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衣走马斩双雕(一)
不凡阁主2020-05-19 11:556,446

  李孚望惊叫道:“是……是‘银钩雕’。”矮三爷亦叫道:“二当家的,姓云的这厮厉害,不可小视。”

  刁霜起来无影、去无踪,只闻其声,却见不得其人,但听他道:“云总捕,我双雕寨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突然来犯?你杀我山寨九名头领,上百个弟兄,这笔血账,却该怎么算才好?”

  云焕凛然道:“你占山为王,为害一方,本捕身为朝廷命官,专职缉拿似尔等的败类,岂能称为无冤无仇?更何况你引本捕中伏,杀光本捕帐下三百余人,本捕于公于私,都饶你不得!”说着不忘观测刁霜起的身法。心中寻思:“这泼贼好高明的轻功,凭本捕的眼力,也难追得上他。江湖传闻不假,‘河洛双雕’,不愧是轻功天下第一。”

  刁霜起长啸一声:“既然说不通,你我便手上见个高低!”双钩划成满月,正如星移电掣。这招来得太快,但有些许迟缓,注定要挨上他一钩子。

  云焕聚精会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判断了刁霜起方位,将刀一横,抵掉刮来的银钩。刁霜起毕竟灵敏,一击不成,复又打来二次。云焕即便闻得见刁霜起来路,身体却也跟不上意识反应。两三击过后,行动就变得滞缓,看上去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褚开礼见云焕落于下风,有意上前助阵。摆开双铁尺,喝一声:“云大人,卑职助你!”蹿到云焕身边,双手齐挥,两杆铁尺宛如两条灵蛇,将他和云焕护得密不透风。

  三爷喊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官府中人做事,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那举叉子的,来,让爷爷做你的对手!”举起朴刀赶将来,欲要赶走褚开礼,不料李孚望从半路杀出,横刀拦住去路,厉声道:“对付你们这群草寇,哪需要讲什么道理?!你要是乐意打架,我‘李开山’奉陪!”

  三爷冷笑道:“你就是那个号称‘开山刀法打遍河南’的李孚望吧?既然你承认不讲道理,那也别怪爷爷我以多欺少,今天不叫你‘开山’,倒要叫你脑袋‘开瓢’。小的们,并肩子招呼他!”

  喽啰兵一拥而上,李孚望如同置身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好个捕头,竭力死战,奋力燃烧着生命中最后一丝余晖,与贼兵相持整整一刻多钟,斩杀二十多人,直到将手中单刀砍得缺口卷刃,再也无力拼杀,方才慷慨就义。

  云、刁二人的对决被褚开礼横插一脚,惹得刁霜起大为不悦。转而将矛头对准褚开礼,展开猛烈攻势。这泼贼,双钩无有停歇,两脚不曾沾地;一来一往宛如飞凤,一冲一撞好似苍鹰。褚开礼哪里招架得来,不知不觉身上早已多出好几道伤口。

  虽有云焕全力相助,奈何刁霜起身法实在太快,二人徒有挨打的份。没几个回合,就杀得褚开礼步履蹒跚,难以维系。这时,三爷料理了李孚望,引领喽啰兵上前,本想一齐上去拿住二人,却被刁霜起制止道:“都给我退下,勿要碍事!”三爷作罢,只对身旁喽啰们说道:“二当家的绝世神功,你们不曾领教,他有信心擒住那二人,咱们只管在此看一场好斗。”

  再这般对峙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云焕猛的心生一计,大叫道:“褚捕头,这恶贼端的厉害,你我不是他对手,你快冲杀出去,本捕自替你殿后。”褚开礼不敢置信云焕竟会说出这等话来,瞪起眼看了看他,却见云焕不断朝他挤眉弄眼,方知是计,转身便逃,大喊道:“云大人且要慎重,卑职先行一步!”他话尚说了一半,云焕这厢却又叫道:“往我身后跑,他便擒不到你。”

