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记之七 还明珠 (5)
三太阳2024-11-16 10:596,712

   5

   她还是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细眉长眼,翘鼻樱唇,生的秀气好看,和人说话时总带着羞涩的笑意,像刚刚绽放的含羞草,极为美好。个头更是玲珑小巧的,穿着淡粉的裙袄,外罩雪白的披风,风帽滚着一圈又白又软的兔毛,衬托的那张笑脸更加楚楚可人。腰间两侧分别垂着比手掌大些的兜囊,半圆的形状,绣工精美繁琐,像大点的荷包,下坠着长长的流苏,行走时一荡一荡的飘摆,摇曳生风的煞是好看。这绝对是个怎么样都不会让人感觉威胁的人,感觉可怕的人,感觉了不得的人,但,反差从来就是人世间最大的变数!

   她,‘昆仑刀会’最后的赢家,新新出炉的‘天下第一刀’小刀子。

   刘风云虽不会像徒弟们总想偷偷去看那位小刀子姑娘,但心中五味杂陈,脑子里翻云涌雾,总是感觉哪里哪里都不对,哪里哪里要出错!

   话说他自从寻回破天就感觉心神不宁,被个小姑娘第一日就搅局,这是历代都没有的事情。虽然他面上纹丝不动,但神思总无法集中,半溜着号想着心事,然后就到了终试的这一日,才发现其中一个居然是个小姑娘。

   又是小姑娘,现在的小姑娘果都不是等闲人!记得这小姑娘是在初试第三日最后上场,当时她怯生生报上名号,声音小的像蚊子,大家都没有听清,上去应战的人是否出于戏弄问了两遍也未听清。第三遍时她火气也大了,但依然说的颤巍巍,磕巴巴,“我…我我…,我叫小刀子,小刀子,小刀子,没有姓什名谁的小刀子。”当时场中一片哄然大笑。

   小刀子姑娘腰间漂亮的兜囊,装的不是女孩子的胭脂水粉私房钱,而是刀,两把小刀,两把套在手上的小刀,比手掌略大,长形半圆的刀刃如北方人冬天带的手闷子,贴掌心以拇指相扣。就是这两把掌上刀快如风,迅如电,看似胆怯的小姑娘一出手却甚是果绝,但每次又都只以一招半式赢了对方,从初试到绝试都有惊无险的通过。看是侥幸的小姑娘一路杀到绝试,真的只是幸运吗?

   终试两人,小刀子和大刀侠。大刀侠杨锋年已四旬,用的是一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俗称关刀王,重约八十斤许,长约八尺余,是把重器。再观杨锋高大肥硕,将近两百斤的体重,顶着圆溜溜寸毛不生的大脑袋,一张凶恶的狼面狰狞可怖,外表虽凶,但为人豪爽大气,仗义江湖,在关外一带是出了名的大侠客,人送外号‘大刀侠’。

   这样两个人站在一块,像小兔子和大老虎反差极大,但大刀侠绝不会轻视自己的对手,一个人能打到终试绝不会是泛泛之辈,也绝不会只是幸运!

   大刀侠杨锋率先亮刀,摆出一式‘横刀跃马’,“不说啥客套话,咱爷俩比划两招,给台下兄弟们献丑了。”说罢做个请了的姿势,给足对手应有的尊重。“请”小刀子细声柔语道,慢慢的亮出掌上刀,以分花拂柳的起招式迎战。

   小刀子先出手,平时的她像一只兔子,但每当出刀她就忘了自己,变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掌上刀,手心花,翻手云,覆手雨,两手反转旋移若灵蛇摆尾,身形跳跃飞闪同狡兔三窟。以快、灵、诡穿梭在大刀侠的关刀王下,大刀侠丝毫不敢小视这个看起来年轻柔软的对手,一手七十二式‘关公刀’舞的虎虎生风,咄咄逼人,别看他胖,但动作却绝不迟缓,伸刀回刀半点不拖泥带水。

   历年来的擂台比试都难免意外死伤,今年的虽未致死,但也伤了几人,身为一方大侠,杨锋不想伤人,只想取胜。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小姑娘比他想象的还强,一招一式皆是上乘,却又看不出武功路数,猜不出她师承家门,也想不出更快更高的化解招式。转眼二人交手数十招,他刚猛勇武可开山劈石,她柔软坚韧能绵里藏针,一时间他二人到打个平手。但所有武功的终极目的都是打倒对手,甚至杀死对方,故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终是有人要胜的。

