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酒楼寻仇
周孟平2016-09-23 21:009,472

  白景星艺高人胆大,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那大汉和几位随从扑来时,他突然运起本门强大的“追风指”,举指向那几位隨从隔空点去,只听“嗞嗞”几声,几位随从立被指风点中软穴,一个个倾刻间都翻倒在地,动弹不得。

  只有那大汉不同,白景星恨他凶狠霸道,要必须给点苦头给他尝尝,让他知道被欺负的痛苦滋味。于是白景星加大了“追风指” 的劲力,对着大汉的大腿骨点去,可怜大汉的大腿骨,就这样被强劲的“追风指”指力击断,大汉即痛得在地上大喊大叫,哀嚎不止……

  须知,白景星用的指法是本门的独技“追风指”,“追风指”劲力强大,在一、二丈内能断筋碎骨,试想,如此强劲的指力,在当今武林中,能有誰的指功可与其抗衡呢……

  如今这几位跳梁小丑和白景星打斗,转眼即停,只一招的功夫,胜败立定,太快了……

  这几位跳梁小丑虽被指风击伤,但他们伤得值得,因为他们伤在一个武林巨星的手下,从而能有幸看到从未听说过的武林绝技……

  “你不是说,要把我剁成肉泥吗,为什么只一招功夫即败……”白景星走到大汉面前,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用讥讽的口气斥问他。

  大汉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痛苦的呻吟着。

  白景星不理他,转身举指,向躺在地上的几位随从点去,用指风一一解去了他们的穴道。

  几位随从的穴道得解,都纷纷爬将起来,对着白景星倒头便拜,感谢白景星不杀之恩。

  白景星也不答话,却指着大汉对这几位随从道:“你们搜他的身,在他身上拿出二十两银子来,送去给那店家老汉治伤,顺便向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几位随从不敢违抗,立刻走到大汉身边(因为大汉己无法行走),从他身上搜得二十两银子,然后几个人一起送到老汉手中,并向老汉和那女子赔礼道歉,后才又回到白景星身边。

  白景星这才转过身来,又对大汉道:“我有话问你,你必须于实回答,否则,我又打断你那条腿,让你双腿残废,终身行走不得。”

  大汉听说脸色大变,忙道:“大侠有话只管问,但凡小的知道,绝不隐瞒……”

  白景星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为什么穿半边黑、半边白的异样衣裤?”

  “这是我们一个组织的标志,穿上这衣裤,不论在什么地方看见,都知道是自己人,行事办事都可相互帮忙。”大汉如实回答。

  “你们组织的名称叫什么?”白景星问。

  “阴阳教。不过,有总教和分教之分。”大汉答到。

  “阴阳教……”白景星一惊,重复着问。

  “是的。”

  “你是分教的人,还是总教的人?”

  “分教的。”

  “分教教址在哪里?”

  “清水庄。”

  “分教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不想说?”白景星大声到。

  “小的的确不知道。”大汉认真回答。

  “你们常见面吗?”

  “是的,常见面,但教中上下,都称他分教主,从没有直呼其名,所以小的不知道姓名。”大汉详细解释。

  “你们分教有多少人?”白景星又问。

  “二、三百人。”

  “征收经营保护费,是谁定的?”

  “分教主。”

  “凡镇上做生意的人,都月月上缴经营保护费?”

  “是的。”

  “再有一件事,我问你时,必须老实回答。”白景星又大声说到。

  “大侠请问。”

  “总教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难道不听人说过?”白景星提高了声音。

  “绝对未曾听人说过,也没有人知道。”大汉又认真说明。

  白景星稍停又问:“总教址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一问三不知,知道骗我的后果吗?”白景星怒问,并举指吓唬大汉。

  “大侠,小的真的未曾听人说过,如果小的胆敢欺骗你,你杀我的头……”大汉哭着说。

  看着大汉的样子,白景星不再追问,于是他招呼那几个随从,叫他们把大汉扶到马上,他放他们走了,目的是让他们回去报告。

  接着,白景星又向老汉和女子道别,安慰他们一番后,便径直找客栈去……

  此时正是午后末时,春的阳光不是热辣辣的,而是暖洋洋的照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大街上商铺林立,叫买叫卖声此起披伏,这水陆交通便利的地方,经济、文化实在发达。

