试无妨。”

  勇国公起身相邀:“各位,还请府上一坐,我下帖去请卦师,诸位在我家园子小住几日,也看看人间景瑟!”

  神荼同郁垒耳语道:“看吧,我就说爷爷是来打秋风的,这都骗吃骗喝到王爷府上了,下次怕是要去大内尝鲜。”

  郁垒笑着回:“能让你跟着沾光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人间的吃食做的极好,反正比鬼蜮的冷血冷肉,死人骨髓美味些。”

  勇国公回头,欲言又止道:“诸位,你们穿成这样金灿灿,乌漆嘛黑的可不行,乌宿的百姓见了你们的金服与黑袍,要么跪拜引起恐慌,要么如见恶鬼吓得半死,劳烦换一身平素的衣冠可否?”

  崇玉肤点点头,问:“录郎,你穿什么?”

  录擒郎双手结印,冒了一道仙气,换了个开衫的素色道袍,扎了一条绿蛛纹的腰带,将长发全部束在冠上,像个干净利落的小道童。

  崇玉肤看着录擒郎的样子点点头,响指过后换了一身墨绿色的开衫道跑,将垂于胸腹的发丝用两条青色的发缨绑了,挂在耳旁。冠后如瀑长发依旧行走间垂在腰间,青云白月冠掩了芳华,配饰朴素但容貌依旧倾城。

  殊戎打趣道:“小鬼王平生只爱绿色,你的内里|衬裤是不是也是绿色的?”

  崇玉肤脸皮厚如城墙,与殊戎打骂惯了,倒觉得没什么,只是录擒郎听不得这样直白的笑话,在那边红了脸不言。

  勇国公看着在场一群道士穿着的人,满意的在前面带路。

继续阅读:第十九章 卦象莫测 新神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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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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