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钻手链,阮笙很眼熟,是R牌年中出的经典款,全世界也没有几条,她所知道的,国内市面上出现的还是前些日子的拍卖会。
阮笙没记错,当时阮婧也有拍下的打算。她当然也喜欢,但不至于拿自己的钱乱舞。
但令人诧异的是,阮婧也没拍下。最后的叫价高达三百万,被一个匿名富商拿下的。
但最后竟然到了季予初手里。
“你收着。”季予初抬起她的手腕,就要替她系上,阮笙连忙缩回了手。
“太贵重了。”
“不贵。”季予初淡淡道:“不过是我妈妈喜欢粉钻。”
“但她已经不在了,这手链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武之地。”
季予初声音带了些强制:“收下。”
“不然你是需要我直接送给傅予深,让他转交给你吗?”他扬眉。
阮笙回答:“那多谢。”反正她收了,放在柜子里,傅予深也发现不了。
她也不会和季予初有另外的接触。
阮笙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回了家。
晚上,康月不停叮嘱她,早点睡,毕竟明天凌晨就要起床,还要忙一天。
阮笙躺在床上,感觉心跳得飞快,带着些许的不真实感。
她打开了和傅予深拍的婚纱照,细细看了好几遍,心才落到了实处。
她是真的,要嫁给他了。
阮笙一遍遍勾勒着照片上傅予深的脸,心又软又烫,在临睡前,她忍不住给傅予深发了一句。
【明天见啦,我的傅先生。】
她发完,就羞涩地躲进了被子中,缩成了一只小鸵鸟。
阮笙激动得根本没有睡意,一下下数着自己仿佛在在耳边跳动的心跳。
迷迷糊糊间,不知到了几点,她才慢慢睡着。
但却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她提着雪白的婚纱,压抑着心里的雀跃,一步步朝着殿中站在红毯尽头的傅予深走去。
不同于平时的黑色西装,这天他穿得一身洁白,俊美得不似真人,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等待着她。
她走到他面前,听着牧师问他愿不愿意娶她。
在众人的目光下,阮笙低头轻笑,等待着那一句肯定。
可一秒、两秒。
傅予深沉默了,她讶异地抬眸看他,却和他冰冷带着讥笑的目光对上。
随即她听到他的清晰又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我不愿意。”
她僵立在原地,听见他靠近她耳畔,轻嘲:“你真以为我要娶你吗?”
“五年前,你让我难看,今天,我还给你。”
然后傅予深头也不回地走了。
梦中的最后,是他毫不留恋的身影。
阮笙皱着眉,心因为难受揪紧,带着令人窒息的痛苦。
直到耳畔传来轻柔的女声,“笙笙,起来啦,做我们家漂亮的新娘子。”
阮笙睁开眼睛,只有床边开着一盏橘黄的小灯,床前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温柔的妇人,和傅予深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笙笙,没见过我吧?我是予深的姑姑,今天婚礼来帮忙的。”
阮笙有了印象,这就是傅家那个远嫁海市的女儿。
傅家人都很厉害,即便远嫁海市,傅茹的大名依旧远传京城。
年轻时,这位就是声名远扬的京城名媛,远嫁海市后,自己开了公司,和丈夫恩爱如初,还有两个年轻有为的儿子。
阮笙恍惚了一瞬,看到站在后面已经正式打扮的康月,她说:“还不叫姑姑?”
阮笙连忙起了身,“姑姑,你好。”
傅茹朝她笑着点点头,扶着她的肩,“今天造型团队是我从海市带来的,我年轻的时候就经常找他们,很有保障。”
“我们来给你打扮一下,做最美的新娘。”
阮笙沐浴在傅茹优雅的声音里,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指示而动,乖乖地听话。
饶是傅茹,看见隐星连夜送来的婚纱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她轻笑着低声喃喃:“这小子,老婆奴。”
她配合着康月以及隐星来的小妮,一起替阮笙穿上婚纱。
小姑娘害羞地环抱着胸,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令人炫目的光。她骨架小,但身材丰匀有致,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其余地方又无一丝赘肉。
傅茹大致一扫,心中暗自惊叹,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真漂亮的小姑娘。”
她家那小子真有福气。
康月噗嗤一笑,也破天荒夸了自家女儿道:“是挺漂亮。”
小妮不是第一次看,但看美女谁不爱!她动作轻柔,搭着下手,替美女换上了精致的婚纱。
阮笙所有动作都是懵的,她脑子迷糊,眼睛也因为没休息好而有些酸涩。
她机械地随着他人的指示,看着原本素淡的自己,穿上了这件一生只穿一次的婚纱,又一点点上了妆,盘了辫发。
镜中原本还有些青涩的少女一瞬间成了明艳动人的新娘,极尽美丽炫目。
此时天色已经变亮,是个大晴天,清早的空中带着丝丝甜意。
林熙元已经到了,带着一群平时玩得还算不错的千金小姐,穿着伴娘服,全都挤进她的房间,一时间房间内叽叽喳喳一片。都在谈论待会怎么刁难来接亲的傅予深。
阮笙却有些心神不宁,在安静下来后,她脑子里闪烁的全是昨晚那场梦。
就算感觉假得不能再假,但还带着些许的不安。
她摩挲着手机,一遍遍看着傅予深回复的:【明天见,傅太太。】
心里才算落到了实处。
直到房门外传来一群脚步声,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小姐妹们沸腾了,“来了来了,笙儿啊,傅总,你老公来了!”
“看我们怎么刁难他。”
“砰砰砰。”传来很有礼节的三声敲门声。
林熙元带领着一群姐妹堵在门口,笑眯眯地问:“你是谁?今天来干什么的?”
那边静默了一秒,传来傅予深低沉好听的声音,“接我太太。”
“不开不开,红包拿来。”
那边安静了些,带着点懵,傅予深问了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接着传来的男声是赵天扬的,他由于性别,临时倒戈成了伴郎团的一员,嘴上声称着自己只是汉奸。
结果他懵逼道:“不知道啊?”
“圈子里哪个结婚还搞这一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