  刁霜起大喝:“可笑!管你上天遁地,也逃不出爷爷手心!”纵身飞驰过来,银钩直插褚开礼毫无防备的后身。褚开礼也不知云焕所想的是个什么对策,只顾照章行事。可刚跑出一步,顿感两肩剧痛,大叫:“啊呀!”是被双钩的月牙刃挂住,再也难迈开步子。

  刁霜起狞笑道:“你再跑呀?!”褚开礼痛得龇牙咧嘴,心想:“云大人叫我逃跑,我却反被这贼厮所制。褚开礼呀、褚开礼,真是没用,帮不上云大人的忙不说,反倒还成了拖累。”

  “抓住他的钩子!别撒手!”云焕这一嚷,倒点醒了心乱如麻的褚开礼。他立马恍悟,赶紧丢掉手中铁尺,咬着牙关,不顾两肩的伤痛,迅速抬手将双钩牢牢握住。刁霜起未察觉是何用意,但见云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他的身后,奋力挥刀横砍,向刁霜起后脑勺扫去。

  云焕自是个倾尽全力,刁霜起只听得脑后“呼啦啦”的响动,足见这一刀来得够凶、够猛。三爷等一众小贼提心吊胆,惊呼道:“二当家的,小心身后!”这贼头余光一瞥,直惊得须发倒竖,背脊生凉。凭刁霜起的身法,想躲过这一刀虽非难事,可怎么舍得手中双钩。对决之中,万不可失了兵刃,否则便要如同被砍成肉泥的冯河一样下场。刁霜起遂将身子一蜷,低下了头。

  雷吼风呼,杀气四溢。刀刃沿着刁霜起的发髻扫过,将老贼头顶的千万缕乌丝连根斩去。刁霜起万幸捡回一命,可云焕仅是靠刮来的刀风,就足以将他颅顶脑后划出一道血痕出来。

  刁霜起披头散发的回头张望一眼,只恐云焕一刀复来,大力一扽双钩,抬脚狠踢褚开礼臀部,吼了一句:“撒开!”褚开礼吃痛不住,钩刃活活割裂了他的肩胛,带着一条血色涟漪,脱手而出。

  “休想逃!”云焕再劈一刀,霜锋绽光,声震九霄。刁霜起没了拘束,飞身逃离。云焕施展“梯云纵”轻功来追,尽管他身法精妙,却始终难及刁霜起项背。

  褚开礼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肩头,叫苦不迭,刁霜起便欲先拿其开刀。一个俯冲直下,似饿虎饥鹰,落到褚开礼身边,双钩只那么交错一晃,断开了褚开礼咽喉。可怜的褚捕头只挣扎了三两下,便就一命呜呼。

  云焕悲愤交加,咆哮着冲杀来,大骂道:“好恶贼,本捕与你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刁霜起不顾他恶言恶语,将斗篷一舒,展开羽翼,鹰击长空,再次飞上云霄中去。

  双方追逐一阵,云焕精气见衰。刁霜起得意邪笑,猛然抽身发起进攻。那总捕乱而不慌,匆匆摆开架势,掌中宝刀收放自如,只见刀影翻飞,如镜花水月,在身旁俨然形成了个刀阵。这套“四象刀法”,以慢制快,以屈求伸;驱邪避祸,百害难侵;太极有造化,阴阳分两仪,管你刀枪剑戟,我自归元守一。

  刁霜起连攻二三十招,双方兵刃相交,“叮叮当当”好通作响,奈何始终破不掉云焕的防御,心中念叨:“这姓云的已然筋疲力尽了,却不知用了个什么鸟刀法,能将自身护得如此严密。”再进了两招,仍被云焕等闲防下,于是又想道:“爷爷我若是再耽搁下去,体力也得被耗尽,反倒中了他的套!哼,有道是‘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爷爷就不信,凭我这一身‘飞苍神功’,还破不了他的刀法。”想罢,落地停住,笔直地站稳,屏息凝神,好如睡着一般。

  三爷及众喽啰交头接耳道:“二当家的怎么不动了?”云焕也问道:“贼子,你撒泼够了么?”

