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荫让人把郭春花拖到了熊鹏飞面前,“我知道你这种嘴硬的人怕什么。你要是不想你老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衣服,就继续咬死别说。”
陈瀚荫话音未落,手突然抓向郭春花外面那件貂皮大袄,一把扯了下来,郭春花一声大叫,漏出了穿在里面的棉旗袍,衬出她优美的女性曲线。
陈瀚荫走上去,拉住了郭春花的白皙的手腕,将她拽到熊鹏飞面前。
“你老婆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你要是舍得,我就拿出来让大家好好欣赏欣赏。”
郭春花惊恐地叫起来,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拼命地挣扎,可陈瀚荫的手却不知为何那般有劲,如一把铁钳一般死死地锁住郭春花。
熊鹏飞低声嘶吼着,“陈瀚荫……你踏马的对女人下手……你连畜生都不如……”
“她是你老婆,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你才是畜生。”
陈瀚荫说着让人抓住郭春花,拿起小刀,插进郭春花的后衣领,撕拉一声,将郭春花的旗袍划出了一道大口子,他手使劲一扯,郭春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旗袍被扯破,郭春花白皙的皮肤裹着肚兜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剑持、祝福、耿炳文等人立刻转头回避,而一些年轻的巡警,却发出了猥琐的笑声。这一下,郭春花什么也骂不出口了,她双手被人扣着,无从遮挡,只能硬生生地让人尽情欣赏,她宛如被人剜了心一般,一个劲地嘶吼悲鸣,再也不见她之前那股泼辣劲儿了。
陈瀚荫如同欣赏玩物一般,用他那把小刀在郭春花的后背摩挲着,不时划到肚兜的细带处,挑衅般地看着熊鹏飞。
熊鹏飞虽和郭春花并无感情,可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受辱,也备受煎熬,他看郭春花一副祈求目光地望着自己,索性低下头,闭起了眼睛。
陈瀚荫一刀滑向了郭春花的肚兜。
女人的裸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现场发出了一阵惊呼,无论是悲愤,抑或是震惊,还有好奇,欣喜……
而也与此同时,郭春花的嘴角突然浸出了一丝血来,一旁的巡警察觉有意,急忙捏住郭春花的嘴,“长官,她要咬舌自尽。”
陈瀚荫脸色一变,大叫,“不许她咬!”
巡警急忙拿出一块破布,塞进了郭春花的嘴中。郭春花涕泪横流,拼命地扭着头。就在这时。“Stop!”一声大喊,艾伦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快步地挡在了郭春花面前。
“简直是人类的耻辱!一群大男人,就这样羞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吗?你——”艾伦指着陈瀚荫的鼻子,“以为自己这样很伟大吗?通过欺凌弱者来体现自己的权力,简直比粪便还令人恶心。”
“啪”地一声,陈瀚荫忍不住给了艾伦一巴掌,他指着艾伦呼唤着巡警队,“你们怎么没看好这个洋人疯婆子!快把她抓起来!”
“谁敢碰我!”艾伦大喊了一声,从她的随身小箱子夹层中,缓缓掏出了一本小小的牛皮手册,她打开手册,上面赫然盖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章,“我有伊丽莎白女皇亲自授予的皇家爵士勋章,是皇敢家科学院亲自授勋的科学专家,你们敢碰我,就是与大英帝国皇室为敌!”
巡警们看着陈瀚荫等待命令,陈瀚荫沉默不语,默认了艾伦的说法。艾伦见状,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围在了郭春花身上。她轻轻抚摸着郭春花的头,安慰了她片刻,随即站起身。
“今晚这场闹剧已经足够了吧。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在借着执行政府命令,肆意屠杀普通民众。我将以英国爵士身份,将你告向国际法庭。”
艾伦话音未落,沈松和高德友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孙若拙忍不住地赞赏,“想不到这洋老太太这般有种,巾帼不让须眉。”
于是,候车室内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地抗疫起来,“你这是屠杀百姓!”“结束调查!终止审讯!”一时激起千层浪,尽管此时候车室内的乘客已经寥寥无几,可他们都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怒火,高喊着,抗议着。
“他们这么审问下去,那刀子,迟早会割到我们头上!兄弟们,友人们,我们就这样白白任人鱼肉吗?”高德友大喊了一声。
“左右都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沈松立刻响应。
“拼了!拼了!”孙大头结巴着大叫着。
几个汉子聚在一起朝陈瀚荫逼近,而人一旦聚起来,成为了一股哪怕微小的力量,都足以让敌人感到胆怯。他们冲向了巡警,伸手去抢夺他们的枪,巡警们举起枪对准他们,等待着陈瀚荫的命令,可陈瀚荫却迟迟无法决定。祝福见巡警们聚在了一起,趁机给了稽查队长一个眼色,稽查队长登时会意,队员们一个又一个,用眼神将祝福的命令传递了下去。
祝福在心中默数着“三、二、一。”突然大手一挥,稽查队员们集体冲向紧张口方向,将被缴获的枪械夺了回来。另一波守在站台的巡警们急忙冲进来举枪相对,而稽查队员们已经夺回了枪支,挺身对峙。
祝福趁机拿起了一把手枪,以他闪电般的身影钻到了陈瀚荫身边,用枪指向了陈瀚荫的太阳穴。
郑嘉年和陆焕生想要相救已经来不及了,现场登时安静了下来。
陈瀚荫今晚已经是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了,他依然显得很是淡定。
“你们想怎么样?”陈瀚荫像是忙碌工作后的片刻休息一般,轻松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立刻撤退,把这里的人都放了。”
“不可能。这是我的职责,而且我已经下了命令,如果我死了,他们会立刻开枪将这里的人全部击杀。你的人加起来不足二十,而我的人是你的三倍,更不要说站台外的和货厂司令部的人,都在待命。我完不成任务,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祝福登时迟疑起来,他求助般地看向方剑持。
方剑持大声喊道,“祝福,你杀了他,我们一起杀出去,稽查队队员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各个能以一敌三。”
“方剑持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陈瀚荫第一次慌了。
祝福的手已经缓缓移向扳机,熊鹏飞突然低沉着喊了一声,“不能杀他……至少,现在不能。”熊鹏飞知道,陈瀚荫一旦死了,郑嘉年和陆焕生一定会带人鱼死网破,他不是为了逃出车站,他的目的是上车,要去上海。他要撑到车来的那一刻。
“为什么?!”
熊鹏飞却不回答。
而这时,郑嘉年突然看到,在刚才混乱过后的地上,掉出了什么东西。他立刻上去拣了起来,竟然是一本小说的草稿,名为《幽穴来客》,作者署名为“明月楼主”。
郑青云看了看艾伦,深吸了一口冷气。