   终试比试时长增加到两炷香,很快一炷香以了,第二炷香点燃时,杨锋一式大刀绝尘当胸直刺向小刀子前心,小刀子蹙眉,不躲不闪,迎刀而上,她这出人意料之举让杨锋都暗吸口凉气。刀尖离她心口差之毫厘时,她微微偏身贴着大刀一侧滑向他近身,两把掌上刀,一刀贴刀背划向他的手,一刀挥向他左颈天鼎穴。掌上刀在关王刀背上划出电光星火,耀人眼目,这一招奇险,若她差上半点躲闪不开,就会被穿个透心凉。杨锋大惊,急忙仰身朝后一个铁板桥让开脖颈处要害,同时大刀翻转撩开她另一式滑刀。小刀子虽两刀落空,但人到他近身,就没有退去的可能,反手回刀就是三杀招,捞月来、捉蝶归、拿命走,招招奇妙,招招灵逸,招招难敌。杨锋骇然不及起身,急忙以刀柄支地向右侧飘去,但小刀子就如缠树寄生的菟丝花紧紧绕住他,一招快似一招,让他无从避让,只能撒手放开自己的关王刀,就地滚向旁侧。再旋身要起时,她那招拿命走已至。

   她双手相对翻转成绚丽盛开的刀花,转眼就罩住他从梗嗓咽喉到前胸数处致命大穴,刷刷刷,布破之声起,然后她速退,退出战圈,比试已然结束。

   杨锋以为自己要丧命当场,她最后一招绝对是取人性命的必杀式,但,他没有死,看着胸前衣襟上留下的十几道口子默默无言,连台下也一时鸦雀无声。

   没人想到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刀子玩的如此炉火纯青,那十几道口子,深一分则见血,浅一分衣不破!

   就这样小刀子姑娘在众人未加在乎下容当天下第一刀,当她双手捧着‘破天’对台下众英雄致意时,大家还处在不可置信的晕乎乎状态里!

   ‘昆仑刀会’比试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三位会长和三位元老则要带着新任天下第一刀去武林盟总部——‘武林山庄’登记造册,颁发赏金以及通告武林。

   小刀子万万想不到的是下山后会碰上个话痨,劈头盖脸的问了许许多多问题,现在眼前就剩那张不断开合的嘴,她在想能不能塞个大馒头堵上她的嘴,啊……心里暗嚎!

   “小刀子大侠你真是好功夫,好厉害,好让人佩服!”沈阿柳眼中就差飞出崇拜的小星星。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小刀子被她的热情吓一跳,怯生生的问道。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突然跳出来,追着她说话,比那些偷偷看她的年轻男子的眼光还让她不舒服。

   “我是沈阿柳,这是我师姐林阿乔,我们是武林盟……”她随手从身后又拉出一个黑衣冷脸的漂亮姑娘,然后开始介绍自己,原来他们是武林盟的人,隶属于‘撰录阁’,负责记录武林中的大事小情,然后记录编册,在编撰成各种体裁的书籍,发放武林以供江湖人赏阅。

   沈阿柳师姐妹就是武林盟派来记录此次‘昆仑刀会’比试的,然后她开始喋喋不休的向小刀子发问:

   “你就叫小刀子吗?”

   “没有姓氏吗?”

   “你可有同伴?”

   “不知师承何家……”

   “家中……”

   她问了等等问题,但只得到一句,“我就是小刀子…”莫不是这新进昆仑刀王除了武功好就只认得自己的名字了?