  白景星走不到一箭之地,便找到了客栈,他在客栈内选了一间较为干净的单人房,然后放下包袱和长剑,梳洗完后打算好好休息一会,但腹中饥饿难奈,他只得又起身走出客栈,上街找寻酒店去。

  清湖镇属中原内地,以白米为主粮,因此各条街上很多大小不一的酒店,都有白米飯出卖。

  白景星就近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在酒店里仔细望去,才知道此间酒店分楼上,楼下两层,第一层猜拳划码的食客较多,搞得满屋乱哄哄的。第二层是楼上,楼上不同,反雅静得多,不是楼上食客少,而是几乎满座,原因是楼上大多是各方生意人,他们边吃边谈生意,边轻声讨价还价,但也有些客商,他们把小姐带来吃饭,在桌上交头接耳,边吃边摸,似乎也在讨价还价,所以,他们谁也不愿高谈阔论………

  由此说明,这家酒店的饭菜,从质量、数量、价格来说,一定不错,否则难有这样好的生意。

  白景星来到二楼,他看到临窗的桌子还空着,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店小二见有客人来入座,忙送上菜单,让客人点菜。

  白景星要了一盘红烧肉,一个湯三大碗米饭,然后狼呑虎嚥的吃起耒……。

  正吃间,突然从楼下上来四个身穿半边黑、半边白的异样服装的人,看他们的服装,白景星就知道他们是“阴阳教”的。

  这些阴阳教人,他们手上都提着钢刀,杀气腾腾,模样可怕,他们的出现,吓坏了楼上的众食客,看那阵势,食客们都知道要出大事了,人人慌得大眼瞪小眼,最后都偷偷走向楼梯口,尽快下楼逃去。

  看那走上楼来的四个大汉,其中有一个右手缠着绷带,把手吊在颈脖上的断手大汉,此人白景星一眼就认出,知道他就是拿猴子来练习“催魂掌”的人。

  此人的出现,白景星即明白,他带人寻仇来了……

  白景星艺高人胆大,他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仍安然无事的自顾吃饭。

  断手大汉瞧着空空无人的饭厅,正感失望,最后看到临窗的桌子旁,还有一个人在不紧不慢的吃着饭。

  断手大汉走过去,对着白景星打量了一会,突然大声道:“小子,老子到处找你,你原来躲在这里……”

  “……”

  白景星只顾低头吃饭,他不愿搭理这种江湖鼠辈。

  “小子死期到了,还要装聋作哑!……”不见白景星的回应,断手大汉又大声说到。

  “……”

  白景星实在不想搭理他。

  “你怕了,不敢说话了?……”断手大汉一停又道:“老实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把我们武术班头请来,他功夫了得,待会就要你死得更惨!”断手大汉一指那位叫武术班头的人,继续说到。

  “……”

  白景星仍继续吃饭,他还是不回答断手大汉的话。

  断手大汉见白景星几次都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气得大怒,一转身对那位叫班头的人说:“大哥,就是此子用内力震断了我的手。”

  白景星抬眼望去,见那位被称作大哥的班头,他满腮胡子,生得塌鼻爆牙,白景星一看就知道此人心毒手狠,坏事做尽的人。

  班头没有立刻回答断手大汉的话,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才开口对断手大汉道:“你看清楚了吗,此子能震断你的手?……”

  断手大汉又瞧了一下白景星:“就是他,没错。”

  “此子看来是个读书人,习武的人不是这样……”班头听说,他看了看白景星,便自言自语的说到。

  “我原先就是看走了眼,谁知他竟深藏不露。”断手大汉大声说着。

  “怪,此小子生得十分俊美,看外表他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有此内力震断你的手?……”班头仍疑惑不信,稍停又道:“这白面小子总不说话,你再看看,不然老子下手时,杀了个聋哑人,那就冤枉费力了。”

  断手大汉听说,又对着白景星仔细看了看,后坚决道:“大哥,小弟没有看错,就是把他烧成灰,我也看得出。”

  班头立刻走到白景星桌边,问:“小子,你是聋哑人?”

