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一笑,说:“当年,为保护你,陆以琛假意散布了你死亡的消息,并且暗箱操作,将这个消息炒的人尽皆知。后来你在雅典奥运会上露脸,拿了奖牌,他又开始为你担心。”
“但是好在,你人一直在国外,那个人即便想对你动手,手臂也伸不了那么长。这也让陆以琛多少能放心。”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
五年前的迷雾被拨开,云清欢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杜青亦然。
沉默之后,陆丰看着云清欢手指上的戒指问道:“你真要跟那位梅先生结婚了?”
云清欢的目光一瞬间落到她手指上的钻戒上,眸光微痛,她伸手摘下了那枚戒指,转身交给杜青:“帮我收起来。”
陆丰看着她这样做,不明白她的意思。
云清欢看着陆丰说:“我跟梅哥不是那种关系。这几年梅哥帮了我很多,但他知道我心里有人,所以一直让我叫他哥,我想他在心里也应该是把我当妹妹的,嗯......至于这枚戒指嘛.....”
云清欢想了一下才说:“我想大概是梅哥猜到你和陆以琛快要找上我了,所以出于一种保护。”
陆丰想了一下,或许有理。梅先生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容易得逞,也怕云清欢再一次受骗,被他们伤害。
陆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一见陆以琛?他其实是一直很想你的,只是忍着,压抑着不让自己去见你。”
云清欢点点头,说:“我要先理一理心情,让自己再见到陆以琛的时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五年只不过是我们做了一个梦。”
陆丰微笑,对云清欢竖起大拇指。
窗外的最后一抹夕阳正好落下,余晖透进窗户洒在陆丰的身上,让他的笑跟着变得分外温暖。
云清欢这一夜未睡着觉,翻来翻去想陆丰说的话,想五年前发生的这些事,想她在见到陆以琛该先跟他说什么,想她能帮陆以琛点什么忙.....
一夜未睡,云清欢清早起来顶俩黑眼圈。
杜青看到打趣:“昨晚听你房间没动静,以为你早早夜会陆郎去了呢,没想到被相思折磨的夜不能寐。”
云清欢狠狠瞪她一眼。
杜青将手里热好的牛奶递给她,“喝完了去敷个去黑眼圈的面膜,九点我陪你去见陆先生,陆先生发来消息,都为你预约好了。”
云清欢接过牛奶,心里却七上八下,生怕自己见到陆以琛后会控制不好情绪。
八点半过后,陆丰开车过来接,在酒店外面给云清欢发了信息。
云清欢和杜青上车之后,陆丰笑容洋溢的说道:“今天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说完车子启动。
时候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到处一片春意盎然。
云清欢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杜青跟陆丰聊天,两人聊得投机,不时爆发一阵笑声
车子驶过一个红灯路口,陆丰说道:“对了,陆以琛还不知道你回国了,我给你们安排的是偶遇。”
云清欢心中一惊,像被人从背后扎了一下,感觉等下见面后的情绪更难把握了。
陆丰又跟杜青开始说话,两个人笑声不断。
车子开到郊外,又沿着山路蜿蜒而上。
山路两边是高大的白杨树林,偶尔有野花开的艳丽。
车子开到山顶,眼前是一片空阔的地域。陆丰把车停下来,三人相继下车。
迎面吹来一阵风,风里有花香,甜甜腻腻的。
陆丰抬手一指:“陆以琛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找吧。”他对云清欢说。
杜青也想跟云清欢一起去,被陆丰拦下,他说:“现在大白天,他们不需要电灯泡。”
杜青一囧,满脸通红。
云清欢只得自己顺着路向前去,漫山的迎春花便由远及近而来,开得层层叠叠,让人心旷神怡。
迎着漫山迎春花走过去,眼前是一汪湖水,被日光照得熠熠生辉。
云清欢目光望过去,在湖的另一边有一栋居屋,依山而建。
四周的景色,云清欢打量一眼,竟有种到了哈尔施塔特湖的错觉。
湖里面有两只天鹅,云清欢想起那年,她跟陆以琛一起去哈尔施塔特湖,她看到湖里有天鹅去喂,结果差点掉到湖里去。
那时,她曾跟陆以琛说过:等以后有了钱,咱们也在国内造一个哈尔施塔特湖。
陆以琛沿着湖边信步而来.....
远远的,云清欢便看见他。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内衬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整个人瘦瘦高高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脸异常苍白。
陆以琛也看到云清欢,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往这边走来。
等他走到近前的时候,云清欢狠狠掐了自己掌心一下,“好巧啊。”她笑着跟他打招呼,目光温柔和煦。
陆以琛点点头,目光四望,并未见陆丰。
“什么时候回国的?”陆以琛问。
“昨天。”云清欢回答。
灌木丛里传来低低的鹿鸣声,云清欢的注意力被吸引,循着声音望过去,片刻之后,看到两只下路跑过来在湖边喝水。
“太可爱了。”云清欢不由赞叹,“比哈尔施塔特湖还美
陆以琛唇角微勾,问道:“喜欢吗?”
云清欢一个劲点头,目光追随着小鹿,直到小鹿喝饱了水,又回到灌木丛去,再看不到,她才把目光收回来。
“你见过陆丰了?”这里并没有对外开放,知道这里的人除了他没有几个,能来的也就陆丰和他还有裴晋。
云清欢一笑,回避掉他的问题,指着远处的居屋道:“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
陆以琛看着她点点头。云清欢已经率先向那处居屋走去,她一下子踩在草丛里,草很软,她失去平衡,惊呼中,被人搂住纤腰,整个人也跌进那个人怀里。
阳光正好,照在那个人脸上,他的苍白没有影响他的英俊,云清欢忘了呼吸。
“你没事吧?”陆以琛扶她站稳。
云清欢感觉脸上一阵燥热,连耳根也都跟着红了,“我、我很好,没事,谢谢你。”
她显得语无伦次,大步向前跑去。
陆以琛看着她,总觉奇怪,但怪在哪里,又一时理不出头绪。
居屋门前种了一棵三角梅,这时候正是花期,开得郁郁葱葱,花朵瀑布般的垂下来,美丽了整个三月。
云清欢就站在拿住三角梅下转过身来等陆以琛,她一笑,竟比满树姹紫烟红的花儿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