   山脚下不远处有一片绿洲,绿洲靠着一座小小的海子,小海子若放在中原腹地也就是富贵人家园子里的养鱼池,但在戈壁沙滩,那就是生命的源泉。小海子边扎有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帐篷,那是刘风云在山下安的营寨,在这里可以存放众人的马匹车辆,每晚下山时还可以住宿休息,派有五个赤眉帮子弟轮流驻扎看守。

   “师父你们回来了。”迎面已有两位弟子迎上来,是七弟子邢奇、九弟子林山,刘风云共有十五位入门弟子,此次他率众弟子前来一是帮助处理琐屑事情,一是让弟子们都增长眼界。

   “怎么就你两个?其他人呢?”年轻人总是爱凑热闹,每次回来没去的弟子总要围上来问问今日比试如何?今个最后一场终试到反是不问了,让刘风云微微觉得异样。

   “其他师兄弟早上不知吃了什么,忽然都拉起肚子,现下躲到,躲到僻静处上茅房呢。”七弟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会,大家吃的一样,就单单他们闹起肚子。”柳随风诧异道。

   “莫不是要闹什么疫病吧?”女子总是心细,‘刀上舞’谷仙仙面现忧虑。

   ‘双环刀’乌木青闻言皱起眉头,“那可不妙,这荒郊野地缺医少药,万一病了,医治不及呀。”

   “是啊是啊,我们大家还是速速打点行装,离开这里方是。”

   “等到了有人的村镇,医病也方便。”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刘风云听罢,便决定更衣后就装车启程,现下的山下已进入初夏时节,他们因为上雪山之顶,故而都穿着冬装,一下山来顿觉酷热难耐,都着急回帐篷换回夏衣。

   “师父你等且去换衣,吃过午饭再行赶路,另外我们煮了一壶凉茶,端给大家喝过以解暑气。”七弟子说罢,便和九师弟端茶去了。

   沈阿柳早热的不耐,拉上小刀子和师姐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你有夏衣换吗?”小刀子身上不仅没有背包袱,连个水袋都没带,她一个女孩子是怎么独身,不,是‘孑然一身’啥也没有的畅行千里荒原的?沈阿柳感觉有些奇怪。

   “有啊,在里面。”小刀子说着就解下披风,甚至已经开始去脱腰带。沈阿柳有些瞠目,忙制止她,“好,我们进营帐再脱。”虽说你里面有衣服,但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解带总是不雅,她将小刀子推进自己营帐,心里越发觉得这新任‘昆仑刀王’脑子不大寻常。拉住即将进帐的谷仙仙道:“谷前辈你不觉得小刀子这里有……”她指着自己的脑子转转指头,那意思你懂得。

   谷仙仙抿嘴笑笑,“小姑娘蛮可爱的,只是不谙世事一些,还有早说过了,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把我都叫老了,叫我仙仙姐。”说着一挑门帘进去了。

   “多事。”一向寡言少语的师姐林阿乔走过她身边,故意丢下两个字。

   “唉,你们…”沈阿柳气鼓鼓的一指师姐的背影,见人家不理自己,就跺跺脚,气死了。

   十数营帐大都是简易搭建,以供大家临时休息,锅灶炊具都是露天摆在外面。一口铁锅咕咕的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肉香,两位弟子提着铁壶一碗碗倒着墨绿色的凉茶,摆在托盘上。

   刚硬的大手拿过一碗凉茶就大口咕咚咚一碗见底,“哈,凉快。”抹一下嘴边的水渍,放下碗,又拿起两碗,随手递给身旁的沈渊一碗。是双环刀乌木青和八臂刀侠沈渊,男人换衣服才不会像女人那样磨磨唧唧,何况他两人单衣都穿在内里,直接都脱了外袍就出了帐,闻到肉香便走了过来。乌木青喝过凉茶,又看向冒着热气的大锅,“这煮的什么?好香啊!”乌木青四十出头,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平生最爱两件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着他就想掀锅盖瞧上一瞧。

   七弟子邢奇忽然一把按住铁锅盖,“乌世伯不可。”乌木青厉眼瞪向他,干嘛,臭小子怕老子偷吃吗?就见邢奇笑的油滑,“打了几只野雁需炖到时候方可揭锅,否则跑了味就不美了,到时我一定给世伯挑块顶顶好的。”

   乌木青这才缓和了神色,哈哈一笑,“好好,还是你小子会做人。”他收回手。

   “乌老饕瞧你那点出息,为吃个肉什么都能做出来。”沈渊笑骂他。

   “你懂个甚,大口吃肉大口酒,快乐好似活神仙。”乌木青摇头晃脑道。

   “走吧,活神仙,去看看刘老大有没有事让咱两个做。”沈渊喝着凉茶向主营帐走去。

   邢奇和林山见他两个走了,相视笑笑,再同时看向热气滚滚的铁锅,笑意更浓。

   刘风云和柳随风都已换完衣服正坐在主营帐里说话,乌木青挑帘进来,“来,老大喝碗凉茶。”他走过去把茶碗放在刘风云旁边的桌子上。

   “这位小刀子姑娘武艺高超,但,不知道出身来历?”刘风云蹙起眉头,心事重重,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那还不好说,等她过来,咱们问上一问。”沈渊说道。

