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喃喃,“不,不会吧。”
虽然最初他们是觉得夫人有点不简单,但不简单和……他们现在脑海里想的这个东西,那可是两回事!!!
那么温文尔雅的夫人——像是从书香中氤氲而出的,怎么可能!
“开玩笑吧。”阿福倒吸了口凉气,“我以为夫人最多只是能做一些简单的护身符。”
这,这怎么就牵扯上反噬与诅咒了?
阿福表示不敢置信。
阿禄心累地睨了这傻孩子一眼,“……”
有没有可能——温柔和不容侵犯这两件事,本身就不冲突呢?
夫人瞧上去是好说话,不过……他可不觉得那位端雅娴舒的女士当真是,“弱不禁风”。
阿文拿出洛南烛曾送给他的一个护身符摩挲了两下,“……说到这个,我在灯塔出差的时候有遇到一件很神奇的事。”
几人看过来,“什么?”
“因为一点冲突,有人曾雇人对我下手。”阿文眯眼,“三个狙击手,奔着我的命来的。”
“他们都开了枪,但最终只找到两枚子弹。”
“有一枚,在那个开枪的狙击手脑袋里。”
嗯?
子弹在自己脑子里?
阿武皱眉,“意外?还是他拿反了?”
“不,一切正常。”阿文摇头,眼底闪过不明意味的光,他将护身符的袋子打开,从中倒出一地碎纸片,“那个狙击手专业能力过关,或者说,远超平均水平。事发时,那颗子弹也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却是在他的大脑里发现了那枚子弹……”
“而事后我发现了……这个。”
他指了指面前的碎纸片,“夫人送我的护身符,碎了。”
有些巧合出现的频率太高,便会叫人忍不住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但说起这个,几人也不是想挑拨什么,只是现在意外在前,那位对他们和善的夫人又三番四次不知因何受伤……叫阿禄他们忍不住为之担忧与挂怀。
“……所以你难道不该对小九说一声谢谢?”沉默半晌,左珏抬头调侃道。
这话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大致看出“别轻举妄动”五字。
几人见状无奈叹气,应了一声“是”。
(敷衍)行吧,先生总有着自己的节奏。
左珏,“……”
这话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
这种被他们认为是那种因为爱情就对所有不对劲装看不见的究极恋爱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狐疑的视线落下,几人笑着打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
时间不多不少走到了八点十分。
临出门前,阿文像是想到什么,落在最后对正垂眸沉思的左珏说了句话。
“想开点先生,按这个局势来看……虽然夫人有秘密,但我们也不清白不是吗?”
正在纠结自己到底是和小九摊开说还是抓个现行的左珏,“……”
你这是安慰?
“阿福说得没有错。”
阿文:?
“你真的不适合宽慰人。”
阿文:(* ̄m ̄)
“……那您慢慢想吧。”被嫌弃的阿文转身就走,“我去找夫人表达下谢意顺便再多讨几个平安符。”
左珏轻哼,警告道,“不要打扰小九休息。”
阿文拖长语调,“知道啦~”
……
书房的对话掩于平静的海面下。
早餐是热腾腾的白粥与小笼包。
作为病人,洛南烛还单独配备了一碗瞧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汤”。
……如果,它真的能称为“汤”的话。
老实说,如果不是百科上关于这位洛先生的简介中明确写着“国手”一词,左珏在看见这碗药的瞬间就想把它给倒进下水道。
这从视觉上就能看出“不祥”的补汤真的不是什么毒药吗?!
“小九,你……还好吗?”
见妻子一口闷五官下意识皱巴成一团,左珏眼疾手快地向她嘴里塞了一块糖,拍拍她的背低声问道。
“还,还活着。”洛南烛嘴唇哆嗦,气喘吁吁地回道。
瞧得出,这喝药可比杀怪劳累。
“罪魁祸首”洛甫洵见状嘴角弯了弯,拿过碗慢悠悠道,“别急,还有一碗。”
洛南烛嘴角抽搐,瞪他,“为什么要喝两碗?”
“不同的药,分开熬的。”洛甫洵理直气壮,“当然要分开喝。”
可她之前进去的时候分明只看见了“大,补,汤”!
