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立下反驳,“本王没有。本王……本王始终是爱她的!”
冯榆也是摇头,透着几分严肃,“王爷只让我查看,并未下杀令。”
原来,当晚,她御剑来到画舫,甫一落船,便听到舫内传来痛苦咽呜之声,她推了推门发现严丝合缝,无法推开。她遂飞到一侧窗舷处,悬于水面,戳破纱纸往内看去。
只见柳卿卿倒卧在地,痛苦呻吟,罗裙之下,是一条青色尾巴,不断颤动。
“我见此情景,心中有数,知她已多少无灵力在身,任务完成便离开了。”她说。
*
众人再次来到湖堤旁。
苏澜风颔首,衡阳当即飞身上了画舫,果见画舫窗纱下方,有一个小洞。
“前辈,你从舫上离开之时,可记得是什么时辰?”飞鸢询问道。
冯榆想了想,“将近亥时。”
轩辕琴目光微动,追问,“前辈何以记得如此清楚?”
冯榆说道:“我回来路上,听到更夫打更,报的是亥时初一刻。推算自身渡湖,与及在舫上停留时间,约莫是一刻,是以,离开时应当是亥时。”
凌霄接着问,“你离开时,可曾见到什么人靠近画舫?”
“四周漆黑,彼时,岸边泊有几艘舟舫,但尚未营业,我并未看到什么船或人靠近王妃的画舫。”冯榆又思索了一下,方才答道:“但也有可能,我心中有事,并未注意到暗处动静,有所纰漏也未定。”
飞鸢转向涂老三,“敢问涂掌门,为何宴中离席?”
涂酒酒也朝这便宜爹看去。
冯榆说话时,涂老三似正在思索什么,眉头蹙紧,此时闻言笑道:“当时,王爷和侧妃娘娘相继离席,我便也出去透口气罢了。”
“那涂掌门何时回来?”
“应是亥时三刻到四刻之间,记不清了,我若记得太紧,倒显得有些刻意了不是吗?”涂老三啧啧有声。
冯榆对这番话里有话也不恼,只道:“涂掌门是几个意思?”
“那请问王爷、侧妃离席,又是因为什么?”紫矶问道。
轻颜神色如常,“其时,宴已过半,当日颇热,我恐花了妆面,便回屋补妆。”
“期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厢房?补完妆后便直接回到了宴上?”飞鸢紧追不舍。
轻颜眼睫轻扇,并未否认,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轻颜的贴身侍婢被传唤到众人面前,平南王下意识看了轻颜一眼,也朝婢女看过去。
紫矶问了当时情形。
婢女小心翼翼回答道:“当时,主子想喝口甜的,但宴上吃喝不痛快,便遣婢子到厨下煮盅莲子羹,没让婢子跟回去侍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去,把羹品给的侧妃娘娘?”凌霄问道。
婢女神色有些惶恐,“具体时辰婢子没记住,当时婢子回到屋内,主子已然不在。”
“娘娘,请问你当时去了哪儿?”飞鸢当即问道。
轻颜淡然一笑,说道:“婢子手脚太慢,我补完妆,想着不好离开太久,便回到了宴上,没再等她。”
飞鸢道:“那你可记得,是什么时辰回到厅上?”
轻颜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时,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紫矶眼尖,立刻走到管家面前。
平南王沉声道:“但说无妨。”
管家道:“侧妃娘娘回来时,老奴记得,约莫是亥时三刻了。”
终于,苏澜风开口,“那王爷您呢?”
“您何事离开?何时回来?”
平南王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皇兄圣旨到,本王当时接了道密旨。”
他此言一出,众人倒是有些怔愕。
这要说巧也太巧了,但若说平南王胡诌,他也大可不必拿圣旨来说。
平南王神色幽深,“至于具体时辰,本王不记得,但宴上宾客奴仆众多,随便找人一问,总能出来。”
涂老三笑道:“我若没记错,王爷应是最后回来的,约莫是亥时近四刻了,这厨房要上一道硬菜,需等王爷回来方好传膳。”
涂酒酒突然抬头,笑吟吟道:“爹,您对自己的时间模糊,对别人的倒是门儿清,当真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呀。”
涂老三眼神一闪,唇边却是笑呵呵的,“闺女调皮了啊。”
但到得此处,涂酒酒也算明白,飞鸢所说的情况有些棘手,合着每个人都不在,每个人都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