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甲:“听说你家给你定了一门好亲事?”
女子乙:“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母亲自然是为我着想。”
女子丙:“这位姐姐说得不错,可我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女子乙:“妹妹请说。”
女子丙:“这婚姻呢,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要想成亲之后,幸福美满,自然是要嫁给心仪的男子。”
女子甲:“妹妹这么说,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女子丙:“我朝旭男儿个个英俊潇洒,可在我眼中,都比不及丞相大人!”
女子乙:“妹妹好眼光,我听说丞相大人钟情于……连城公主……先前提亲的人无数,他就无动于衷,我还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道的难言之隐,原来,是在等连城公主,唉,可惜红颜薄命……”
女子甲:“这事儿啊,我也听说了,连城公主现今已逝世近两年了吧,丞相大人依旧是只身一人,我有个亲戚在丞相府当差,他跟我说,丞相大人每日流连连城公主曾经住过的院阁,痴情的紧!”
女子丙:“所以呀,被丞相大人放在心里的女子,真是幸运。”
女子甲:“连城公主是幸运,可你就不一定了,你想想,丞相大人这般痴情,心中可还容得下第二人?”
女子丙:“唉……”
“……”
听着不远处一桌上的三位女子的议论,慕容玦差点儿笑出了声。
早些时辰,落雪过后,慕容玦在他的尚书府待得很是无聊,就流窜到了丞相府,发现慕言清又在清月阁,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来到了一寸楼。
这一寸楼现今是门庭若市,更胜从前,毕竟,这儿的大老板,可是朝旭母仪天下的首皇后。
尽管现在她定是不会在此处了,但是只听老顾客赞叹首皇后的手艺,都能想象到那些菜肴的美味,于是众人纷纷慕名而来,食客只见多,不见少,即使是晚上,包厢都是满的。
那些掌厨的人,经常叫苦连天,盼着首皇后身边的婢子能过来,传递一下他们急需休假的心情。
此刻,慕言清背对着那一桌议论的女子,以致那仰慕的女子完全不知道,她所仰慕的人,就在身边,听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哎呀,这一寸楼宾客盈门,你我低调而来,反而没了雅间,让这闲言闲语,扰了兴致。”
慕容玦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的,很是幸灾乐祸。
慕言清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浅抿一口,又看了杯中清澈的茶水。
茶是好茶,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品茶的闲情逸致。
浪费了这好茶。
两情相悦吗……
‘城丫头。’
‘我知道啦,先生又想说我喝茶的方式不对?’
‘先生说的那些,阿城都记住了,只是我渴了嘛……渴了难道不应该直接喝吗?还要客套半天,结果把自己都急死了?’
‘好,随你。’
回忆不可追,往事不可回首。
“你如果是想说这些,那我就先回府了。”
他淡淡说完,放下茶杯,正欲起身,慕容玦忙拦住他,“诶诶诶,别呀,你我兄弟一场,如今,就连品茶的时间都不能有了吗?”
慕言清抬眼看向他,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男孩,总于是独当一面的男子了。
他这几年,确实因为阿城的事,许久都没有同他好好说说话了。
他突然问:“你和棋芝何时成亲?”
慕容玦见他不再打算离开,很是放心,嘻嘻道:“初春的时候吧,日子还在商讨,方世叔想选个好日子。”
“长兄如父,二哥你将我拉扯大,虽然经常欺负我吧,但也是有苦劳的,到时候拜高堂,还需要二哥坐镇,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慕言清眼中这才有了些许笑意,连声音都嘹亮了许多,“行,只要你和棋芝能好好的,这些都是小事。”
慕容玦豪迈的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俏皮道:“那子音在此,多谢二哥啦!”
“公子,三公子。”
念禾忽而到来,打断了慕言清想说出的话。
早在朝旭新历的第二年,也就是连城公主逝世后不久,朝政稳定后,司空破便自请回到了南境,戍守南方。
他身边没了司空破,通常传话的,十分信任的,就变成了念禾。
慕言清看向她,道:“何事?”
念禾倾身,在他耳边小声道:“陛下派韩公公来传话,说是北匈边境有大军集结的迹象,请大人和尚书大人前去议事,云柒将军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慕言清听完,思虑片刻,望向慕容玦,“走吧。”
慕容玦一看他表情严肃,知道又是有事发生了,点了点头,跟着起身,三人一起,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御书房。
“北匈这些年,单于无权,奸臣当道,趁我国内乱混入不少探子,虽说铲除了一些,可从他们现今敢集结军队来看,定是有了把握,才敢如此兴师动众,若无对策,北境百姓堪忧……”
兴直如今愈发的干练,声沉气稳,已经是一个可靠的君主。
“如今三国鼎立,我国若与北匈争斗,只怕、”云柒瞥了一眼慕言清,继续道:“只怕南国会乘虚而入……”
慕言清听见南国,眼神中的坚定稍稍有了松动,他拱手,“陛下,云将军说得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通南国,请南国出兵相助。”
在场的四人心中都清清楚楚,南国现今当家做主的人是谁,只要兴直开口,阿城定不会拒绝。
兴直蹙眉,这是个方法,而且,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当初阿城在宫中寻长生诀之时,南国执政者趁乱夺取了南境五百里,这五百里,他们是迟早都要取回的,到时候免不了兵戎相见……
利用别人都可以,可他,心有愧疚,不忍利用阿城。
慕容玦见兴直犹豫不决,开口:“陛下,丞相大人说的是可取之法,陛下现今犹豫,可是因为那五百里?”
兴直点头,“正是。”
慕容玦又道:“陛下,自古君王,皆为各国之利,现下只能先取得南国信任,才能放心出兵,为君者,必有取舍,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朝旭的万千百姓!”
慕言清闻言,不动声色的看向他,他的心中是有些不信这是慕容玦说出来的话的。
难道,真的是权利,改变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