  “……”

  白景星同样不搭理他,仍自顾吃饭。

  “小子,你为什么不说话?”班头不耐烦起来,他提高声调说到。

  “不想说。”白景星冷冷回答。

  “哼,你终于开囗了,老子还以为你是聋哑人……”听到白景星的说话,班头怒从心起,他认为白景星瞧不起他。

  “什么都好,由你说去。”对于他们粗鲁刻薄的语言,白景星不放在心上。

  “是你用内力震断我兄弟的手?”班头仍提高声调问到。

  “不错。”

  “哼!连老子也看走了眼,你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班头听说退了两步,他以防万一。

  “打赌是自愿的,那是他自作自受,还找我干什么。”白景星语言冰冷。

  “自愿又怎样,自愿也要报这断手之仇,不能轻易放过你。”班头阴沉着说。

  “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要说这歪理,歪理对我们无用。”

  “最好尽快回头是岸。”白景星想劝他一下。

  “小子劝我回头是岸!哈哈……”班头大笑起来,后续道:“我们阴阳教人,不论谁被欺负了,我们都将追杀到底,直到杀尽我们要杀的人。”班头语气十分阴沉可怖。

  “所以今天来找我,一定要报这断手之仇?”白景星知道阴阳教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说到做到。

  “这还用问,我兄弟不能白断一只手,必须杀你报仇。”班头大声说着。

  “……”

  白景星没有回答他,他知道无论如何,最后都得要以流血收场。

  “如果你不想死,老子给你一条活路。”班头见白景星不说话,以为白景星怕了。

  “什么活路,说来听听。”白景星试探着淡淡的问。

  “老子见你生得白净斯文,即不想杀你,但必须砍断你一双手……”班头做了一个砍手的动作。

  “不要异想天开。”白景星冷冷说到。

  “否则即要你的命!”班头大声到。

  “我年纪尚轻,怎可就此死去。”

  “那就把双手放到桌上来,让老子砍掉。”班头见白景星说话声气不高,总认为白景星心中胆怯。

  “……”

  白景星不愿回答他,他瞧不起此人狂妄自大。

  “小子想好了没有,是要手,还是要命……”班头又问。

  “手也要,命也要。”白景星冷冷回答。

  “那我必须杀你了。”班头怒目圆睁。

  “好,你们一起上。”

  “对付你这小子,老子一人足够了。”

  “随便你。”

  “拔你的剑!”

  “你不配。”

  “我不配?……”

  “不错。”

  “娘的,瞧不起老子……”班头气得骂起娘来。

  班头话未骂完,却见一块“红烧肉”闪电般飞来,正好打在班头的嘴上,把嘴巴封得好好的。由于“红烧肉”来劲太大,竟把班头的两颗前门爆牙打断,搞得他满嘴鲜血。

  班头气得“哇哇”大叫,挥舞着钢刀直扑白景星。

  白景星坐着不动,他见钢刀朝颈脖横扫过来,他一低头,钢刀立刻经头顶飞过,风声呼呼,刀劲十足。

  班头见未奏效,即转身来个“力劈华山”,照准白景星头部一刀劈下,欲一刀把白景星劈做两瓣。

  谁知班头一刀劈下,却不见了白景星,班头一惊,急转头看去,不知何时,白景星已站在他身后一、二丈处。

  班头又向白景星飞扑过去,一刀刺向白景星腹部,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白景星见刀刺来,一侧身让过了刀尖,可班头却不是吃素的,他急转刀锋,矮身挥刀“横扫千军”欲砍断白景星双腿,白景星见钢刀来势凶猛,即向后一跳,借着“陀气轻功” 功夫,向后倒飞二丈来远……

  双方战了几个回合,白景星一直未还手,他想要看看此人功夫如何,想不到双方一战,白景星才看出此人武功不弱,是他出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高手。

  须知,所谓班头,即是武术班头,武术班头在阴阳教里,是经过多次比武获胜后,才赢得此职称的,所以,其武功自然不弱。

  班头上面还有总班头,总班头就是分教里的武术总教练,他是武功最高的人,是保护分教安全的主要领导者之一……

  如今班头在大战中,他一刺一劈,动作连贯异常,虽用促了一身功夫,却动不了白景星一根毫毛,他气得“哇哇”大叫……

  现看到白景星为避开他的刀锋,向后倒飞出去,他即急步跟进,不让白景星有喘息的机会,他一把大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趁白景星向后仰身之机,他快速来个“顺水推舟”,一刀刺向白景星咽喉,下盘却一脚踢向白景星下阴处。

