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身犯险
明珠2019-11-15 16:543,111

  湘虞则拿着白纱布过来扯了秦裕继续给他包扎伤口,低声埋怨着:“一个个都知道偷懒,就你是个傻子!身上带着伤呢,还要料理这些事情!”一边说着,她又把秦裕身上的外袍解了去,露出里面浅色的中衣,看着各处的血痕,含泪抱怨:“你真是不要命了!瞧这大小的伤口,总有七八处呢!疼不疼?”

  “也不怎么疼。再说了,能够一次把事情解决除掉后顾之忧,疼些也值了。省的几次三番的跟这些人周旋,我早就烦透了。”秦裕攥着湘虞的手疲惫的笑了笑,转身在榻上坐了下来。

  湘虞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叹道:“我劝你别再唠叨了,趁着这会儿有功夫赶紧的闭上眼睛歇一歇吧。”

  秦裕一把攥住湘虞的手,疲惫地侧身靠在她的身上闭上眼睛舒了口气,没几个呼吸便起了轻轻地鼾声。湘虞低头看他脏兮兮的脸,心中是万般无奈,待要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扯开给他盖住,又怕动作太大弄醒了他。幸好春桃儿有颜色,拿了一条羊羔毯子来把他们夫妇二人一起裹住。

  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陈超带人压着十几个人赶过来,秦裕只得又起身,又把平郡王请了来,二人联合审讯,把这些人的来龙去脉都审明白了,平郡王即刻亲笔书写奏折,又让秦裕也联名落款,然后派心腹以快马送回京城呈交皇帝。又另安排人羁押赵樾等一干人犯进京,听后皇上发落。

  这一通折腾下来又耽误了两日的光景,这两日内高锦缇被秦裕下的药已经渐渐地褪了药劲儿,湘虞算着时间想着她快要醒了,便悄悄地让人把她从箱子里弄出来,安置在榻上,并让春桃贴身伺候。

  高锦缇睁开眼睛看见跟前不是自己的人,一时惊起,忙问:“你怎么在这里?我的丫鬟呢?”

  春桃儿给高锦缇掖了掖被角,淡然劝道:“郡主不必惊慌,您只是太累了,好好地睡了一觉。”

  高锦缇软软的起身看春桃儿身后,却不见一个自己贴身的人,一时惊慌,质问道:“我的丫鬟呢?冯妈妈呢?!”

  春桃叹了口气,说道:“奴婢实话实说,郡主莫要惊慌。冯氏通敌卖主,已经被诛杀。至于郡主身边的几个丫鬟,今儿上午已经由平郡王打发人押解回京了。郡主放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于你无关,你只管好吃好睡,咱们明儿一早便启程了。”

  “你说什么?!”高锦缇一把抓住春桃的衣领,愤怒地问:“你胡说什么?什么通敌卖主?什么押解?你胡说!”

  “奴婢有没有胡说,郡主心里没数吗?冯氏的女婿已经招认了,那罪臣赵樾虽然还没招供,但他招揽的几个军中战将却已经招认了。上下供词都对的上,平郡王已经写了奏折给皇上。我家秦大人也是看在敢高太师师生情分上才把郡主保了下来。奴婢劝郡主还是把之前那点想法还是压下去的好,否则您再闹起来,被问责一个同罪而连累了高家满门,想想高家上下上百口的人命……郡主可当得起吗?”

  听到这些,高锦缇身上的戾气渐渐地褪了去,手指也缓缓地松开春桃儿的衣襟,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之上。春桃见状,先起身理了理衣襟,又倾身拉了被子给她裹好,又说:“郡主睡得太久了,怕是早就饿了,奴婢给您端一碗热粥来。”

  高锦缇一听这话,方觉得饥肠辘辘,忍不住皱眉按着肚子问:“我睡了多久?闹了着许多事情我居然一丝一毫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春桃儿迟疑了一下,留下一句:“也不是太久。有些事情郡主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些,我家大人也是为了郡主和高家好,郡主自己细想想便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经此一事,平郡王恨不得立刻就把高锦缇送入白高国境内,这样即便再出什么事也跟他没有关系了。所以当野利长宁以吉期已近为由要求尽快赶路时,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默默地答应了。

  夏口村到边境线差不多一日的路程,秦裕以为中午时分不是赶路的好时候,因为跨越边境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而且拓博家派出的杀手没有得手,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罢休。然而,平郡王只希望早些把肩上的担子交出去,便下令趁着月色加紧赶路。秦裕拗不过他,只得同姬朝耕细细的商量一番之后,率领大队人马继续赶路。

