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敦趴在桌上望着陈子歌,语气有些恹恹的,“长姊,朕不用去早朝了,是吗?”
陈子歌正拧着帕子的手微微停顿,本这些事不用她亲力亲为,可为了不被顾怀仁监视,她硬是将那十二个宫女都给赶走了。
顾怀仁到底提防着她,还是留下了两个宫女来,不过都被她赶到了外院。
陈子歌将拧好的帕子拿到手里,为陈敦轻轻的擦洗着脸,这不是第一次为陈敦小盆友洗脸,但却是唯一一次亲力亲为的为陈敦盥洗。
“敦儿,昨天的事你有什么感触?告诉长姊。”陈子歌将帕子扔在了水盆里,坐在凳子上看着陈敦问道。
陈敦小盆友的眼睛转了几圈,这才鼓着腮帮子道,“朕知道自己没用,所以才不能保护长姊,不过长姊放心,朕一定会保护长姊你的。”
陈敦眼里的坚定触动了陈子歌,虽昨日之事太过让人气愤,可却让陈敦成长了,陈子歌一时不知道是好是坏。
陈敦小盆友以为陈子歌不开心,急忙下了凳子,跑到了陈子歌的身前,拉着陈子歌的衣袖,“长姊,你要相信朕,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护长姊的。”
陈子歌收回了思绪,抬手揉着陈敦的小脑袋,“好,长姊相信你,但你也要乖乖听长姊的话。”她环顾了四周一眼,“以后这个宫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凡事都要小心行事知道吗?”
陈敦小盆友伸头望了外面一眼,正好看到一个脑袋缩回去,悄悄的对陈子歌道,“长姊,朕刚才看到一个脑袋了。”
陈子歌的双眼一沉,果然顾怀仁还是不放心她。
不过这些宫女好像并不是那般聪明,陈子歌看了外面一眼,眼底浮现出了一星光芒。
不过须臾,陈子歌便牵着陈敦的手起身往书房而去,抽出几本书让陈敦自己看。
陈敦的年纪虽小,但因为出生在皇家,从三岁时便开始接触书本,如今认这些比较浅显的字体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
由于不放心,陈子歌一直都守着陈敦,但心思却飘远。
与此同时,和善堂那边聚集了三位管事,他们的面色都无比的沉重。
如今的皇宫全部都在顾怀仁的掌控中,哪怕宫里还有一两个暗线也不可随意启动,稍有不慎,不仅会暴露,还会让顾怀仁加强防守。
青鸢一直都低垂着头,想到了什么立马抬起了头,看着陈厚,“陈管事,不如我们去找沈郎?”
沈礼既然参与了宫变,那定然在宫内安插了眼线,这样一来想要和陈子歌取得联系就方便了很多。
陈厚摇摇头,“公主一直都不想沈郎为难,况丞相和王爷一直小心谨慎,此刻的华笋殿定然严守防密。”
青鸢不想要放弃,道,“公主虽不想沈郎参与此事,但沈郎未必不想要帮助公主一二,目前我们根本接近不了华笋殿,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她的脸上全是焦虑,虽和陈子歌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打从心底里她是喜欢这个主子的。
陈厚看向了洪七公,想要知道洪七公的想法。
洪七公轻咳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棍子,沉默了半晌才道,“目前我们只有等,公主和陛下在宫内不会有问题,莫不是你们忘了公主先前为何分散兵力?”
陈子歌分散兵力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今日之事的发生,另则是为了不被顾怀仁和陈纲利用。
既顾怀仁和陈纲在金銮殿上做出了让步,那定然是忌讳着这一点,所以才只是将陈子歌和陈敦软禁,而不是直接逼陈敦退位。
“既公主已经妥协,那便是公主有其他的打算。”洪七公将心底的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凭借陈子歌手里的虎符,饶是兵力分散,那也还有皇陵军,皇陵军的人数不多,但却也不可小觑,一旦真的对上,御林军也未必能占上风。
可陈子歌并未和顾怀仁直接对上,那就说明陈子歌有其他的打算,这才做出了退步。
陈厚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洪七公此言不错,依公主现在的处境,饶是出来后也避免不了王爷接二连三的发难,既如此,在华笋殿虽不如在公主府这般自由,不过却夜避免了不少纷争。”
话落,又扭头看向了还没有想通的青鸢,“你莫不是忘了,公主为何几次三番的推举崔郎入朝堂?崔郎到了朝堂,自然会与针对士族的王爷和丞相对上,公主夹在中间处境岂不是更加的难堪?”
青鸢的脸红了红,她只顾着担心陈子歌,倒是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是青鸢考虑不周,请陈管事责罚!”
陈厚无奈的摇摇头,“罢了,青鸢,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公主所吩咐之事做好,其他的顺其自然,丞相总不能一直都对华笋殿严防密守。”
洪七公点了点头,“陈管事所言有理,想要全心帮助公主,就必要铲除一切隐在的问题。”
青鸢起身弯着腰,颇为郑重,“青鸢明白,定会将消息网全部清理,不再重蹈覆辙。”
到了这一步,会议也意味着结束,目送着青鸢和洪七公离去,陈厚这才对窗外的流风道,“进来吧!”
流风一个闪身便进入了屋内,单膝下跪,“管事,属下有要事禀报。”
陈厚背转过了身,声音低沉,“何事?”
“公主府外加强了防守,原先守在公主府的那些侍都被监视了起来,属下若不是去取账本,也无法逃脱监视。”说着,便从怀里将账本双手呈上。
陈厚并未接过账本,问道,“公主如何安排的此本账本?”
“属下并不知情,不过在属下离开之际,公主好像有答应沈郎何事,估计与此本账本有关。”既是沈勘所有的账本,那必然牵扯到沈家,沈礼要账本也无可厚非。
陈厚这才伸手接过了账本翻看了起来,越往下看心越沉,沈勘居然在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这是对文帝的侮辱,也是对和善堂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