  班头下流的打法,使白景星大怒,他想此人不杀不行,留在世上必作恶多端……

  想罢,白景星不退反进,当避开班头的钢刀时,他利用本门的“追风指”,向班头的胸腹点去,谁知班头不是省油的灯。当他看到白景星对准他胸腹举指发力时,他一侧身,指风即擦身而过,险些要了他的命。

  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快,白景星更快。白景星见他躲过大力追风指,即不让他再有躲避的机会,趁他立足未稳,便迅速一掌击出,立有一股强大的劲气,把班头推摔出去三、四丈远,班头立即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要知道,班头遇到的对手太强大了,他遇到了当今武林中的一个“神”……

  再看那断手大汉,他看到班头惨死掌下时,他脸色大变,担心自己的下场和班头一样,便迅速转身,向楼梯口跑去,想逃之夭夭。

  白景星恨极了他,哪让他就此逃去,便拿起桌上的一个碟子,向断手大汉掷去。碟子旋转着飞向断手大汉,闪电般扎进断手大汉的后脑,一时间红的红,白的白洒满了整个头部,转眼断手大汉死于非命……

  楼上众人看了,个个惊得膛目结舌,连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万万想不到,像白景星这般俊美斯文的人,看外表与一个真正的白面书生毫无差别,可他为什么满脸杀气,是个出手狠毒的人呢!只这一点,人们则认为他己违背了一个读书人应有的气质……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人们无法知道,但都在猜疑着,揣测着……

  其实,白景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杀的是那种专门欺负百姓的社会渣仔,对于这种渣仔和阴阳教的恶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试想,如果你放过这种恶人,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们能好好珍惜重新做人的机会吗?……不会,这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人,你今天放过了他,他明天还同样会去打、砸、抢、杀,去扰乱社会,让善良的百姓不得安宁……

  记得在深山时,他师父白龙老人曾教诲他说“在江湖上遇到恶人,该杀则杀,不要心慈手软”所以师父的话在他脑海里是深刻的,加之他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他当然会理解师父的教导和用意了……

  还有那两个跟来的手下,看到两个头儿的惨状,都被吓得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不敢动弹……

  白景星走过去,把他们提起来,吩咐他们把两具尸体抬走。

  然后,又指使他们把歪倒的桌椅扶正,把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后,他放他们走了,此外那些损坏的东西,白景星自掏腰包,一一给予店家赔偿。

  白景星打死了两个阴阳教人,众人个个拍手称快,都称赞他为百姓除了口恶气……

  出了酒店,已是傍晚酉时,太阳的余挥洒在大地上,使得行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大街上,人们五个一堆,十个一群,在高声议论两件事,第一件、是赞扬白景星打死了阴阳教的人,这件事最议论得轰轰烈烈。是的,清湖镇的百姓,多年来饱受了阴阳教人的打、砸、抢、杀,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虽有官府,但官府从上至下都非常惧怕阴阳教,从不敢得罪阴阳教的人,百姓中,如有遭阴阳教人欺负了,去向官府伸冤报案,轻则乱棍打出,重则被监禁坐牢,这样一来,谁还敢去伸冤,谁还敢去报案……

  今日白景星在清湖镇,胆敢杀了阴阳教二人,重伤一人,这件事在小小的清湖镇,震动太大了,恰似一石投湖,满湖鱼惊啊……

  第二件事、就是谈论今晚有戏班子来唱戏,并说这个戏班子常来,他们唱得非常好,观众越看越想看。

  什么叫戏班子?今晚来唱什么戏?白景星不知道,他的确感到新鲜。这也难怪他,因为他自小生活在深山,在山里,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从不离开深山一步,且师父也没有说起过有关戏班子的事,白景星又怎能知道呢,于是他决定今晚去看一看,去增长一点见识……

