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初六,也是新年早朝的第一天。
不过几天未见,陈子歌发现不少官员都富态了不少,也里面说明了什么,陈子歌自是知晓。
难得的顾怀仁并未找茬,于是新年的第一天早朝便这般平静的过去,大家也都纷纷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陈子歌带着陈敦见过太傅后,这才离开了皇宫。
她来到了和善堂,陈厚像是知道她要来一般,早早便等候在了书房。
见到陈子歌便立马起身,还未行礼,便见陈子歌摆着手,”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厚一早便在这里等候,一是知晓她要来,二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长公主不曾怀疑太后为何能那一步?”陈厚小心的问道。
虽太后如今已被囚禁,但到底也割不断那层血缘关系,陈厚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陈子歌蹙着眉,单手抬着下巴,“莫不是陈管事要告诉本宫,这里面有沈勘的功劳?”
对于陈子歌的一猜既中陈厚有些讶然,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点点头,“公主所言不差,神看的确是太后身后的助力。”
陈子歌起身离开了椅子,走到了一旁玩弄着盆景,“沈勘在沈家此前虽有势力,但并不突出,但母亲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这也是她最为好奇的地方,要用一个人必定要了解一切,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后还是选择了将沈勘纳为己用。
陈厚抬头复杂的看了一眼陈子歌,犹豫了半晌这才道,“奴的意思是沈勘是太后身后的支持者,却也是最能影响到太后的人。”
陈子歌我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陈厚的意思。
陈厚说得比较委婉,毕竟涉及到太后。沈勘的决定能影响到太后,那也说明很多的事情其实是沈勘的意思,也就是说沈礼早前说的话并不是假的,沈勘真的有那份心思。
陈厚并未打扰陈子歌的思绪,知晓陈子歌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既沈勘有那份心思,那准备一定不少,现虽沈勘死了,但谁也不清楚那些隐藏起来的安排会什么时候爆出来。
想到这里的陈子歌心情极为的沉重,这也意味着沈勘之后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唯恐事情暴露,这才冒险将沈勘给杀害。
陈子歌又想到了沈礼年夜说的话,左右不过那几个人,也就是说沈礼不告诉她不止是因为这是沈家的家事,害怕她会对沈家生疑。
她叹息了一声,转身呢喃,“早该想到沈礼不会无缘无故说那话,孤儿寡母尚好控制。呵呵……”控制的最后意欲为何,稍微有脑子之人便能想出来,偏生那个时候她居然没有细想,其实这也不怪她,那个时候沈礼的话太过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让她忘了什么叫实则虚,虚则实。
陈厚不敢接话,仅是从陈子歌和沈礼的关系他便不能接话,一切的事情还得由陈子歌作决定。
书房说不出的寂静,几乎能到窗外那不堪重负的枝丫脆裂的声音,这道声音也将陈子歌的思绪给拉回,看着陈厚,“江南如何?还能熬多久?”
陈厚弯着腰,小心的跟在陈子歌的身后,“江南的动乱已平息,百姓虽日子还是疾苦,但已没有了之前那番严重,只要再过几月,方能好转。”
只要天气转晴,那万物便会生长,虽还是不能出粮食,但好歹有了希望,只要有希望,那民心就乱不了。
陈子歌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那边的情况随时关注。”她望了一眼外面还飘着的大雪,“既还有几月作物便能生长,那便早早为他们备好种子,倘若今年还……”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若今年还似去年那般,那定又是一场动乱。
若说其他陈子歌可还有一些信心,可对于这老天却是无力,唯有的办法便是储粮。
“长公主不必忧心,这老天之事谁人也无力,若公主担忧,待丰收之际,我命人大肆收粮。”
陈子歌摇头,“不可,去年百姓的日子本就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盼着粮食丰收自是不该夺去这份喜悦,储粮一事容后再议,你且与我说现丞相那边的消息。”
她坐在了椅子上,翻看着这两个月的账簿,原来和善堂也因为这次的宫变受到了影响,也是入不敷出。
但青鸢那边的收益却是比过去的几月好上一些,想来青鸢也苦用了一番心。
从皇宫到和善堂的这一路,陈子歌一直都关注着外面的情况,虽受到大雪的影响减免了几分昔日的热闹,但也不像现在这般冷清。
没错,就是冷清,这是陈子歌最大的领会。
而能让长宁城如此的除了士族,便只有顾怀仁和陈纲。
因为有了顾怀仁清理朝堂的举动,士族都夹着尾巴未曾言语,今日长宁城之事自不是士族所为,所以便只剩下了顾怀仁。
陈厚看了一眼外面,将门给关上,这才小声的道。
“丞相命人几番打听和善堂,对和善堂有了一定的怀疑,奴不知丞相到底发现了什么,近段时日也不敢妄动,但青鸢那边传来消息,说丞相党羽有动作,至于是什么动作如今还没有摸清,不过奴猜想,定是和朝堂有关。”
朝堂既被清理,也意味着空缺的位置繁多,这个时候安插进入自己的人自是最好之举。
不过若仅是如此,好像不值得顾怀仁闹如此大的动静,所以陈子歌有理由相信顾怀仁定有其他的目的。
“陈管事你觉得除了朝堂之事还是什么事值得丞相如此大动干戈?”陈子歌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前方。
须臾,陈厚才道,“奴愚钝,尚不能猜出丞相所行。”
陈子歌拍桌而起,笑着道“不管丞相有何目的,但先前的行为却也搬帮了本宫一把。”
顾怀仁既清理朝堂,自是也查抄了不少命官的家,想着今日所见的富态,顾怀仁想必也得到了不少财宝,既如此,她怎么能不谢顾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