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任要来。”林熙元拿肩膀碰碰她的手臂,脸上的笑意还没消下去。
阮笙低头关了手机,“那我走了?不打扰你约会。”
“别啊,你不帮着看看?”
“下次叫上赵天扬,一起考察。”阮笙拍拍她,冲她摇摇手机,“今天就不当电灯泡啦。”
阮笙打了车,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气的翻了个白眼。
看看,人家谈恋爱是什么模样!
就连林熙元口中的魔鬼上司谈恋爱都能说出想她的肉麻话,傅予深在干什么!她出去这么久,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她脑中天马行空地想着,难道这就是热恋与塑料婚姻的区别吗。
“啪嗒”一声,阮笙打开了家门,沙发前开着一盏小灯,傅予深安静地坐在上面看书。
听到声音,他看过来,又冷淡地偏过了头。
见他这样,阮笙心里更堵了。
什么玩意。
她也不理他,默默穿过客厅上了楼。
身后翻书的声音大了点,伴随着傅予深起身的声音。
“去哪了。”
“逛街。”
傅予深夹着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怎么这么晚。”
阮笙回来的路上堵了车,到家已经十点了,确实不早。
但也没见他联系她。
阮笙心中冷哼一声,“逛得晚了些呗。”
傅予深跟着她进了卧室,将书放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阮笙蹲下身找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傅予深已经躺上床,睡了。
阮笙默默上了床,刚刚躺下,便被他拉住手腕,压在身下。
“干什么?”
傅予深握住她手腕的手心灼热滚烫,沉声在她耳畔道:“惩罚。”
阮笙:???
“你搞咩啊?”她伸手推他胸膛。
傅予深俯首看她,黑眸中盛着隐隐的不爽和怒火,“婚前协议第一条,记得吗。”
阮笙眼珠一转,想起来了。
傅予深要求她每天回家,不回家也要和他说。
而惩罚他后来也提过,但那时他说她没权知道。
“你说的是不回家,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傅予深冷淡地扯了扯唇角,“那你也没告诉我。”
阮笙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原本生的闷气也散了,“什么惩罚?”
傅予深眼眸幽深,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突然吻下来。
声音低沉而含糊:“床上不能拒绝我。”
“……”
结婚以来,每到晚上,阮笙就有点紧张,临睡前会下意识背对着他。
只有傅予深从身后抱着她时,她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后,才会彻底放松身体。
但傅予深刚刚说什么???
床上,床上不能拒绝他。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这语气简直是要不给她留气。
傅予深按住她往后缩的身体,“明天开始恢复每天的锻炼。”
“你体力太差了。”
阮笙:“……”
她瞪着眼睛控诉:“那你怎么就不能温柔点!还说我体力差。”
傅予深轻咳一声,“不管怎么样,你都需要锻炼。”
阮笙抵赖:“不是一周一次嘛。”
“我没答应。”傅予深不欲再和她废话,“这也是额外加罚。”
“……”
“正好明天是周六,你要今晚锻炼了。”傅予深拖长了声音,带着点哑:“明天早上就多睡会。”
好家伙。
锻炼?床上锻炼。
阮笙是发觉了,他就是欲求不满,心里本来就有气,借着晚上的由头套路她。
“那我要睡到十点。”
“成交。”傅予深低下头吻她。
第二天阮笙说到做到,十点起床。
她懒懒靠在床上,后知后觉地捂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她真没发现,那个狗男人实在太会了。
技术一次比一次好,她心中一周一次的旗帜开始摇摇欲坠。
那就再提高一点频率?
两天一次会不会把人榨干?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阮笙连忙刹住了车,正好这时傅予深打开了门,穿着工整,很是庄重。
阮笙想起了他昨晚在床上的模样,和眼前这个清冷禁欲的形象一对比,难以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这是不是就是衣冠禽兽?
“起来。”傅予深看了一眼表,“奶奶叫我们早点回去。”
阮笙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漱之后来到梳妆台前。
傅予深就靠在她身后的软椅上看着她。
他好像很喜欢看她梳妆。
阮笙仔细地涂着护肤品,接着防晒,隔离等,又仔细化了一个妆,甚至加了眼影和腮红,最后仔细卷了头发。
原本白皙但稍显素净的顿时明艳起来,过盛的美貌一瞬间能吸人心魄。
“你今天是要去走秀吗?”
阮笙只是想着要见他家人,更何况他姑姑那样的顶级名媛也在,她当然要好好打扮。
傅茹还说她漂亮,每次见她一定都要漂漂亮亮的。
“今天当然要庄重一点啊。”阮笙找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对着镜子涂嘴唇。
傅予深眼神暗了暗,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他们你又不是没见过。”
阮笙专注地抿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勾唇,没理她。
傅予深目光更沉,他扫过阮笙空荡荡的手腕,“怎么不戴我送你的手链?”
阮笙表情一僵。
虽然她很喜欢那条手链,但每次带着心就突突跳,下意识就收了起来。
傅予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予深看着阮笙变化的神色,眯了眯眼睛,他站起身,来到她梳妆台,“手链呢?”
阮笙指了指一个小抽屉。
“我给你戴,你戴很好看。”傅予深打开抽屉,拿出手链就要替阮笙戴上。
想到今天季予初也在,阮笙差点就要把手抽出来。
这是什么!这是炸弹啊!
“怎么?”傅予深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声音里情绪莫测:“有什么问题吗?”
阮笙连忙摇摇头,“没问题。”
傅予深没再说话,低着头继续给她戴上。
阮笙下意识就将袖子放下去,挡住。
傅予深轻扯嘴角。
已经入冬,京城的初冬已经非同一般的凛冽。
阮笙里面只穿了一条单薄的长裙,外面只套一件玫红色薄大衣,整个人像一支明艳的小玫瑰。
傅予深开门前穿上了黑色长大衣,皱眉回头看她一眼,语气很冷:“今天气温三度。”
阮笙只理了理大衣外摆,不在意一挥手,对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总算有了傅茹的三分气度,于是微笑道:“真正的风度是不能拥有温度的。”
“是吗。”傅予深脸色非常冷漠,“随你。”
他用力开了门,走出去前回头看她一眼,语气里满是讥讽:“我倒没料到你会这么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