  太阳收去了她最后的余晖,天色转眼暗了下来,白景星便随着众人朝戏场走去……

  戏场设在镇西头的一块空地上,这个露天戏场很大,随便容纳几千人没问题。当然,清湖镇是个数以万计人口的大镇,如没有这样一个露天戏场,也满足不了群众的文化生活,这是不容置疑的。

  现在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戏场内已几乎满座,这些来看戏的人都自带木凳,白景星没有凳子,只好站在戏台下看。

  那用泥土填成的固定戏台,早搭好了布幕,布幕后边,演员们正在紧急的化妆,戏台上还不时传来几声京胡的调音声……

  白景星站不了多时,演出开始了,演出的剧目是,京剧《穆桂英挂帅》

  戏台上布幕还未拉开,闹台的锣鼓声已响了起来,那小鼓和小钹相互配合着不停的敲打,节奏感特强,速度时快时慢,催人心魂,整个戏场倾刻热闹起来,搞得观众个个引颈上望,白景星也觉新鮮好奇。

  锣鼓声响过一阵后,接着京胡声在锣鼓的伴奏下,也拉响了前奏曲。京胡那种一弓一音的快速拉奏,奏出独特的动听琴音,立刻吸引了全场观众,使得人人竖耳静听,完全忘记一切愁、苦、忧、伤,全身心进入到那美妙的乐曲声中去,这样美妙的京胡声,就是来自琴师运弓时的熟练性加技巧性。

  再说白景星,他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不过他没有像其他观众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忘我的状态,他只是觉得这些锣鼓声和京胡声是动听的,是振奋人心的,从而也就使他明白了这叫唱戏,并从中增长了不少见识……

  一会,大幕在锣鼓声和京胡声中徐徐拉开,当穆桂英头戴长长的鸡尾凤冠,身穿花战袍,手握银枪从后台碎步走出时,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这位扮演穆桂英的姑娘太漂亮了,你看,她生就一张瓜子脸,柳眉下是一对凤目,凤目虽经化妆而成,但仍可看出,那是一对水汪汪的动人大眼睛,这对大眼睛在剧情需要时,还会滴溜溜上下左右不断的转动……特别是她高鼻下的那张血红小口,实在诱人心醉,令男人们想入非非,真想上前轻轻吻一下……

  此外,她身材不高不矮,丰满而不显胖,走起路来轻盈飘逸,无论远看近瞄,那身姿都有如天女下凡……

  唱京剧不是件易事,京剧以高音为主,都是以假嗓歌唱,如声音不高,音域不广的人是很难唱好的。如今你听这姑娘的嗓音,她嗓子特好,唱得字正腔圆,高亢婉转,就像百灵鳥在林中鸣唱,娓娓动人……

  穆桂英唱到:

  辕门外炮响三声如雷震,

  天波府走出我这保国的忠臣。

  头戴金冠压双鬓,

  当年的铁甲我又披在了身。

  帅字旗,

  飘如云,

  斗大的穆字震乾坤。

  上写着,

  混天候,

  穆氏桂英,

  都只为那番王贼兴兵犯境,

  打来了连环战表要争乾坤。

  ……

  这些歌词激励着人们的爱国热情,也让人们对穆桂英这一女子,为抗击金兵而出征的精神所感动……

  台下,白景星和观众一样,都被穆桂英的嗓音和演技吸引了,他好奇的看着,看得很认真,这就是艺术的魔力。

  既便如此,白景星不会全身心的投入到戏里去,因为他是习武的人,且功夫特别高深,所以他的心智很坚强,无论什么新鲜事物和美色,都难使他方寸大乱……

  当演出在掌声和欢呼声中逐渐推向高潮时,意想不到,突然有十多二十条黑影飞身上台,他们个个穿着半边黑、半边白的衣裤,一看便知是阴阳教的人。

  这些人上台后,全部站满了戏台周围,把整个戏台控制住,然后一年约四十开外的大汉,可能是这些人的头儿,他走到台中央,对着后台高叫:“谁是戏班头儿,快出来!”

  大汉话音刚落,立刻从后台走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看到来人,先是一愣,后一揖到地:“这位英雄,戏刚开演,有何指教可否到后台一叙?”

