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一个两个，一点出息都没有！”
赵天扬还在这叽叽呱呱，那边傅予深似是找到了人，就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样貌出众气质佳，走过来这几步，也引来了不知多少目光。
“哼，搁这走秀呢。”赵天扬撇撇嘴。
直到他看到傅予深走到阮笙面前，第一句话就是：“到我家吃饭？”
“我奶奶叫我来接你。”
赵天扬：“？”
他张了张嘴，想说阮笙已经有约了，结果阮笙先他一步。
“好啊。”
赵天扬：“……”
阮笙我们好好谈谈。
刚刚还说晚上定个高逼格大酒店然后唱k不尽兴不回来的是谁！
“那我们走？”傅予深说。
阮笙点点头。
然后，他赵天扬，和林熙元就被甩了。
赵天扬满脸凌乱，“元哥，阮笙叛逃组织了？”
“什么时候和傅予深勾搭上了？”
林熙元同样很恼火：“就是个见色忘义的小混蛋！”
阮笙基本上，就是被牵着脑子走的。
潜意识就答应了。
没有一点点不愿意。
或者所有的生疏与冷淡在傅予深对她说“我在附中等你”的时候，就土崩瓦解了。
踏着夏日的残阳，阮笙看见影子里，自己的裙角被微风吹地倾泻，刚好够到傅予深的影子。
像是两个人触碰在一起了。
她心重重一跳。
形容不出的感觉。
她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我感觉这次考得还不错，搞不好真能上附中。”
“嗯。”傅予深淡淡道，“我这几天送你，是白送的吗。”
“啊？”阮笙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也算我半个学生。”傅予深看了她一眼，“给你一点考神的运气。”
阮笙：“……”
刚刚那点感觉瞬间没有了呢。
傅予深还是那个高傲讨厌的性子！
傅予深添柴加火，“不过，附中不是闭着眼睛就考上的吗？”
“当时我们班倒数第一都上了。”
阮笙：“……”
不，还是有区别的。
傅予深比两年前更狗了。
她微笑：“当时你们班是拔尖班。全校前三十才能进的。”
“哦，忘了。”傅予深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毕竟是保送，直接就进了，没什么印象。”
阮笙：“这天聊不下去了。”她抱臂，仰头睨他：“说吧，你想怎么死。”
傅予深嘴角微勾，揉了揉她的头，把梳得整齐的马尾辫弄得乱蓬蓬的，“这才正常一点。”
“别一个中考把精神气都磨没了。”
阮笙一愣，半晌，像被点了穴的小鹌鹑般，霎时就安静下来，飞快低下头。
心砰砰跳。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中考压力太大，把精神搞出问题了。
就刚刚这一会，就像坐了过山车一般，上上去去。
“今天来我家吃个饭。”傅予深道，“你就和朋友去玩吧。”
“我晚上要回去上晚自习。”
阮笙眨眨眼睛，语气低沉了些，“唉，突然不想上高中了。”
“嗯？”
“高中都这么忙的吗？”她道，“还要上晚自习。”
“或许吧。”傅予深道，“我感觉不太忙。”
阮笙疑惑，“那和初中比呢？我感觉初三好累啊，每天都有写不完的卷子。”
傅予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当我没说。”
阮笙：“……”
“毕竟我又保送了，对忙没什么概念。”
阮笙：“……”泥垢了。
“那你一天在干什么？”阮笙是无法理解的，傅予深的学业上从来都是保送，比其余人快了不知多少，但他好像还是一直在学习。
“忙着竞赛吧。”傅予深说这话时，倒没了一贯的散漫，“毕竟全国聪明的人太多了。”
“总有人会比你更优秀。”
“在原地停滞不前的时候，就是退步。”
阮笙那时候还不能理解傅予深的追求，只觉得他大概是站在另一个维度看她的。
那时候的她，从原本能多看一本漫画就开心的随性，到终于拥有了一个京大附中的目标，她以为实现了一个飞跃。
但实际上，她和他差的，是一个眼界和世界观。
她只是缩小差距，而傅予深是追求顶峰。
阮笙说不清那时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一个以为行至终点的旅人，裁判却告诉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那天，阮笙在傅家吃完了久违的一餐晚饭。
傅奶奶还是对她很温柔，傅家上下还是对她很热情，傅予深一如既往的话不多。
饭后不久，傅予深和傅奶奶打了个招呼，又看了她一眼，朝她挥挥手，就收拾东西走了。
阮笙没在傅宅待多久，也没去赵天扬的场子，很快就回了家。
恰巧阮婧也在家，阮笙一回家就看到她抱臂站在门边，像是专门在等她。
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你去傅家吃饭的？”
阮笙不明所以，只点了点头。
“你也这么大姑娘了，还去他家吃饭，真把傅家当自己家了？”
“关你什么事？”阮笙有些厌倦。
阮婧一噎，瞪眼道：“自然是不关我事。”
“就是傅予深女朋友知道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妹妹，天天缠着他，会不高兴吧。”
阮笙一愣，莫名握紧了手，声音大了些：“你说什么呢？”
阮婧耸耸肩，“傅予深把你当小妹妹，你自己对他什么心思不清楚吗？”
“本来不求上进，跟着傅予深两个月就嚷嚷着考附中，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
阮笙蒙了，胸闷气短，脸颊发热，她说不出哪里不对，也说不出反驳之语。
什么叫她什么心思？她是什么心思？
还有……傅予深有女朋友了？他不是去竞赛吗……
“傅予深没告诉你女朋友的事吧？”阮婧眉眼间带着些得意，又带着些不甘，又像是把情绪全部寄予在她的身上，迫切想看她什么表现。
“他在全国数学竞赛认识的女生，获得了银奖，也保送京大了。”阮笙悠悠道，“外校的，虽然家世一般，但长得漂亮绝顶聪明。”
“你别想了。”
良久，阮笙眨眨眼，淡淡应了一声。
她直接走过去上楼，回首补了一句，“我没想什么，倒是你，不要把求而不得的情绪寄托在我身上，我没那么多心思。”
“傅予深和我算是朋友，我考附中也只是因为我想考，你成天乱想什么？”
“倒是你，有这时间不如早些去上晚自习。”
“什么晚自习？”阮婧皱眉，抓住最后一句，“明天才上课，哪来的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