  刁霜起拈指念咒,实则暗暗运起“飞苍神功”。这所谓的“飞苍神功”乃是以强行打通“阴阳跷脉”为法门,继而激活潜力,实现对肉体的极致提升。“阴跷脉”、“阳跷脉”皆属“奇经八脉”,二者都起于足部,汇于头颈。自“申脉”、“照海”、“仆参”、“交信”、“跗阳”等穴位直冲而上,经髋部“居髎”、肩部“肩髃”、“臑俞”、“巨骨”,再由面部“地仓”、“巨髎”、“承泣”直至“晴明穴”。内力于一十几处要穴相交融,即当阴阳二脉相通,由此突飞猛进,功力大增。

  此功法有五层境界:练至一层,健步如飞、飘然若翔;练至二层,追风逐电、过水踏浪;练至三层,轻如飞禽而直上青天、盘旋空中而不至降落;练至四层,腾云驾雾无所阻、日游四海不间歇;练至五层,其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虽不能说真有九万里,却也绝非肉眼凡胎所能企及之速,实乃“飞苍”也。

  刁霜起不过三层功力,轻功造诣却已是举世无双。当他运作神功,霎时间,风云变色,乌烟腾升。只一个踏步,便化作电光。云焕始料未及,手中绣春刀尚在舞动,胸膛却早已被银钩所伤。刚要低头查看伤势,一条黑影轻飘飘地掠过,脊背又着一击。

  云焕自诩精通“四象刀法”,但凡专心施展对敌,称得上固若金汤。岂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恶贼的轻功绝技已臻化境,仗着速度,竟能在自己的刀阵之下进出自如。

  堂堂总捕现下毫无招架之力,在刁霜起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之下,云焕意识愈发模糊。生平二十余载,武艺高明胜于自己之人可谓屈指可数,想不到今日败局已定,尚未完成忠君辅国的夙愿,却要死在蟊贼手中。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跟着流了出来,并于心里默念道:“呵呵呵,凌总捕、凌兄弟,我云焕……这就要下去寻你,与你道一声抱歉了。”

  “二当家的救我!”不知何人从远处遥相呼救,众贼应声望去,乃见一人纵马而来,胯下坐骑遍体血红,极其雄俊。那人却不知爱惜,连珠箭般地猛抽马鞭;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热汗淌成流,神色惊慌,举止失措,犹如被瘟神追赶,连连呼救。此人还能是谁?便是那下山催收的盗马贼——“七爷”。

  矮三爷提起嗓门喊道:“老七,你这是干啥了?发生啥事?”

  那七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道:“三哥!后、后、后……后面!”

  “后面?”三爷细细一瞧,老七身后果然跟着两骑快马。打头马儿一身的雪白,玉石雕刻一样,没有半点杂毛;马面修长,两目凸出,歪嘴龅牙,十分厌恶;且四蹄纤细无力,身躯干枯瘦小,倒像头骡子。两匹马上各自所乘两人,皆是俊秀少年:一个是英姿勃发高长恭,另一个玉面朱唇卫叔宝;前者仗剑驰骋气无双,后者指点江山心匆忙。双子齐齐摇曳,呼唤贼人将马还,一身正气激昂。容颜海内稀,倾倒万千红妆,若问英雄哪人儿?傅家公子司马郎。

  三爷笑问:“老七,你丢人不丢?前阵子败在女娃子手上,今儿个又让两个小白脸儿撵得乱跑。”七爷手中马鞭不停,还骂道:“攮你娘的三寸丁、谷树皮,有心说笑,还不来帮帮老子?!”

  司马绝空这厢还喊道:“恶贼!还不下马就擒?!”

  三爷往自己两个手心分别啐了两口,握紧朴刀便朝司马绝空和傅晋昙冲过来,嚷道:“小白脸的,敢惹你祖宗?!看刀!”