  眼看着半满的月亮升上天空,溶溶月色笼罩着大地,原本遭受战火的荒原上竟有隐隐的翠色。湘虞借口车内闷得慌,不愿乘车,便找了一匹快马跟秦裕并肩而行。姬朝耕带着几个人走在前面,杨永陈三跟在后面。几个人前前后后地走着,偶尔说几句闲话。后面跟着平郡王和高锦缇的车架,车架之后是陈超带着一队精兵扈从,也算是妥当。

  说笑间,秦裕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忽然问:“靖和郡主没事吧?”

  湘虞回头看看车架,轻笑道:“晚饭时给她喝了安神汤,这会儿功夫应该是睡着的。你放心,春桃在车架里伺候着呢。”

  “她没闹吧?”秦裕担心掉包高锦缇的事情让平郡王知道了会怪罪。

  湘虞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闹的?她的身边都是我的人,她闹给谁看?”

  “这倒是。”秦裕笑着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高锦缇平日里那样闹腾都是高太师夫妇娇惯出来的毛病,现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都被剪除了,再没有人纵着她,应该也懂事了。

  姬朝耕从前面探路回来伏在秦裕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秦裕皱眉说道:“之前就觉得那些死士被夜里大司马杀得太快了。既然又有人蠢蠢欲动,我们刚好捉几个活口,要一份口供。这样一来,那赵樾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他们是死士,杀了倒是容易,活捉却难。”姬朝耕皱眉说道。

  “咱们仔细盘算一下,总会有办法的。”秦裕沉吟道。

  湘虞看看左右,悄声说道:“不如以身做饵,给他们来个请君入瓮。”

  “且不说以身做饵是何等危险,那瓮呢?又在哪里?”

  湘虞狡黠一笑,低声说:“从此去往西南是兴庆府,往西北则是图虞部。安图在恭候新皇后的车架,而季叔则在西北方驻扎,季叔的军营就是他们的瓮。”

  “这倒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好法子。”姬朝耕缓缓地点了点头。

  送亲的队伍急急而行,眼看着到了两国边境线,平郡王刚要缓一口气,便听见外面一阵骚乱,于是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焦急地问:“外面怎么回事儿?!”

  随从忙回道:“回王爷,有几个沙匪不知死活,妄图袭击咱们。您放心,秦大人手下的人足以应付。”

  “哎呀!怎么有这么多沙匪?!”平郡王烦躁地拍着车窗,皱眉说道:“你们赶紧的去搭把手,若是无事了,就请白高大司马和秦大人过来一下。”

  “是。”随从领命往前面去,没多久回来,身后只有野利长宁相随。

  野利长宁朝着平郡王拱了拱手,说道:“王爷,秦大人带人追着那股沙匪往西北方向而去,说一定要活捉了他们才行。您有什么事儿,可否先跟我说?”

  平郡王一听这话,立刻埋怨:“哎呀,这个秦裕就是贪功冒进!小小毛贼,赶走就是了!又何必追着去?这岂不是横生枝节!”

  野利长宁低声叹道:“王爷不知,我们的行踪一直暴露在北金拓博家的视线之中,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想想真是可怕呀!秦大人和我都觉得咱们这些人之中尚有内鬼,但上一批死士都被咱们杀了,所以这一次必须捉住活口才能把内鬼揪出来。不然将来王爷回梁都的路上也难以安宁。”

  “原来如此!果然是大司马思虑长远。”平郡王又拍了一下车窗,长长的叹了口气。

  “已经是半夜时分,此处也不是安置的地方。王爷,不如我们先走着吧。再走十几里路便是国境线了,我白高的安图将军在那里候着,到了我白高境地,王爷也可睡个安稳的好觉。”

  平郡王一听这话,立刻点头答应着:“大司马说的甚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的赶路吧。”

  “好,那咱们就继续赶路。”野利长宁说着,朝旁边挥了挥手,眼看着送亲的队伍继续前行,他才抿了抿唇角,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架。

  四更时分,送亲的队伍跨国边境线跟安图汇合,平郡王长舒一口气,什么也没来得及问,只倒在榻上便沉沉睡去。野利长宁叫过安图去中军大帐,先安置好了高锦缇,又问他:“派去接应秦裕和湘虞的人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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