  大汉道:“老子就在这里讲,无须去那后台。”

  老者笑道:“这里还要演出嘛。”

  大汉高声道:“演什么,老子来了你还敢演……”

  老者忙道:“有何事请讲。”

  大汉双手一叉腰,道:“老东西,你眼高过顶,瞧不起人。”

  老者笑道:“老朽胆再大,也不敢有此想法,英雄此言,老朽担当不起。”

  大汉道:“我问你,你到此地演出,为何不交场地保护费?”

  老者急道:“交了,每次到贵地演出,我们都首先去交了场地保护费,然后才演出。”

  “交了多少?”

  “十两银子。”

  “哼!老东西,这点钱还不够教里买茶喝。”

  “过去都是十两,这是老规矩呀。”

  “这次不行。”

  “为什么?”

  “场地保护费提高了。”

  “提多少?”

  “每演出一晚,交费三百两白银。”大汉大声说着。

  “三百两白银!”老者大惊,他重复着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大汉又大声回答。

  “那我们不演了,立刻卷当就走。”老者无奈的说着。

  “不行,已售票演出,不演也得演完。”大汉怒到。

  老者道:“我立即退票。”

  大汉道:“老东西,你坚决不演?”

  “不演。”

  “可以,先交出三百两银子。”大汉伸手到老者面前,大声问要钱。

  “我刚开场,还不算演出。”老者尽力辩解。

  “已演了,又说不演,拿银子来。”大汉怒声到。

  “我哪来那么多银子,老朽就是演足一年,也赚不到三百两银子……”老者哀求着解释说。

  “没有也得想办法,立即交,否则要你的老命,”大汉威胁着说。

  “老朽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呀……”老者哭丧着脸,无奈说到。

  “真的交不出?”

  “真的交不出。”

  “那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老者急问。

  “只要你同意,这三百两银钱可免去……”大汉诡秘的说。

  “你说吧,老朽能办到的,就立刻办……”老者说到。

  大汉用手一指装扮穆桂英的姑娘道:“我们教主看上了她,要娶她作妾,如果你同意,这三百两银子可一笔勾销,而且,还免去你一年不交场地演出费。”

  老者听说又急又气,要知道,扮演穆桂英的姑娘,她是整个戏班子的顶梁柱,如果没有了她,戏班子立刻倒台,还演什么戏呢,阴阳教的做法,简直要收老者的命,于是老者双手乱摇道:“你们把这姑娘拿去,就是拆了我们戏班子的台,没有了戏班,日后我们如何生存!……”

  “你们如何生存关我屁事,老子奉命前来,就一定得执行。”大汉一清嗓子,又继续大声道:“实话告诉你,今晚老子就是奔这姑娘来的,这姑娘老子必须带走!”

  不用大汉说明,老者已看出,他们加大收取场地保护费是假,来霸道抢人才是真,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为,使得老者气愤难当……

  其实老者不知,这次他们来演出,阴阳教分教主已听手下人说过,说戏班里有位扮演穆桂英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是世间难寻的美女,分教主听说,立即下令,叫手下人前往要人,抢回给自己作妾。

  起初,他们还不好直接抢人,便加大了场地演出保护费,说每晚演出,都收取三百两银子,他们想,这样大的场地演出保护费,戏班子是无力交出的,到那时再以此为借口抢人,戏班子即无法阻拦,只有干瞪眼了,这种阴谋计划,老者又哪里知道呢……

  看着大汉横行霸道的凶相,老者怒从心起:“银子没有,人更不能拿去!……”

  大汉怒道:“阴阳教说一不二,难道你敢违抗?……”

  “你们这种无理的行为,我绝不能答应。”老者实在不服气。

  “老东西,你真不答应?”

  “不答应……”老者怒到,他语气硬了起来。

  “那你只有死路一条……”老者的态度激怒了大汉,大汉气得大叫。

  这时,台下近千名观众看势头不对,知道戏演不成了,人人慌得往大门口跑去,快速地鱼贯而出。

  老者听了大汉的话,知道今天无路可走,只有背水一战了,想着他把心一横,凭借自己数十年来,在京剧中摸爬、滚、打的功夫,决定拼着老命,也要和大汉见过高低,于是怒叫道:“来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老朽哪怕今日战死,也要和你周旋到底……”

  老者说完,摆开架势,怒目盯着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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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书生无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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