  司马绝空只道这矮子和那秃子是一伙的,也是匪寨中的蟊贼。更不搭话,双腿并拢,横手持剑,身子微微一斜,与三爷交马而过,这矮子的脑袋登时就和脖子分了家。

  狮子雪跑得太快,傅晋昙连看都没有看清,忙问一嘴:“人呢?”司马绝空道:“已经被杀了。”傅晋昙回头看去,那矮子的尸体就在地上趴着,脑袋也骨碌到一边,心有余悸地嘀咕道:“妈耶……”

  司马绝空见七爷冲进人群,眼前满是獐头鼠目的贼兵,便说道:“傅贤弟,看来咱们已经追到贼巢了。”

  那武勇过人的三头领竟被个小白脸一剑削去了首级,引得众喽啰一阵诧异,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大叫道:“二当家的!三爷被杀了、三头领他被杀了!”

  刁霜起听闻此事,放下云焕不管,升腾而起,长空俯瞰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司马绝空和傅晋昙看见有人滞在半空,亦感到惊骇。傅晋昙抬手乱指:“司马兄!你、你快看!天上竟然有人在飞呢!”司马绝空一时哑口无言,显是也觉得神乎其神。

  奄奄一息的云焕听到了喧哗,努力睁眼来看。只见那持剑之人白衣飘飘,黑发洒洒,身长八尺余,雄伟勃发;五官深邃如刀刻笔画,面上有清风明月,眸中藏万千繁星,叫人过目难忘。这面庞云焕一眼便认出是谁,用尽余力喊道:“司马少侠!这泼贼轻功了得,你务必提防。”

  司马绝空闻声一瞧,地上那位遍体鳞伤者竟然是六扇门的总捕云焕,惊问道:“云大人?!怎么是你?”云焕道:“此事一言难尽,本捕若留得命在,再与你细说。”

  七爷这边以为得了安全,勒马停下,仰头向刁霜起喊道:“二当家的,这小子剑法厉害,兄弟不是他对手,请您快出手杀了他,为三哥报仇、为兄弟出口恶气!”刁霜起低声自言自语道:“这贼秃,净会给爷爷惹事。”

  司马绝空与傅晋昙并马而行,将脑袋倾斜过来,对其小声说道:“傅贤弟,那腾空之人,想必就是贼首‘双雕’之一。他轻功卓绝,远胜于我,连六扇门的总捕亦不是他的对手,我恐怕也不济事。待会他若是与我会斗起来,还需你暗地里用‘香苦宝椟’打他,助我一臂之力。”

  傅晋昙点头道:“这个自然。”

  司马绝空不放心,又嘱咐道:“他身法飘逸,神出鬼没。乱战当中,还怕你看不清楚。你可得瞄准了再射,万一偏了,射到我的身上……”傅晋昙打断道:“哎呀,司马兄你放心,小弟我打娘胎落地,就拿这匣子当玩具,练得百发百中,比唐门的那些川佬们射得还准。”

  司马绝空摇了摇头,皱着眉寻思:“傅贤弟这时节怎么还敢说笑?唉,当日在欢喜楼,傅二公子只吓一吓你,你就手滑射得偏了,我可是全然看在眼里。”

  刁霜起喝问道:“那两个不要命的小子,怎敢闯我山寨?欺我兄弟?报上名来,爷爷不杀无名之鬼。”

  司马绝空指着他骂道:“呸!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盗我宝马不说,更为害久矣,扰得三江集百姓苦不堪言。我今日特来除你,你还敢大张其词!?”他说话间,傅晋昙就已备好香苦宝椟,匿于袖口掌心。

  刁霜起大怒:“自不量力!”俯下身子,双足只那么一蹬,便如离弦之箭,直冲过来。司马绝空踏鞍一跃,手中利剑打了个圈,刺向迎面而来的刁霜起,还叫了声:“傅贤弟!”