   “刘老大你想多了,一个小女娃子能有什么大来头。”乌木青满不在乎道。“咦,林元老白元老今个怎么这么慢,还不过来?”他看向门口,一阵夏风缓缓吹来,帘子轻轻扬起,一角微微染着些许红色,从哪里染的红色呢?

   营帐很小很简单,不大的地方放着三张挨得极近的床铺,以绿草为地毯,倒也充满自然野趣,这里是沈阿柳师妹和谷仙仙的临时住所。

   小刀子已脱下外袍,里面的单衣和外面的袍袄居然一模一样,现下她就像缩水了一圈,从大馒头变成了小笼包,更显青春秀美,体态轻盈。谷仙仙到底是过了三十岁的人,虽然美貌依然,但照比小姑娘的稚气未脱总是少了几分鲜活灵秀,固而格外留恋曾经的少女时光,因此对几个女孩子很是羡慕。

   沈阿柳可不如此看,“如果我能有仙仙姐一半的美貌,再有小刀子一半的武功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她在自顾自的想着美事。

   “做梦。”师姐林阿乔又从一旁泼她冷水。

   “师姐,你难道就会两字两字的说话吗?”她气哼哼道。

   林阿乔将脱下的衣服叠起来,“不全是。”她这回到回她三个字,正准备将衣服包起来,忽听耳边风起,旋身躲开再随手一抓,是沈阿柳抛过来的衣服。

   “闷葫芦。”沈阿柳呛道,诚心气气她,自从和师姐分为一组共同做事,她就想看见她暴跳如雷的模样,总比千年不变的冰雕面孔鲜活。

   林阿乔抿唇露出一丝冷笑,这人多无趣,连生气也是冷冷的,沈阿柳正在失望,林阿乔已然出手。旋臂将手中的衣服缠成一条鞭子,凌空一抖就抽向沈阿柳。

   沈阿柳一见不妙,她可打不过师姐,此时她正坐在第二张床上,连忙向后倒身滚到床另一边去,才让过师姐这一鞭,“你真打啊?”眼见师姐作势又挥过一鞭,嗖的一下钻到床底去了。

   谷仙仙坐在第三张床上,小刀子站在一侧床尾处,当看见沈阿柳狼狈的钻进床底都不由笑出声来。

   “出来。”林阿乔冲着床下喊道,意外的沈阿柳没有出声,这可不像她,她可是出名的小话痨,输什么都不能输嘴。

   林阿乔一连喊了几声都未见回声,她居高临下还能看见沈阿柳的裙摆。小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把衣服丢到她床上,忽地手拄着自己身边的床铺翻身到了第二张床铺跟前,猛弯身抓向床底,看我抓不抓到你。

   她的手已抓到沈阿柳一侧臂膀,同时她也看见沈阿柳的脸,仰面朝天躺在床下,瞪的大大的眼睛正惊恐万分的扫向她,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因她的脖子上正死死地嵌住一只手。

   林阿乔本能倏地就往后退去,但为时已晚,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她后退的身子撞翻了另一张床,翻转着倒在地上,摸向自己的脖颈,一手鲜红的血液模糊了她的眼睛,再然后便什么也不见。

   突逢此巨变,谷仙仙一下穿起来跳到林阿乔身边,“阿乔。”她惊呼,再看那女孩子脖颈已被割断,气绝当场。她毕竟历经江湖风浪,不暇多想第一时间就抽出腰间的细腰刀,同时沈阿柳隐身的床板崩裂开来,一个骷颅鬼掐着沈阿柳的脖颈穿出来。

   “什么鬼?”谷仙仙厉喝一声,摆刀直指骷颅鬼。

   骷颅鬼不仅长的像骷颅,脸上画着骷颅妆,就连一袭黑衣上面绘着的也是一幅白骨架,乍一看真以为白日遇鬼,但世上怎会有鬼?有鬼的多半都是人心。

   “杀人鬼。”骷髅鬼阴森森冷笑,空气都似冷了几分。

   女子天生对鬼怪有些惧畏,乍见他小刀子虽未叫出声,但一下子捂住了脸,现下只敢分开手指缝偷偷看他,天哪,丑鬼还会说人话!