“那是药膳。”见她不愿意接受,洛甫洵贴心解释道,“药和补汤,是两样东西。”
完全没想到这个理由的洛南烛,“……”
这老头一向熬得还行的药都难喝成这样了,那药膳……
洛南烛:↷(ó╻ò)
她一头埋进丈夫的胸膛,拒绝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左珏配合地一手将她揽住,不赞同地看向洛甫洵,“爷爷,这药喝多了也不好。”
“您就别逗小九玩了。”
“谁和她玩。”洛甫洵冷笑,“我可没这个闲心。”
“你小子,别太惯着她。她以前喝更苦的药的时候那可是眼都不眨。”
如今退化成正常的药都吃不下……
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想到这儿,洛甫洵默默又看了一眼对面粘糊的小情侣。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丫头谈起恋爱来是这副模样。
“真的喝不下吗?那我们不喝了。”左珏心疼地看着怀中满脸不情愿的妻子,“或者我让林医生来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
“……算了,师傅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医术确实没得说。”反复挣扎半晌,洛南烛不情愿从他怀中爬出,接过那碗黑黝黝的中药一饮而尽。
然后——一股脑栽进了左珏怀中。
洛南烛:(/。\)
左珏:ฅ(ᐡ•̥̫•̥ᐡ)ฅ
“要不要吃糖?”
洛南烛摇头,含糊道,“完全尝不出味,吃了也没用。”
看来不是单纯的苦……
左珏摸了摸她的脸,抬头环视了一周。
阿福四人在洛南烛艰难吃药的时候便拽着骆冬去一旁交流感情去了,爷爷现在正在厨房收拾,佣人们知道他们喜静眼下只有三两个站在角落……
心头主意打定,左珏一手抬起妻子的下颌,一手温柔地按在她的脑后,低头印上她的唇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提琴般悦耳的询问碾碎在唇舌间。
左珏身上的气息是洛南烛在前半生的游历中所陌生的——清冷,却并非是寒霜与竹柏的孤傲,它更像是一种于时光中沉淀出的孤寂;而偏生在这抹冷色中,还带着几分宽和,仿佛能包容一切。
——像是,大海。
只是她的爱人身上,并没有大海的咸湿,也并不冰冷。
摩擦处泛起涟漪,顺着肌肤扩散至心间。
这个吻因为出自安慰,从落下那一刻,便带着无限柔情。在外围流连缱绻,把每个角落都不放弃地照顾到后,大舌才不紧不慢撬开贝齿,如游蛇回到洞穴。
进一步的深入自双方磁场彼此相合开始,鼻息纠缠成螺旋的藤蔓。洛南烛的后腰被左珏的掌心抵住,他的手掌仿佛一汪温泉,轻而易举地便让她融进了这满园春色。
睫毛交错的阴影里,舌尖描摹出齿列的弧度,像探险者用烛火丈量洞穴的轮廓。
而某种古老的密码便在这交换中破译,随着耳膜鼓动潮汐,瞳孔中,她看见了沉睡着整个银河的坍缩。
“唔……”
有点喘不过气了。
洛南烛挣扎了一下,右手指间被左珏安抚性地嵌入了自己的五指。
原本苍白的脸色浮出两朵红晕,左珏揩去她眼角处的晶莹,满是爱怜,“好些了吗?”
洛南烛想了想,比了个大拇指,“药到病除。”
效果很nice。
被夸奖的本人低低一笑,在她耳边蹭了蹭,“那再来一次?”
说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再一次靠近。
洛南烛轻笑,在他唇边吻了吻,安抚住躁动的丈夫,假装正经道,“那不行,是药三分毒……可不能多吃。”
拿他的话来堵他?
左珏挑眉,小声埋怨,“过河拆桥的小九。”
用完就扔。
“唔,亲亲秋秋。”洛南烛又献上几个轻吻,讨好笑笑,“秋秋不生气。”
小女儿的情态藏在这一声声呢喃中。
左珏看得心动,眉眼带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算她敷衍了过去。
刚从厨房中走出的洛甫洵看着别家猪拱自家白菜动作一顿,轻咳两声,“左小子,我有事找你,和我来一趟。”
左珏抬眸,对上那双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好。”
“你在这里休息下,我去去就来。”
他将毛毯替洛南烛披好,小心翼翼将妻子安置在沙发上。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洛南烛无声叹了口气,冲旁边探头观察的骆冬招了招手,“在那里干嘛?”
“嘿嘿,不想打搅师姐和姐夫,先看看。”
骆冬跑进,带着身后一连串的四个西装大汉。
“师姐,你现在有空吗?”
洛南烛“嗯”了一声,“怎么了?”
“阿文哥他们有事想和师姐你说。”骆冬指了指身后穿着花内衬的年轻男人。
洛南烛好奇,“什么事?”
“也没什么。”阿文把那个破损的护身符拿出来,可怜巴巴道,“只是夫人您之前给我的护身符好像不小心坏掉了,我这阵子睡得不安生,想问问夫人是在哪里求的,过后也去求一个。”
【作者题外话】:再轻松个一两章,开始搞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