  刁霜起无论身形、速度与苍鹰几无二样,傅晋昙目不移珠,却也难及,一瞬间就跟丢了目标。听司马绝空唤他,更是手忙脚乱。刚刚才夸下海口,怎能踌躇不定,随手猛叩机关,任性地射出一发。且不管中与不中,只顾绕开司马绝空,以免误伤就好。

  黑匣中的毒针歪打正着,还真就往刁霜起左臂射了过去。刁霜起眼中忽然现出一丝耀光,马上在空中换了个身位,下意识去避开。那银针擦肩而过,刁霜起回头顾及一眼,嘴角上扬笑了笑,轻蔑说了声:“哼,暗器?”傅晋昙一击失手,拍了下脑门,心中暗叫不好。

  司马绝空却抓紧这一时机,抢至刁霜起身前,激愤叫道:“恶贼,你在往哪里看?!”扬手一剑,那剑刃透着寒芒,直逼人心。刁霜起周身一凛,虽未来得及回头,却已感觉到身前的杀气。扑腾两下斗篷欲跑,然而这贼子对于自身轻功的绝对自信,倒叫他低估了司马绝空出剑的速度,这一剑就似电光,贼头忽地眼前一白,喉头便被切开,真叫个死有余辜。

  这白面少侠又是一剑了断,在场之人无不看得呆了。那总捕大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内心五味杂陈,也不知是震惊,亦或振奋。

  傅晋昙忽而哈哈大笑,拍手叫道:“好!好快的剑!”

  群贼被他一喊,徐徐晓悟。七爷吓得几乎哭了出来,见势不妙,打马就走,还大叫着:“二当家的死了!二当家的也死了!”千百的喽啰兵一哄而散,急不择途,被尸体绊倒的、被沼泽陷住的,比比皆然。

  司马绝空根本不管那些铩羽而逃的喽啰,而是率先来到云焕身边,探掌摧劲为其疗伤。并问道:“云大人何以被伤得如此?”

  云焕苦笑道:“本捕此来领队剿匪,可惜中了奸贼毒计,致使全军覆没。多亏司马少侠相救,否则必命丧于此。”

  司马绝空看了看周围多如牛毛的捕快尸体,唏嘘道:“可惜了这些忠勇义士,尽被恶贼屠戮。”

  云焕羞愧难当,掩面叹道:“唉,错在本捕,待返回京城,该当自去请罪。”

  司马绝空道:“云大人呕心沥血、赤胆忠心,完全不必自责。在下伏诛了贼首,也算是为诸位公差大哥洗刷了冤仇。”

  云焕抬头指着山岗上方说道:“这寨中匪首共有二人,少侠刚才所杀的只是其中一个,便是那‘银钩雕’,却还有一个‘金爪雕’尚未擒获……本捕领命要将这两个匪首一并擒拿,可现如今……实难交差,惭愧之至。”

  司马绝空一拍胸膛,说道:“云大人放心,在下这就杀上山去,替你捉回匪首。”

  云焕感激涕零道:“司马少侠古道热肠,先救了本捕一命,后还要不余遗力帮助本捕。本捕并不愿劳烦司马少侠,实在是因为身负重伤,力有未逮。本捕在此……谢过司马少侠了!”说着,便要勉强躬身,向司马绝空跪地致谢。

  “云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司马绝空赶紧扶住云焕,口中说道:“在下不止一次说过,铲恶除害乃是我辈本分。更何况在下还未将坐骑讨回,如何肯与那些宵小之徒善罢甘休?”

  傅晋昙打马过来,翻身落地,询问道:“司马兄,总捕大人伤势如何?”司马绝空答道:“云大人失血过多,气亏体虚。所幸受的皆是些皮外伤,云大人又有深厚的内功护体,并无大碍。在下已用内力替大人止血,只需静养时日,便可痊愈。”

  云焕望着傅晋昙,一见他堂堂秀貌,不禁看得入神,痴痴问道:“这位少侠是……?”

  傅晋昙拱手道:“小可八宝傅家傅晋昙,见过云大人。”

  云焕豁然一笑,道:“原来是傅老英雄的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失敬、失敬。”

  傅晋昙乐开了花,笑道:“云大人太客气了,请您在此稍待,小可与司马兄这就杀上山顶,生擒了那什么‘黄爪子的鸟人’,献于帐下。”

  云焕实难为情,一边笑着,一边连声称谢:“有劳二位。”司马绝空与傅晋昙将云焕安顿在树下倚着,之后相继上马,扬鞭向山顶进发。

  

继续阅读:第十二章 白衣走马斩双雕(二)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离恨玉心缘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