   “哼,装神弄鬼吧。”谷仙仙见到他当时也是一骇,故脱口而出什么鬼,现下定了定神,她才不信青天白日会有鬼。

   “那你便试试。”骷髅鬼机械的歪着脑袋,阴毒的眼睛看向自己抬起的左手,那手上套着一只硕大的白骨爪子,咔嚓嚓指骨灵活的摆动,忽然五只指骨里伸出半寸长的钢刀指甲。沈阿柳眼里滚出两行热泪,死死瞪着那在她眼前摆动的钢指甲,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杀了师姐,她要杀鬼,她要杀鬼。

   骷髅鬼鬼气森森的伸舌头舔了舔小指甲上未干的血液,看起来好生…恶心,“做鬼去吧。”他忽然厉眼横翻,将沈阿柳抛向谷仙仙,收回的右手白骨爪向上一张也伸出同样的小钢剑,而左手白骨爪向前急刺向沈阿柳的心口,意图在谷仙仙接住沈阿柳时来个一箭双雕,将她二人一同穿个透心凉。

   谷仙仙接是不接,接,她们一同遇险,不接,沈阿柳必死无疑,沈阿柳瞪着尽在眼前的阴冷剑光,完了,我命休矣!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从旁飞来一脚踹在沈阿柳腰上,将她踢飞出去撞破了帐篷,跌在外面草地上。是小刀子从旁飞踹了她这一脚,又快又狠,沈阿柳五体投地跌在地上,擦了一脸土灰,但到底捡回一条命。

   细腰刀以碰上骨爪钢甲,蹦出星光火花,一交手谷仙仙便吃了一惊,此鬼爪子之诡异,内力之雄浑,真是平生少见。骷髅鬼的白骨钢甲不畏刀剑,右爪抓住她刀身,左爪便抓向她的面门,谷仙仙偏头让过,那白骨钢爪灵活回抓,谷仙仙再让,但还是被那指甲刀锋在脸上留下三道血痕,生疼生疼。

   谷仙仙大惊后大怒,女子最爱的就是自己的脸,尤其是美女,要命可以,要脸不行,你大爷的,姐姐跟你拼了。她飞脚踢他下阴,又以头撞向他下巴,如此市井泼妇的打法出乎骷颅鬼的意料,到真把他逼退开去。

   谷仙仙外号刀上舞,她的刀名唤细腰,此刀刀身纤细,刀头圆润,以柔软见长,配合她轻盈迅疾的刀法,每每舞起来刀来甚是美妙飘逸,如一曲威风中不失婀娜的盛世刀舞。谷仙仙此时拼全力抖刀使出细腰刀法中的三绝招,‘腾腰怒砍’‘旋腰疾斩’‘转腰速奔’先是腾空一刀极砍,在骷髅鬼又要故技重施的抓她刀时,迅疾变招收刀转横,飞旋切去,刷地在骷髅鬼右臂上划下一道血口子,鬼也会流血。

   骷髅鬼看下伤口,怒不可遏,但谷仙仙第三招已到,她转动腰刀罩向他周身大穴,这招是攻亦是逃,刀向前,脚向后,知不是他对手,虽一时拼命打法得逞,若久战必败,因此欲在以快退敌,然后速退。骷髅鬼冷哼一声,忽地一爪抓过去,居然穿过她密如急雨的剑式,精准的抓住刀刃,另一爪毫不留情地抓向她胸口,这一抓下,她焉有命在?

   危机亦是生机,就在这一刻,骷髅鬼忽觉背后风起,有人暗袭他左侧肩井穴,他极向右侧偏身,那一抓就抓歪了,让开谷仙仙的致命心口,抓上了她右肩,噗嗤,钢甲刺入,顿时血流如注,谷仙仙痛入心肺,惨叫一声,声震云霄。

   咣啷啷,茶碗摔到桌上,刘风云腾身而起,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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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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