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歌停了下来,抬头却见了比较熟悉的建筑,是沈府的侧门,正当她要离开之际,被一双大手快速拉了进去,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却在看到来人后平静了下来。
她瞪着还拉着她手的沈礼,视线落在自己被沈礼拉着的手上。
沈礼快速的松开了陈子歌的手,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后退了一步,“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后一直有人跟踪你?”
陈子歌微皱着眉,往门外看了去,未见可疑的人影。
“已经被我的人引走了。”
说着,沈礼便往自己的院子而去,陈子歌则是紧跟在沈礼的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陈子歌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抬头看着沈礼的背影问道。
“猜的。”
陈子歌撇了撇嘴,知道这是沈礼在搪塞她。
“到底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沈礼忽然停了下来,陈子歌不料沈礼会停下来,一下便撞入了沈礼的怀里。
待反应过来之际,她立马后退了一步,和沈礼拉开了距离,低垂着头,遮掩着自己的脸红。
“你,你怎么停下来了?”
沈礼快速转身,陈子歌自然也没见到沈礼眼里的涟漪。
“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你的事只不过是刚好。”
陈子歌歪着头看着沈礼颀长的身影,觉得今天的沈礼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却又说不上来。
“沈礼,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她问道。
沈礼停了下来,陈子歌提着裙摆快速上前,望着沈礼,认真地打量着,“哪家的姑娘?需要我帮你不?”
沈礼轻蹙了一下眉,直接将陈子歌给无视。
陈子歌有些摸不准沈礼的意思,索性收起了好奇,安静地跟着沈礼来到了沈礼的院子。
这院子倒不是陈子歌第一次来,可还是很新鲜的打量着这个院子,觉得这个院子又变了。
“说吧,太后为何派人跟踪你?”沈礼将一杯茉莉茶放到了陈子歌身前。
陈子歌的眸光微微闪烁,别过了头,带着几分失落,“今日我去凤藻宫请安,问了母亲一个问题。”
“我问母亲何为利益。”
沈礼的脸沉了些许,目光深沉的看着陈子歌,“你不该去问。”
陈子歌低头苦笑了一声,“我也后悔去问了,若是不问,或许……”她没有再说下去,将话给隐在了心里。
沈礼起身走到了一旁,不出一言。
陈子歌趴在了桌上,自顾自的说道,“我觉得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现在更是错得离谱。”
“你的打算?”
打算?
陈子歌也在心里问着自己,她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走?
“你此番去问太后,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话虽然不好听,但陈子歌明白,这是实话,从太后派人来跟踪她,她便知道太后这是对她起了疑心。
上次还有大皇子的事做投名状,那这次……
她烦闷地起身走到了沈礼的身旁,顺着沈礼的视线看着皇宫的方向,那金碧辉煌的城楼吸引着无数人,因为那代表权力和地位。
沈淑妃可以因为利益而牺牲其他妃嫔的一生,太后也可以为了自身的利益而牺牲掉一切,这一切里究竟包含了多少,她却不得而知。
“我以为母亲之所以让沈勘入宫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可现在想来,我还是太过天真,母亲的心不止这么一点,那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沈礼侧头看着陈子歌,陈子歌一直都注视着皇宫的方向,眼里却毫无波澜。
“子歌……”
“从一开始我便没有了退路,所以我早已经没有了退路。”多年的青梅竹马怎么不可能知道沈礼接下来要说的话,虽然不能继续站在太后的阵营里,却也不会站在顾怀仁的阵营里,她做不到。
可她真的能单枪匹马的在太后眼下安然无恙?
她变得迟疑了起来。
“你心里明白,你没有和太后抵抗的力量。”沈礼总是那么犀利,犀利地戳穿了她现在的处境。
陈子歌低下了头,没有去看沈礼,逞强道,“或,或许也没有那么严重,母亲,母亲只是担心我。”
“陈子歌从来都不会自欺欺人。”
肯定的话语让陈子歌无路可退,她直接转身走到了桌前坐下,反问道,“大不了同你一般的处境。”
至少她的手里还握着文帝给她的半块虎符,在关键时刻,说不定也能保她一命。
想到这里的她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是陈国唯一的公主,现如今却要担心自己的性命,最可笑的是要防备自己的母亲。
“你同我不一样,我身后有沈府,你除了太后什么都没有。”
“不,我还有你。”陈子歌补充道,“我的身后还有你,你不会拒绝我的不是?”
沈礼没有接话,他不是要明哲保身,而是想要用行动来表明他到底会不会拒绝陈子歌。
“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宫了。”说着,便迈着碎步离去,不过几步,便又停了下来,“今日之事,谢谢!”
沈礼没有去送陈子歌,只是让小厮带着陈子歌从后门我离去。
另一名小厮肖成上前了一步,小声的问道,“沈郎为何不告诉公主已经安排了人接济公主?”
沈礼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口茶,这才道,“有些事不说也无妨。”
“可,可沈郎不说,那公主就不会知道。”
沈礼将茶杯给放下,起身看着梧桐树,他不喜梧桐,却栽种着这梧桐。
肖辰抬头望了一眼沈礼,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退到了一旁。
凤藻宫之事他既已知晓,那一直盯着后宫的顾怀仁也该知晓,更或许已经有了行动。
“让你告诉顾丞相之事如何?”
“顾丞相已经顺着我们留下的记号往下查了去,沈郎这是想?”肖成睁大了眼,有些惊讶。
“沈家不会有事,至少现在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